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英北笑道:“就算你知道也是沒用了!” 烏雪姬獰笑道:“得你真陽的,若是修道的母貨,必會在體內煉化,收為已有,既是在她體內,憑老娘的道行,還是可以搶過來收為已有的,功效也未畢就差了,不如這樣,若是你乖乖的說出來,老娘既刻放了你如何?” 趙英北想了又想,大笑起來道:“是你說的,我若說出來,你就放了我?可不許反悔!” 烏雪姬詭笑道:“快說——我決不反悔!” 趙英北笑道:“小爺想起來了,在德州時,采菱用手替我放了人生第一次,所有的,全噴在了德州府衙門內堂的屏風上——” 烏雪姬暴怒道:“豈有此理!那個小丫頭片子,可恨之極,自己不採補也就罷了,王嘛要暴殄天物?臭小子,你可以死了!” 趙英北大叫道:“沒有信用的大蜈蚣!說了要放我走的!到底是妖精,沒人性啊!” 冷若冰忽然伸手,架住了烏雪姬的的妖爪道:“聖母請慢!” 烏雪姬怒道:“你想作反?” 冷若冰道:“奴婢不敢!只是聖母活了三四千年,怎麼好失信這個臭小子?” 烏雪姬想了又想道:“那依你之見哩?” 冷若冰冷聲道:“不如把他交到拓拔通手上處置不就得了,這樣一來,聖母就不會失信了,這小子在拓拔通手上,也沒有好果子吃,這樣不是一舉兩得?“烏雪姬笑道:“妙極!” 耍的使了個妖法,把趙英北又弄昏,叫地煞把他裝入鋼籠,隨便找了個借口,送到靠山王府中了。
靠山王拓拔通根本就不知道趙英北是什麼人,小王爺拓拔宗祥可是如獲至寶,有趙英北在手上扣著,不怕日思夜想的趙采菱不主動找上門來,說不定到時可以以趙英北的生死為要挾,逼趙采菱做一些快活的事情來。
拓拔宗祥對趙英北實在是恨極,暫時雖不會傷其性命,但活罪是免不了的,立即令人穿了趙英北的琵琶骨,手腳腕上都鎖上了粗大的鋼銬,單獨找了一處秘密的地下囚室,把他關了起來,嚴令王府中的親兵仔細看守。
既囚了趙英北,拓拔宗祥還生怕趙采菱不知道,令人放出風去,說靠山王府中,新得了一隻驍勇的戰畜,名叫趙英北的,武藝高強,所向無敵。
黑龍府的城牆,比不得中原皇朝,只是一堵用碎石壘成的丈高的牆圍子,城牆上勉強可以站一排人吧,犬戎兵強將勇,握離兒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有異族,能打到黑龍府來,更何況犬戎兵的優勢在於曠野中以精騎衝殺,守城之技,實在是生疏的緊。
犬戎無論男女老幼,人人都會騎馬,真是事急之時,會毫不猶豫的舍了黑龍府,在曠野中用精騎兵殲滅來犯之敵,又怎麼會守在城中,傻傻的等著人來打?苦不堪高的城門口,滴滴答答的跑來一匹黃膘馬,馬上一名少年,有七尺二三的身量,渾身上下,穿著厚厚的羊皮襖兒,頭上戴著狗皮帽子,腳上穿著高及膝部的老羊皮靴,寒風中只露著一雙眼睛,衣服臃腫,分不清他是男是女。
鞍后插著一根梨花槍,戎人尚武,在家在外,刀不離身,對於隨身攜帶兵器的平民,更是見怪不怪,認為是理所當然的事,更何況這少年鞍后插著的梨花槍,並不是真正的鐵杆兵器,只是江湖中常見的木杆花槍。
犬戎窮兵默武,國政混亂,天下各路到黑龍府發橫財的亡命之徒,比比皆是,若是國家大治,發橫財、撈偏門的機會反而就沒有了,想發大財,必要是天下大亂的時候,但前提條件是,得敢用腦袋去賭。
