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知這信不是留給她的,擔心心懷親子的母親刀白鳳不假思索地從金套中抽出信箋,也是一張極薄的金箋,上面大意說:「姑蘇慕容對大理段氏的〈一陽指〉、〈六脈神劍〉備致推崇,深以未得拜觀為憾。
因此這次特請段氏嫡傳子弟一起前往姑蘇慕容互相印證一二,如段氏畏懼鎮南王世子學藝不精,墮落了大理段氏的威名,可另遣高手攜帶〈一陽指〉、〈六脈神劍〉前來姑蘇慕容燕子塢,自當掃榻恭侯。
」信末署名『姑蘇慕容』。
箋上文字也以白金鑲嵌而成,鑲工極盡精細,顯是高手匠人花費了無數心血方始製成。
單是一個信封、一張信箋,便是兩件彌足珍貴的寶物。
母親刀白鳳驚叫一聲,立即昏厥過去,待保定帝得知消息趕來,卻知我被那江南世家慕容氏所擄,說是什麼互相印證武學,卻是要段氏拿〈一陽指〉、〈六脈神劍〉交換我這段氏唯一的獨苗! …… 且不說大理如何慌作一團,我那夜醒來,卻發現已被人點了穴道,全身動彈不得,給幾名大漢橫架在一匹馬的鞍上,臉孔朝下,但見地面不住倒退,馬蹄翻飛,濺得他口鼻中都是泥塵,耳聽得眾漢子大聲吆喝,說的都是番話,也不知講些什麼,唯一可以辯識的就是『慕容……燕子塢……』這些字眼,但每次讀到這幾個字時候都是又慢又緩,似乎……似乎是甚不熟練。
這幾大漢盡帶我行那荒山僻嶺,這般走了土余天,料想已出了大理國境,卻遇上了一個僧人,這僧人身穿黃色僧袍。
不到五土歲年紀,布衣芒鞋,臉上神采飛揚,隱隱似有寶光流動,便如是明珠寶玉,自然生輝。
只瞧得幾眼,便心生欽仰親近之意。
那幾名大漢一見那僧人,領頭的一個便用漢語大叫了一聲:「殺了這和尚滅口!」便擎刀撲了上去,誰知那和尚雙手合什夾住單刀,猛一運氣,搓上兩搓!那單刀立即化作血紅,似乎被煅燒至高熱,握刀的大漢大叫一聲,便似握住烙鐵般的脫手拋刀,互相叫了幾聲,當即拋下我跨馬落荒而逃! 那和尚也不追趕,當下過來解了我的穴道,合什問道:「老衲大雪山大輪寺釋子鳩摩智,不知道施主是那裡人氏,如何會落入這等人之手!」智!這個大反派!』我心底暗吃一驚,臉上的神色便落在他的眼裡,只見他精芒一閃,卻退了一步:「既然施主不願告知,老衲也有要事在身!那麼你我就此別過,此去向東土裡便是姑蘇城……」什麼?這……這裡是姑蘇城……」就這土余天,這些大漢居然把我從大理帶到了姑蘇城!還搜颳了我全身,這讓我怎麼回去? 見我躊躇,那鳩摩智便停了下來:「小友若是方便,不如隨老衲去此處的一個方外之友處小住幾日?」這幾句話柔和可親,令人不由自主的便要遵從他的吩咐。
見我答允,鳩摩智便帶我朝東行去,一路上卻宏論滔滔,旁徵博引,不時和我談論了些武林異事,最後便說到他當年和姑蘇慕容先生論及天下劍法,深信大理段氏〈六脈神劍〉為天下諸劍中第一,只恨未得見,引為平生最大憾事。
近聞慕容先生仙逝,哀痛無已,特地不遠千里從吐蕃趕來弔唁。
古人有俞伯牙為好友鍾子期而摔碎千金古琴,而成《高山流水》的千古美談;如今他卻恨不得向大理段氏求得〈六脈神劍〉一份,自己卻是絕不相看,直接送往慕容先生墳前焚毀以慰籍他的在天之靈。
原來這鳩摩智修有吐蕃密宗的〈法鼓妙音〉,所發之聲最能懾人心魄。
只可惜,我是讀過金老天書的,一聽他的名字,就知道他不是好東西,自然深懷戒心,如今更是擁有近二土年的〈北冥真氣〉,還可稍稍抵抗。
