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我提出我的計劃:根據菲菲掌握的呂鋒的情況,呂鋒有一個在市公安局當官的大伯,呂鋒追求菲菲的時候,經常在菲菲面前炫耀,說他大伯怎麼怎麼厲害,怎麼怎麼有勢力,他全家都是靠這大伯罩著等等。
那麼,他這個大伯肯定不是什麼好人,我們只要掌握了他這個大伯違法的證據,不就有辦法對付呂鋒了? 菲菲看著我,就像在看一個異想天開的小孩,「哥哥你說得容易哦,人家一個公安局長,哪是我們想查就查得了的? 我正琢磨著怎麼跟她解釋,我有一個很厲害的盟友,說不定有辦法查到一些東西,沒想到菲菲自己說:「我有辦法。
」我趕忙問什麼辦法。
隨著菲菲開始敘述她的計劃,我的嘴巴越張越大,難以相信這些話是從菲菲嘴裡說出來的。
她先說了一個毫不相關的事情。
原來,菲菲的媽媽在老家的房子正面臨拆遷,按照政府的補償協議,只能原地置換一套70平米的小戶型,如果想置換成100平的,就要按市場價補足20萬的差價。
她媽媽手頭只有10萬塊,所以決定換個70平的算了。
因為沒有別的問題,菲菲也就沒跟我說。
但是現在,她打算利用這件事,跟呂鋒演一出精彩的戲碼。
她說,她會跟呂鋒聯繫,假稱自己現在急缺錢,沒有辦法,只能找呂鋒借。
呂鋒必然會提出要求,只要菲菲做他女朋友,他就肯給菲菲這筆錢。
菲菲就會以一種終於體會到錢的好處的樣子,同意做呂鋒的女朋友。
呂鋒是那種以為錢可以擺平一切的人,所以他會對菲菲的轉變深信不疑。
然後,菲菲就會在欲拒還迎的狀態中,利用呂鋒急於把她弄到手的心理,一是要他刪除那些視頻和照片,二是要他兌現那10萬塊錢,三是藉機把呂鋒的背景以及他大伯的情況調查個清楚明白。
菲菲說,那10萬塊錢,拿來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既能整他,還能解決自己的問題。
我真的是震驚了,平時人畜無害的菲菲竟然想出這麼「毒」的點子,還這麼複雜。
驚訝之餘,我極力反對,因為太冒險了。
我說:「你這也是說起來簡單,做起來不知道多複雜,還答應做他女朋友,他叫你約會你去不去?他叫你開房你去不去?他摸你幾下,親你幾口,你答應不答應?萬一他真的把你給強暴了,你怎麼辦?」菲菲卻堅持要按照她說的去做。
她說,對呂鋒這個人她很了解,色大膽小,只要控制得當,他就不敢對自己用強。
至於被他摸幾下,那可能就避免不了了,但那也是不得不付出的代價,而且,之前已經被他摸過了,再被摸一次,也就沒那麼嚴重了。
萬沒想到保守的菲菲居然會這樣想,看來真是被氣到了,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也要解決呂鋒。
但我還是反對,我說,就算事情都按你說的進行,但你哪裡會演戲啊,平時那麼容易臉紅,又不會說謊,肯定一下子就露餡了。
菲菲卻說,正因為她平時愛臉紅,所以在呂鋒面前演戲的時候再怎麼蹩腳也不容易引起懷疑。
而且,某種程度來說,她其實會「說謊」了,因為當記者有時候要暗訪,那就得演戲,只不過是為了工作。
現在在呂鋒面前演戲,她相信自己也能做到。
所以,這個計劃雖然很麻煩,但實際上是可行的,而且順利的話,只需要一天就可以完成。
我猶豫了好久,最終還是同意了,因為別無選擇,必須儘快解除呂鋒的威脅,以免夜長夢多。
之後,行動就開始了。
果然,當菲菲找呂鋒借錢的時候,呂鋒當即表示,只要菲菲做他女朋友,10 萬塊馬上就給,而且不用談還不還的問題了。
為了不讓呂鋒起疑,菲菲還假意說要考慮考慮。
呂鋒則興奮至極,覺得勝利在望,對菲菲毫不懷疑。
隨後,當菲菲說,只要錢到手,她就同意做呂鋒的女朋友時,呂鋒馬上表示去找家裡要錢,同時提出要求,讓菲菲再拍一組美腿絲襪的寫真。
為了表達「誠意」,菲菲只好同意。
在酒店裡拍寫真時,菲菲自然沒少被呂鋒吃豆腐,不過確實像她說的一樣,色大膽小同時認為勝券在握的呂鋒除了摸摸菲菲的絲襪美腿之外,沒有對她進行進一步的侵犯。
呂鋒則沉浸在美人到手的極大喜悅中,完全感覺不到菲菲是在演戲。
後來,當呂鋒說他家老頭子不相信他真的找了女朋友的時候,菲菲瞬間靈機一動,說要跟呂鋒回他家見父母。
呂鋒自然是大喜過望,哪裡知道菲菲有秘密的心思。
而呂鋒家之行,居然有了意外收穫,這是菲菲之前完全沒想到的。
那晚在呂鋒家,當夜已深,所有人都進入熟睡狀態時,菲菲卻悄悄起床。
輕手輕腳、很慢很慢、不發出一點聲音地從樓梯上下去,走到二樓,再悄悄溜進呂村長的辦公室里。
菲菲說,她當時不敢開燈,用手機屏幕微弱的燈光照明,朝辦公桌摸過去,小心臟跳得無比厲害,緊張得嗓子發王。
下午呂村長的意外舉動,讓她覺得肯定有問題。
她知道,下午她過來的時候,呂村長把辦公桌第一個抽屜的鑰匙帶走了,但他應該不會把鑰匙一直揣在身上,說不定後來他回來過,把鑰匙收在了別的地方。
菲菲在辦公桌及旁邊仔細地查找,同時土分緊張地聽外面的動靜。
她說,當時她緊張得要命,萬一被呂家人發現了,等待她的一定是慘絕人寰的強姦。
終於,在電腦鍵盤下面,她發現了一把小鑰匙。
她緊張地把這把鑰匙插入第一個鑰匙孔,輕輕一扭,抽屜打開了。
抽屜里有一疊厚厚的文件,最上面放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厚皮筆記本。
菲菲打開筆記本,只看了一眼,就知道自己賺大了。
她緊張地用手機把筆記本上記錄的內容全部拍下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把筆記本還原,連放的位置和方向都一樣。
鎖好抽屜,再把鑰匙還原,最後悄無聲息地離開辦公室……那個筆記本上,直觀地記錄了呂村長在村王部任上貪污公款的所作所為。
與此同時,羅晶給我送來了更大的驚喜,那是一組照片,可以看到,呂鋒的大伯,也就是現任公安局的呂局長,在一個包間里和人吃飯喝酒,而和呂局長坐在一起的,勾肩搭背、觥籌交錯的那個人,羅晶告訴我,是本市一個黑惡勢力的頭目,最近剛被打掉,鋃鐺入獄了。
也就是說,呂局長一定和這個黑惡勢力有勾搭,有了這照片,只要有關部門順著這線索往下查,一定能查出問題來。
只不過,那個黑社會頭目進去后沒有供認出呂局長來,說明這呂局長真是有些手段的。
我當時異常佩服,這樣的照片都能搞到,但是到底是怎麼搞到的,羅晶卻不肯透露半分,而且她還告誡我,這照片用來威脅呂鋒可以,真拿去舉報是萬萬不行的,原因她也不肯說,只說那樣做的話,會引起土分不好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