守城門的戎兵見怪不怪,到黑龍府碰運氣的這種江湖亡命客,天天都有,黑夜間高來高去的江湖大豪,每夜沒有一百也有八土,值更的戎兵都是睜一眼閉一眼的,這些敢來大亂的黑龍府趟混水的江湖大豪,可不是大晉良善的百姓,他們哪裡敢去較真?門前的守衛見那匹黃膘馬靠近,伸手虛攔,喝道:“什麼人?” 馬上的少年啞著嗓子道:“流落江湖一書生,讀書學劍兩無成!小可想進城,看看有沒有發財的機會,勞煩兩位軍爺行個方便!” 戎兵自征江南大敗之後,明白了南人與犬戎人不同,不是長相威猛的就厲害,長相俊美的就軟弱,相反,南朝人越是長得俊美的,說不定越狠哩!他們自認為無敵的大元帥拓拔宗望,身高過丈,滿臉的虯須,有如凶神惡煞一般,卻被長得俊美之極的曹霖殺得大敗,幾乎丟了性命,這就是明證。
其中一名守兵道:“要想進城不難,得交一兩銀子的過路費,事先聲明,銀鑌可是不收的!” 馬上的少年啞聲笑道:“你們是當兵的還是打劫的,得——這片銀葉子可以吧!” 說罷伸出手來,從身上摸出一片銀葉子,遞了過去。
守門的小兵見那遞過銀葉子的手,秀白纖美,溫潤如玉,軟若無骨,隱隱的有一股極好聞的異香,自那手上傳來,不由心神就是一盪。
另一名小兵大喜,銀葉子打得薄如紙片,可包不得鉛鐵,看那大小,可能還不止一兩,當下忙伸手接了過來,道:“很好!你可以進城了!不過老子奉勸你一句,這黑龍府天天有人進來想發財,天天有人屍橫街巷,想發財得用命來賭!” 少年道:“有勞提點,感激不盡,小可進去了!” 雙腿一夾,催動黃膘馬,不急不徐的跑進了城內。
接過銀葉子的守軍,若無其事的將銀子葉就想往懷裡揣,那名發愣的守兵回過神來,怒道:“王八蛋!這銀子可是老子出聲討的!” 另一名守軍壞笑道:“說好了這銀子到了誰的手就是誰的,下次你可要放機靈點!” 那名守軍暴怒道:“你知道我家已經沒吃的了,正等老子拿錢回家糊口哩!這真金白銀的,不管怎麼說,你得分我一半!” 另一名守軍哼道:“想也別想!你家沒吃的了,難道我家吃的就多,拿了這一兩銀葉子,今晚正好可去黑市,換點米面回家過活!” 戎人本就粗野,那守軍跳了起來,撥刀就砍,另一名守軍哼了一聲,亦撥刀相迎,旁邊的守軍也沒人去攔,都若無其事的在邊上看熱鬧,兩名兵卒正斗之間,有人叫道:“小王爺來了,你們兩個,還不住手?” 拓拔宗祥騎在戰馬上,怒聲道:“住手!到底發生了何事,你們兩個該死的東西,竟然拔刀互砍?” 拓拔宗祥自小被其父送到茅山學藝,中原乃是禮儀之邦,別說是紀律嚴明的軍隊,就是普通的小幫小派,也決不會放任本門弟子,這樣不顧道義的亂砍亂殺。
旁邊的犬戎人倒是見怪不怪,犬戎人歷來講究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兩名守軍拔刀互砍,乃是一對一的單挑,對於犬戎人來說。
沒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當下有名小隊長笑道:“小王爺!他們是在爭一片銀葉子,誰狠那銀葉子就歸誰的,一對一的單挑,沒什麼不妥嘛!” 拓拔宗祥滿臉的阻沉,犬戎人全無紀律,照此下去,他們北方各族,離滅族的時候不遠了,慍道:“他們兩個就不會平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