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靖道:“就說情況有變,令秦國公退回隴西,戎都已死,可令唐成留在晉陽,隨便封個候爵,做個有職無權的禁軍將軍,明為重用,實為人質,仔細管制起來,另一方面,秦國公的獨子在晉陽,他的隴西兵雖勇,也斷斷不敢胡來,豈不是一舉兩得?” 成帝笑道:“如此就依太尉所言,著吏部、兵部擬旨吧!” 薛政君俏臉生寒道:“此次陛下遇險,擔任警衛的四個牝畜王婉珈、冉妍蘇、楊昭訓、李文璐護駕不力,也該受些懲罰!” 成帝道:“皇后此言差矣!四隻妖獸,已盡全力,奈何曹霖太過驍勇,她們也斗他不過而已!” 左國師天水玉泉觀清泉真人梁志通,他的道術就是煉人煉屍,聞言出班奏道:“貧道有一個方法,可成幾倍甚至土幾倍的提高牝畜的戰力!” 成帝披嘴道:“得了吧!若是讓真人將活生生的美女煉成行屍之類,就算提高百倍的戰力,也沒有任何意義!” 梁志通笑道:“陛下放心,道術通玄,您將牝畜交給貧道,貧道擔保在成倍提高戰力同事,她們還是活生生的人,只不過更加聽話而已!” 薛政君介面道:“如此甚好!來人!將王婉珈、冉妍蘇、楊昭訓、李文璐四隻妖獸牽出來,交與真人!真人!聽說你將戎都的屍體收了去,又是為何?” 梁志通笑道:“戎都身前驍勇,死後也不能浪廢,不出一年半載的,貧道就可將他煉成鐵屍,可以刀槍不入,比他生前更驍勇!” 薛憲意念一動說道:“我兒政龍,在江西欲打閩粵的白雨龍,正好缺大將,真人可否將鐵屍先遣到我兒處聽用!” 梁志通笑道:“這沒問題!除戎都外,可將這次陣亡的統制和龍衛軍的戰將,一齊祭煉,不過得屍身完好的才行,太師盔纓,放在地下,站起身來,向四周龍衛驍將團團抱拳道:“各位兄弟保重,從龍去了,日後有機會,再和各位兄弟把酒言歡!” 這裴從龍年方二土,善使一根四土六斤迎風鎏金鏜,山西龍門人,在天下風雲榜上,排名第二土九,乃是大晉年輕軍官中出類撥萃的人物,眾龍衛軍齊聲道:“保重!” 徐靖道:“陛下!依臣看,梁真人煉煉戎將軍就算了,陣亡的諸位統制和龍衛軍將士的屍骨,還是入土為安的好,就不要再折騰了!” 太師薛憲也怕惹怒了精銳的八萬龍衛軍後果可怕,也奏道:“太尉說的是!求陛下開恩!” 成帝道:“既如此!梁真人就只煉戎都一個吧!陣亡的龍衛軍按例安葬就是!” 有殿前官上來報道:“啟奏陛下,秦國公之子唐成,帶著家將出晉陽了!” 成帝怒道:“豈有此理!這唐成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眼中還有朕嗎?” 薛政君道:“快令人去追!” 殿帥李淖道:“唐成既是走了,就算追上,也不會肯回來,放眼這朝中,也沒有人有本事能硬拿他回來,就由他去吧!如今局勢難測,可速調懷國公伍雲天,盡起巴蜀精兵良將,來晉陽護駕剿賊!” 徐靖低低和身邊的李延等人道:“大晉氣數將近,我們也該走了,遲了就真走不掉了!” 趙五一騎當先,帶著舔痔狐、穿檔獸兩隻妖獸,馬不停蹄的飛奔到黃河邊,黃河上的冰正是要融未融之時。
舔痔狐小心的道:“爺——我們要過去嗎?” 趙五大笑道:“妖精!害怕了!” 穿檔獸道:“賤獸只是擔心爺的安危,我們的生死,根本無關緊要!” 趙五笑道:“既是如此!隨我過河!” 雙腿一夾大青馬,當先跳到黃河冰面上,冒險過河,舔痔狐、穿檔獸更不猶豫,緊跟在趙五身後,三人呈品字形,策馬在冰面上飛奔。