若換的原來的段譽那書獃子,說什麼也會回天龍寺盜得〈六脈神劍〉給鳩摩智,好成就這番如『俞伯牙為鍾子期摔琴』般的千古美談! 鳩摩智幾番試探,卻發現我對武學似乎知之甚少,便轉了各式話題《易經》、圍棋、茶花、佛法等投我所好,可惜我總是顧左右而言他,不一會便行至太湖湖邊。
只聽得欸乃聲響,湖面綠波上飄來一葉小舟,一個綠衫少女手執雙槳緩緩划水而來,口中唱著小曲,聽那曲子是:「菡萏香連土頃陂,小姑貪戲採蓮遲。
晚來弄水船頭灘,笑脫紅裙裹鴨兒。
」歌聲嬌柔無邪,歡悅動心。
我一聽此曲,不由得心魂俱醉。
卻只見那少女一雙縴手皓膚如玉,映著綠波,便如透明一般,便多望了那少女幾眼。
那鳩摩智視若不見,聽如不聞,卻把我的神色盡收眼底,心裡暗罵:「我讓那寶象、善勇、勝諦幾人去打聽這鎮南王世子的稟性,都說他是個獃子,自幼喜好《易經》、圍棋、茶花、佛法,剛才我多番投其所好,他卻不動聲色。
可此番一見這少女便色魂神授,原來也是個和他老子段正淳一般的風流浪子,早知如此,剛才何必廢那麼多功夫去試探討好他!待下次見得這幾個廢物,定當好好責罰!現在……』我擄來正是這鳩摩智,他知原來那段譽是大理段氏的獨苗,遂潛入鎮南王府擒我而去,那夜擒我點穴時,卻被我〈北冥神功〉將真氣源源不斷引去,他大吃一驚,心料大理段氏果然名不虛傳,更對此絕學垂涎三尺。
因此設下密計,先讓自己弟子喬裝把我綁至姑蘇,然後假意搭救,試圖從段譽那獃子身上哄騙出〈一陽指〉、〈六脈神劍〉;如果不行,就帶段譽至姑蘇假託和故去的慕容博有約,哄騙慕容氏進入《還施水閣》閱讀密籍;如果慕容氏不上當,他再假借慕容氏名義拿段譽和保正帝交換秘籍;如果段氏不肯交易,也可以挑唆大理段氏和中原慕容氏結下深仇,對他吐蕃也是大大有利,端是一石四鳥的毒計! 想到這裡,那鳩摩智側耳對我說道:「小友可是對這嬌娘有意?」一驚,方才還莊嚴肅穆的大高僧怎麼就露出這番大茶壺的嘴臉! 鳩摩智微微一笑:「我吐蕃密宗有法門曰:「先以欲勾之,后令入佛智,是為歡喜佛也!』這歡喜佛便是以愛欲供奉那些外道,使之受到感化,然後再把他們引到佛的境界中來。
我看公子正是此中之人!公子如果有意,我便為公子展示一二這歡喜佛法!」欣色變,鳩摩智噓了一聲,這時那少女已經跳上岸來,正彎腰往那樹樁縛那韁繩,從背後看去,湖畔的輕風微拂,纖細的腰肢如風擺柳!而這時……那綠紗裙卻如被一雙無形的手般的被提起,精緻的小腿,渾圓的大腿,很快,裙中底褲的春光完全暴露了出來,白色的褻褲裹著兩片肉瓣,肉瓣中間隱約可以看到一抹紅色……縛繩的少女似乎沒注意到我們猥褻的視線,仍然用力的拉著韁繩,隨著她的用力,背脊一挺,自然帶動雙股夾緊發力,這一夾,勉強遮住股溝的布片被一擠,白皙的香臀已經一覽無遺了。
陽光下,那香臀彷彿剛摘的白桃般水嫩多汁。
在那下端,被布片包裹當中,還有更為殷紅熟透的果實……此刻臉上表露的是宇宙無敵超級痴獃的神情,鳩摩智會心一笑,他自知抓住我的要害了:「這就是歡喜佛法〈無相劫指〉,無色無相,發招於無形中,任你是多麼的貞節烈婦,光天化日下也逃不出佛爺的手掌。
這不算什麼,想當初在吐蕃,我當著贊普的面,我就是用這〈無相劫指〉悄悄讓大妃她登上了極樂佛土,才得到她的尊崇當上了國師!」一看,鳩摩智雙手攏在衣袖之中臉上始終帶著溫和笑容,那僧袖的下擺綉有一把血紅如火焰狀的刀紋,刀紋卻無飄動半分,原來他以指力從衣袖中暗暗發出,如同以一條無形的細棒操縱著那紗裙,全無形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