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田氏一愣,夫人病了,“那我改日再來拜訪,望夫人早日康復。”
李田氏不是不識趣的人,立馬就知道如何進退。
韻寒正在打開木窗,透透屋裡的味道,劉夫人便腳步急切的進來了。
“心兒啊!心兒啊!娘來了!快醒醒。”
聽到耳邊傳來的熟悉聲,劉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便見床邊坐著自己這段日子思念至極的娘親。
“ 娘。”
這剛剛一張口,劉心就忍不住的哽咽起來,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在自己的母親面前傾訴出來。
“乖,別哭了,都這麼大的人了,你肚子里都有我的外孫呢!怎麼還能和孩子一般呢。”
“女兒寧願永遠長不大,一直呆在母親身邊,安安分分的過著自己的日子。”
何苦受這般傷痛。
劉夫人最聽不得這樣的話,“萬不能說這些,你現在身份何其尊貴,這大河縣誰不尊稱你一聲縣令夫人?快些穿點衣服,吃點東西,把身體養好了,什麼都不是事兒了。”
劉心原本想說自己沒有胃口,可是瞥見劉夫人頭上掩蓋不住的白頭髮后,頓時咽了下去。
劉夫人今年才四十多歲,可是頭髮白的卻比同齡人多了許多,這其中的緣由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但是劉夫人卻挺了過來了。
“聽說你幾頓都沒吃了,就喝一些粥墊墊肚子,夜裡再吃一些實在的。”
劉心點了點頭。
韻寒與凌微將飯菜端上后,便退下了。
劉心看了一眼出去的凌微,心裡苦澀的厲害,不過還是逼著自己,咽下了些東西。
劉夫人見她那模樣,嘆了一口氣,“快些吃吧!吃完了,咱倆聊聊。”
吃過飯喝了葯以後,劉心便與劉夫人一同到了正院的涼亭中坐了下來。
丫鬟婆子們趕忙上前將花茶與點心端上,隨後便退下了。
“一路之上,我都聽劉婆子說過了,這本來就是命,你當初出嫁的時候,我是如何對你說的,你可還記得一分半點?”
劉心不說話,靜靜的看著亭子外面的花花草草。
見她這樣,劉夫人並沒有停下反而說得更多。
“你就這樣為了一件事就要死要活,那當年我懷著你的時候,豈不是就應該懷著你一起去了?”
劉夫人當時懷著三個月的孩子,劉秀才便在外面胡來,甚至有人找上門來,自請為妾,而當時劉秀才的爹娘都還在,處處對著劉夫人看不順眼,搞得劉夫人裡外不是人。
“在那個時候,我也哭過,也曾想不開,但是一想到我還有你,我都挺了下來,你要記住別人是靠不住,更何況是男人,你就沒有想過自己親生骨肉才是你最大的依靠嗎?”
劉心聽到這個話,呆住了,她從未想過自己的親生骨肉能夠依靠,畢竟他現在真的太小了,小的她幾乎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劉夫人走了以後,劉心將自己關在房中,一直到了晚上。
劉婆子就是再著急,也不可能破門而入,況且劉夫人臨走之前,還囑託她,讓夫人好好的想想,別去打擾她。
劉心獨自呆了一個下午後,便像是想開了似的,開始正常的吃喝了。
凌微也鬆了一口氣,她就怕冒牌貨還沒端墮胎藥過來,這劉心便自我了結了。
這樣過了兩日後,郎中再為劉心診斷便已經沒有大礙了。
“韻寒,把小微叫進來。”
韻寒應下,出了內屋對著凌微招了招手。
凌微顛顛的來到了她的跟前。
“待會兒夫人不管說什麼,吩咐你做什麼,你只管應下,不用擔心,有我在。”
凌微點了點頭。
“夫人。”
劉心看著對著她行禮的凌微,上下打量了好幾眼后,對著一旁候著的韻寒說道,“你下去吧。”
韻寒看了看凌微,見她甜甜的對著自己笑以後,便也寬了心的離開了。
劉心垂下眼看著自己手中的小衣裳,久久沒有說話。
凌微乖乖的站著,也沒東張西望的。
“我給你調了一個差事。”
凌微一愣。
劉心接著道,“調去正院做大人的替身丫鬟。”
凌微覺得自己的腦袋要炸了。
給那個噁心的冒牌貨做丫鬟?還是貼身?!
劉心抬起頭看著垂頭不語的凌微,語氣淡淡的。
“我知道,你…不願意去,可是如今我也護不住你,大人親口說要你過去,若是不從,你…你和韻寒都不會好過的,在這府中,大人就是那片天。”
即使在這片天下活的痛苦至極,也沒有法子擺脫掉的。
凌微垂在兩側的手握成了拳頭。
想到進來時韻寒告誡自己的話,只能憋著一口氣,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