馬蹄下的冰層被踩的吱吱作聲,三人尤如未覺,不多時,躍上對岸,卻見面前兵是兵山,將是將海,象是正要開兵見陣。
趙五道:“這是哪裡?” 穿檔獸道:“溫縣黃河的對岸,是滎陽城西北,這兩隊人馬,不出所料,右面的是反王羅延慶部,左面的是國舅薛霸的精兵!” 趙五放眼一看道:“羅延慶的隊伍要垮了!” 穿檔獸、舔痔狐兩隻妖獸一齊點頭,只見朝廷的軍隊,衣甲鮮明,上萬匹的戰馬,立在風中不嘶不動,帥字旗下的三千匹戰馬,更是體形高大的大宛良駒,人馬都披著重甲,馬上的精兵,個個雄壯,手執大內兵刑司製造的八尺鋒利斬馬刀,那是薛霸自晉陽中帶出來的三千龍衛精兵,精騎前面後面,全是步兵,盾牌手、長槍手,弓箭手,排得密密麻麻,身後是扎得整整齊齊的大寨轅門。
再看羅延慶的義軍,人人臉上皆有菜色,顯然是食不果腹,身上衣裳破爛,穿著草鞋,大部分的兵卒,都沒有盔甲,手中的兵器,也是木杆的多,鐵杆的少,弓也是普通的桑弓,箭是普通獵戶用的單尖頭箭,根本就沒有狼牙利箭,戰馬更是奇缺,零零散散的,只得數百匹,戰旗破碎,然人人臉上,都有拚死之色。
正看時,薛霸在帥字旗下用內力大聲喝道:“羅延慶!你投降吧!皇上面前,本帥可保你不死!” 羅延慶恨道:“放屁!不殺狗皇帝,難消我恨!廢話少說,今日一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薛霸大笑道:“就你那些烏合之眾,還妄想對抗天兵,今日是最後一戰,你領死吧!來人!檑鼓!” 戰鼓一起,薛霸陣中,萬匹戰馬狂嘶,薛霸將手中的畫戟向前一指,大喝道:“殺——” 羅延慶陣中,身著破裳爛衣的義軍,臉上只有恨意,沒有絲毫懼色,帥陣前的弓箭手,不慌不忙的向天舉起桑弓,調整著角度,羅延慶等對方的精騎沖近,大喝道:“放——” 天空中頓時下起了箭雨,不停的有戰馬倒地,然桑弓的射程不遠,眨眼間,朝廷的精騎就衝到了,為首大將正是大晉候馬總兵呼延豹,手挺四土二斤龜背駝龍槍,背插雙鞭,乃是天下第三土五條好漢,一騎馬直衝入桑弓陣中,頓時死傷一片。
羅延慶陣中的高懷遠大喝道:“呼延豹!你個手下敗將,怎麼就打不怕你呢!休走,看槍!” 高懷遠是天下第二土六條好漢,本為御前飛虎大將,呼延豹原不是他的對手,但朝廷軍隊的整體實力,要高出義軍許多,所以呼延豹也不怕他,忙招呼了三四名統制,上前一齊圍住高懷遠廝殺。
呼延豹大笑道:“姓高的,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朝廷的第二波精騎在大同總兵立地乾坤姜鐵山的率領下,又沖了過來,羅延慶的義軍雖不怕死,但也被沖得大亂,不怕死不等於不會死,已經到了山窮水盡的義軍,立即被朝廷的兩股精騎兵殺得血流遍地,死屍枕籍。
帥旗下薛霸看得狂笑不已,冬守春戰,羅延慶果然耗不過他,這一戰,他可盡全功,見義軍如麥桔似的倒下,大喝道:“傳令,揮動大纛旗,全軍出擊,龍衛將士,隨在本帥身後,剿賊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