黎萱沒有說話, 安靜的看著慕霜寒那有些落寞的樣子,她從未看過這樣的慕霜寒,以前從未有人能讓慕霜寒流露出這樣的落寞感。
隨著蘇染一起離開慕霜寒的房間, 帶上房門的最後一剎那,黎萱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將蘇染送到定好的房間, 出來之後, 她便取消了後面的行程。
慕霜寒的樣子實在讓她放心不下。
站在走廊里猶豫了一下,又朝著慕霜寒的房間走了回去。
她有慕霜寒房間的門卡,將房門打開,看到慕霜寒已經離開了窗邊,最後一縷陽光正在緩緩落下, 房間開始變得昏暗起來。
“怎麼回來了?”慕霜寒裡屋的床邊整理著自己東西,聽到開門聲,知道來的人是誰,便出聲問道。
黎萱尋聲走到卧室,站在門口,聲音里是滿滿的擔憂:“霜寒...”
“嗯?”慕霜寒背對著黎萱,應了一聲。
“你沒事么?”黎萱擔憂的繼續問道。
慕霜寒攥著自己要收拾的衣服,嘴角微微揚起,她轉過身,輕聲道:“能有什麼事。”
房間的燈光被黎萱暗亮,突然亮起的光芒讓慕霜寒微微眯住了眼,短暫的適應之後,才睜開了眼睛。
黎萱已經走到她身邊,熟練的幫她整理著箱子里的衣服,一件件的掛在衣架上,在放進衣櫃中。
就像她們常做的那樣。
慕霜寒一直都不怎麼帶助理,黎萱和她都是唯一的,唯一的藝人,唯一的經紀人,沒有人比她們更熟悉對方。
慕霜寒本就沒有大牌的架子,很多屬於私人方面的事情,很多黎萱不在的情況下都是親力親為的,她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對。
而她們兩個人也都早已熟悉彼此,多那麼一個助理,也不知道是不是添亂的,也就一直沒有招過助理。
楊語家是黎萱的學妹,具體是怎樣的關係,慕霜寒不知道,那是黎萱的選擇和決定,黎萱覺得她需要助理的時候,就自然會去解決這件事情,慕霜寒從未在這樣的事情擔憂過。
黎萱幫慕霜寒把所有的衣服都放進衣櫃中之後,在床邊坐了下來,她看著慕霜寒,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慕霜寒瞭然的在黎萱身邊坐了下來,黎萱拍了拍靠近慕霜寒的肩膀,輕聲道:“要不要借你靠靠?”
慕霜寒輕笑了一聲:“你把我當什麼了?”
“失戀的女人。”黎萱同樣笑了。
慕霜寒側身看向黎萱,笑著說:“那不是你么?”
“你還好意思講啊!”黎萱一邊說著一邊就伸著手朝慕霜寒錘了過去。
慕霜寒搖擺著身子,躲著黎萱的攻擊,之後抓著黎萱捶來的軟綿綿的手,放在手裡捏了捏,輕聲道:“我沒事,別擔心。”
“我把後面的行程取消了。”黎萱說的有些輕鬆。
“我有這麼讓人擔心么?”慕霜寒無奈的問道。
這麼多年了,黎萱這個愛操心的毛病還是沒改,反而越來越嚴重了。有的時候覺得她煩,有時候有感謝她這樣的雪中送炭,總是在她最疲憊最需要的時候陪在她身邊。
“我不管,你得陪我去蹦極!加上上一次的!一共兩次!”黎萱說這個話的時候倒是有些激動。
慕霜寒笑的無奈,點了點頭:“陪你去,陪你去。”
“臨陣脫逃的話,我就直接把你推下去!”黎萱補充道。
“沒有安全保護的那種么?”慕霜寒笑問道。
黎萱遲疑了一下,不滿的揮拳就又想朝著慕霜寒襲來:“那我就陪你殉情!”
“誰要跟你殉情啊...哼...”
慕霜寒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便被黎萱推到在了床上,她收起那和黎萱打鬧時的笑容,安靜的看著將她壓在身下的黎萱。
“什麼都別說。”慕霜寒率先輕聲道。
聽到慕霜寒的話,黎萱緊咬著牙根,眼前一層薄霧,居高臨下的低頭看著慕霜寒,硬生生將那想要說的話和眼淚憋了回去。
她妥協的從慕霜寒身上起來,站在床前,朝慕霜寒伸出手,慕霜寒將手遞給了她,讓她拉了起來。
慕霜寒站起身子,輕輕的抱了抱黎萱,在黎萱的耳邊輕聲道:“安心。”
黎萱鑽出慕霜寒的懷抱,笑容里有些苦澀:“片場有事給我打電話。”
“嗯。”慕霜寒輕輕的回應道。
黎萱走了,房間里剩下了慕霜寒一個人,晚飯還沒有吃,卻沒有任何的餓意,將那隨意擱置在一邊的劇本撿了起來,拿著走回客廳,窩在沙發上安靜的翻著。
按照劇組的進度,明天應該會有蘇染的戲,第一幕就是在威亞上,也不知道那孩子能不能夠完成。
本是應該看自己的戲份的,慕霜寒卻一直在看蘇染的戲份,惦記著明天蘇染的發揮。
現在這樣尷尬的情況,讓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去給慕霜寒講戲。
她拿起手機,點開蘇染的微信聊天框,卻不知道應該發些什麼,猶豫斟酌了很久,看著劇本上的內容,才發了一條:明天可能會弔威亞,早點休息。
從蘇染曾經演過的角色來看,蘇染應該是第一次吊威亞的,慕霜寒只希望明天不會出什麼意外。
演員們都陸陸續續的進組了,大家早早便在片場跟導演談戲了,慕霜寒她們到的時候,導演便有些擔憂的朝著兩個人招了招手。
慕霜寒和蘇染走了過去,導演便直奔主題的問向蘇染:“吊過威亞么?”
蘇染搖了搖頭。
“那你今天可能很辛苦啊。”導演所有所指的說道。
“導演,我可以的。”蘇染面對工作的時候,還真的不像私下面對慕霜寒的那副軟萌。
導演點了點頭,又看向慕霜寒,眼神里還是有些擔憂,慕霜寒知道導演是在問她,問她到底可以不可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