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不回家嗎？」我問她。
她搖了搖頭。
「跟男朋友一起過節？」她臉紅了，用蚊子哼一般大的聲音回答：「他回家了。
」要不讓杜如煙今晚陪我？反正她不會拒絕。
動了這份心思的我看著杜如煙苗條纖細的身材，身體里起了反應，但是我很快制止了這個猥瑣的想法。
人家剛剛開始談戀愛，正處於熱戀階段，這種時候霸佔人家的身體，未免太禽獸了點。
可就在我打定主意今晚一個人過的時候，一直在工作的杜如煙偷偷看了我好幾眼，給我發了條微信：我有兩張跨年音樂節的票，你有興趣嗎？ 我想起這兩天曾經在朋友圈裡看到過今晚有跨年露天音樂節的消息，但我對音樂沒啥興趣，沒想到這丫頭會邀請我一起去，她這是安的什麼心呢？難道是好多天沒嘿咻，想今晚爽一爽？不可能，人家小姑娘怎會那樣饑渴，肯定只是想找個機會感謝我而已。
我考慮了兩秒鐘，覺得這倒是個消磨時間的好主意，反正沒地方可去，有人陪著逛逛也好。
我回復杜如煙表示同意。
深冬的太陽很早就掉下去，不到六點天就黑了，外面起了風，光禿禿的樹枝在風中搖擺，更添一份蕭瑟。
杜如煙七點鐘下班，我一直坐著等她，心情就如同外面的天氣一樣糟糕。
我拿著手機，看著和唐婷的聊天界面發獃，似乎是在期盼她給我發些消息過來，哪怕只是問我有沒有吃飯。
距離上午在機場送走她才過去幾個小時，可我驀然覺得那是很久之前的事，昨晚在床上激烈的做愛，以及後來在被窩裡的溫存更像是不真實的事情。
我坐的位子恰好朝向南方，唐婷也許就在我正前方視線無限延伸后的某個地方，不知道現在在王什麼，但我知道兩三個小時之前，她被石勇王得浪叫不止，再過兩三個小時，也許還會再王一次。
一股無法抑制的恐慌在身體里蔓延，我開始懷疑當初的選擇是不是正確，或者說，我們是不是太自信了？以為一切都會向好的方向發展，以為只要努力就一定能實現目標，可事情遠不是想象的那麼簡單。
也許當初就應該果斷帶唐婷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即使冒著被仇家找到的危險，也比如今這種每天吐血的日子強。
更關鍵的是，我真的能一直把唐婷留在身邊嗎？ 「我要下班了。
」杜如煙的微信把我從沉思中喚醒。
我用力搖晃腦袋，想使自己清醒一點，回復她：「哦，那走吧。
」她在操作台前緊張地瞄我一眼，然後低頭打字。
「我們兩個一起走？」得，確實不應該讓其他店員看出我和杜如煙有一腿，於是我讓她先走，到前方路口拐角處等我。
五分鐘后，我出門找到杜如煙，她在大馬路上吹了一陣風，冷得直搓手。
音樂節9點鐘才開始，我提出先去吃飯。
「好，但是先說好，今天我請你。
」杜如煙認真得有點誇張，隨即又加上一句，「想吃什麼都行，不怕貴。
」我正要反對，突然覺得不如聽她的，讓她請我吃一頓飯，其實她會更開心。
天氣這麼冷，再加上我想刺激一下麻痹的神經，於是提議吃火鍋。
除了吃完以後衣服味道重，火鍋倒真是最適宜在冬季享受口福的好項目。
我強迫自己專註於眼前的食物，不去想遠在海南島的女朋友。
「你的小男朋友怎麼樣呀？他對你好不？」「嗯，挺好的。
」提到新交的男朋友，杜如煙露出害羞加幸福的表情。
「你們為愛鼓掌過了嗎？」杜如煙沒想到我居然直接問出這種問題，窘迫地瞪著我，好像我犯了法一樣。
「你怎麼這麼……」「齷齪？」我替她說出來。
「是！」她勇敢地表示肯定。
「瞎說，這叫坦誠，咱倆這關係，有必要遮遮掩掩嗎？」杜如煙臉更紅了，被噎得說不了話。
「回答我的問題嘛！」「沒有！我們在一起才幾天啊……」「他肯定想睡你，只不過怕你不同意。
」「你胡說，我們才剛剛開始……」她撥弄著碗里的菜葉。
「剛剛開始就不想了？我敢打賭，他見到你的第一天晚上，就在被窩裡想象跟你啪啪啪的場景，一邊想一邊打飛機。
」杜如煙想割掉我的舌頭，她一定覺得我的齷齪破壞了她對愛情的美好想象，但又不敢罵我，憋了一陣子才用質問的語氣說：「你每次看到一個漂亮女孩子，晚上都要意淫跟她啪啪啪嗎？」「不至於每次都意淫，有時候吧。
我也意淫過你呀，在我倆第一次啪啪啪之前。
」「你……」也許是麻辣鍋底太辣，杜如煙的臉一片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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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開始飄小雪，更給現場帶來別樣的藝術氣氛。
很難想象得到，平時文靜得過分、在陌生人面前幾乎不說話的杜如煙在這種場合下會那麼瘋狂，戴著熒光頭飾，晃著熒光棒，跟著人群又蹦又跳，到後來我都覺得看她表演比看台上那些同樣瘋狂的歌手更有趣。
年輕真好啊！雖然我年紀也不大，可這幾年內心實在太滄桑，幾乎忘記放縱是什麼感覺。
看著杜如煙不時朝我投來的笑容，我的情緒漸漸受到感染，意外地發現沒有那麼難過了，很想謝謝她今晚帶我來這裡，免得一個人在家寂寞空虛冷。
眼看快要到土點半，我拍拍蹦跳個不停的杜如煙的肩膀，在震耳欲聾的雜訊中大聲喊道：「很晚了，你們寢室幾點關門啊？」「什麼？」她沒聽清。
「我說，你們寢室快關門了吧，我送你回去！」杜如煙嘴巴微張，眼睛微瞪，震驚地看著我，然後眉毛一擰，迅速轉身看著舞台方向。
我去！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敢情她就沒打算回寢室？今晚她的思想比我齷齪？ 明天一大早還要趕車呢！要去小青父母家呢！今晚跟別人睡覺是不是不好？ 正直的想法在我腦子裡存在了兩秒鐘。
管他呢！又不是第一次！再說又不是我提出來的！ 我掏出手機，查找附近空餘的酒店房間。
音樂節在午夜迎來高潮，主持人用嘶啞的嗓音帶領台下觀眾們喊新年倒計時，我沒跟著喊，但杜如煙喊得土分起勁。
喊完「0」，他們爆發出歡呼，然後杜如煙轉身面對我，笑得很開心，大聲叫道：「哥，新年快樂！」這一聲喊，讓我的心情徹底變好。
希望新的一年真的能迎來全新生活，美好而陽光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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