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微記得那一世的苗安因為深得李賬房的喜愛,所以李賬房生辰的時候苗安送的禮很小眾。
下工時凌微在酒樓門口張望著,她在等韻寒。
韻寒沒讓凌微等太久,就出現了,手裡還拿著一個包袱,“你先換一件衣服,去別人的生辰上你這樣有些失禮。”
凌微看了看自己衣服上粘上的黑色的不明物體,咧嘴一笑,抱著衣服進去,“你和我一塊兒進去。”
韻寒點了點頭。
凌微的娘子來了,李林和王家三個廚子在一旁暗戳戳的看著。
“奴家給各位見禮了。”
韻寒對著李林幾人福了福身,“我家夫君有勞各位照看了。”
李林他們連忙把身體站的直直的,“哪裡哪裡,小七聽話的很呢。”
“是啊是啊,小七可真有福氣,有你這樣賢惠的娘子。”還特意送身衣服過來,這夠貼心的,而他們只能穿著一身臭汗的衣服溜達著去了。
韻寒微微笑了笑,凌微已將換好衣服了,還順道洗了一把臉,“衣服我就放在酒樓,明兒個拿回去。”
“好,”韻寒頷首,然後轉頭對著李林他們說道,“我們還有東西要拿,你們先去,我們隨後就來。”
李林他們點了點頭,目送兩人離開。
“我也想有娘子為我送衣服。”
王三廚子老光棍說道。
韻寒拿的是一副刺繡,上面綉著壽比南山,福如東海,特意找了店家裱了起來,看著就有些味道了,“你今兒個綉出來的?”凌微拉起韻寒的手,想要看看韻寒的手是不是有針眼。
“放心吧,這是我平日里無事綉好的,我一天可是綉不出來的。”
韻寒也沒有收回手,由著凌微拉著,店家是個老闆娘,見這小哥拉著小娘子的手笑道:“這是小哥心疼娘子呢。”
凌微臉上一熱,鬆開了手,可是轉眼一想,她現在是穿著男裝呢!有什麼彆扭的!
拿著店家裱好的刺繡,韻寒還特意要了一塊輕薄的紅布遮上了。
凌微雖然沒來過李家,可是她記下了地址,韻寒也就找到了。
李家住的地兒是典型的住宅區,都是巷子里巷子外的,挨家挨戶到是古味兒十足,就在兩人快到李家的時候,聽到前面的轉彎處有兩人在拉扯。
“你這人怎能這般言而無信!”
說話人書生味兒十足,語氣里滿是不可置信。
“我這不是手裡緊嘛,就兩日,兩日之後我就把剩下的錢給你送到攤子上!我就在悅來酒樓做工,不會跑的!”
這是凌微熟悉的聲音,苗安。
聽這意思是想賒賬啊!
那書生也就是吳文,“可你之前不與我說清楚,這,”苗安連忙打斷他,“我當時也沒想到身上銀兩不夠啊!那你非要這樣,你搜吧!”
苗安張開手,“你搜到了銀兩你就拿去!”
吳文看著苗安那副無賴般的模樣,氣的說不出話來,“那你把字畫還我!我不賣了!”
“那怎麼成!你已經畫出來了哪能說拿回去就拿回去,我就拖欠你兩日,兩日之後我一定給你!我先走了啊!”
說完撒腿就跑!
“這個!這個!無賴子弟!”
吳文是氣的全身發抖啊,凌微和韻寒出來了,吳文一看兩人便知道自己與那人的拉扯定被兩人所見,臉上帶著窘迫之色。
韻寒她們兩人倒是沒有提,反而韻寒比凌微先一步說了話,“這位公子,請問這李元賬房先生的住處如何走嗎?我們夫妻前去為他祝壽卻不想迷了路。”
“李家?你們是李家祝壽?”
吳文問道。
“是的呢,看來公子是知道的,能幫我們指指路嗎?”
吳文看起來臉色有些尷尬,“我本來也想去李家祝壽的。”原本他一直靠為人代寫書信為生的,銀錢也只夠自己溫飽,想著李家李賬房的生辰他無奈之下便只好答應苗安為他畫一幅長壽圖,想著拿到銀錢后能買些像樣的東西前去祝壽,豈料這苗安是個賴皮德性,只給了自己十幾個銅板!
這如何能前去祝壽啊!
凌微一聽,這好啊!可以去刷存在感啊!於是便邀請道:“那就一道走吧。”
吳文的臉上尷尬之色越發的明顯了,“今兒突然有些急事兒,便去不了了,我為你們指路吧。”
凌微剛開始站在一旁看著韻寒和吳文說話,莫名的覺得自己心裡酸酸的,很不舒服,可是現在一聽吳文去不了李家又開始擔心了,這吳文要是去不了李賬房的生辰,接下來她如何能夠牽線搭橋!
“噫,這是?”
就在三人快走的時候凌微突然踩到了什麼,移開腳一看居然是一兩碎銀!
歐碼噶噠!勞資踩到錢啦!
前面的韻寒與吳文回頭一看,“想來是那人不小心遺留下的吧。”
苗安的?管他誰的呢!
凌微趕忙將手裡的銀子擦拭乾凈遞給吳文,“想來就是那人不小心遺落下的,你收下吧。”
“這如何使得!不是君子所為!”
吳文不接。
凌微急了,“他不是欠你銀子嘛,這就算是他提前給你的,你不是要去祝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