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西門太平道:“等你再長大一點,我就跟爹娘說,把你接回家去。
” 小妹輕輕點頭。
太平咳了一聲,望著小妹的眼睛,“也許……很多年後,家裡不止你一個女人,但我保證,無論這輩子我有多少女人,我都會像喜歡小孩子那樣去喜歡你。
” 小妹的目光如水。
她輕輕地問:“我是不是又在做夢?” 太平道:“這次不是。
” 他慢慢從小妹懷裡抽出手,“今天我該走了,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又會來看你,就像你經常夢見的一樣。
” 小妹點點頭,她坐起身:“太平哥,我送你。
” 太平把小妹的身子輕輕按下去,沖著她得意地笑,“以前你醒來看不見我,這一次,我想看見你睡了才走。
” 小妹輕輕嗯了一聲,她閉起眼睛的模樣,看上去是那樣乖巧。
【月光】小妹的呼吸聲淡淡的,也許她真的很快已經睡去。
從彭小妹房裡出來,西門太平留在門前,靜靜地又站了一會。
彭家的院子沒那幺大,後院沒有刀風揮動的聲音,彭天霸房裡也沒有燈光透出。
西門太平卻不相信彭天霸已經睡了。
太平從小就有超乎常人的聽力,還沒有走到彭天霸的窗下,他已經確定房裡確實無人。
後院寂靜,太平一步步走去。
天上有淡淡的月光,月光下,彭天霸就呆立在後院一株月季前,似乎已經在那裡呆了很久。
太平嘻嘻哈哈接近過去,好奇地問:“大頭,你的樣子怎幺這幺傻?” 彭天霸抬頭望了西門太平一眼,問他:“難道比你白天的樣子還傻?” 西門太平被問得楞住了一下。
新婦初嘗后的快樂仍在胸腹間回蕩,他正心情大好,突然被彭天霸提及白天時的失落,連他自己都覺得怪怪的。
他沖彭天霸壞壞地笑:“嘿嘿,知不知道你家小妹今晚多聽話?大頭,這次你有沒有又跑去偷窺?” 彭天霸低聲道:“今天小妹沒有被迷倒,我又有什幺好擔心的。
” 太平有些奇怪,“擔心?以前你在擔心什幺?如果不甘心小妹被迷倒了任我輕薄,你為什幺又去對她用迷藥?” 彭天霸在月光下盯著太平的眼睛。
他靜靜盯了很久,盯得太平渾身都有些不自在起來,才慢慢道:“小妹也練過幾天刀法,我擔心她被迷倒后,藥力漸漸退去之後,你那時仍不肯走,她懵懵懂懂中發現自己被人輕薄,卻不清楚是你,一刀把你那話砍了下來。
” 西門太平喃喃道:“你他娘的。
” 他呆了呆,揮拳在彭天霸胸口砸了一下,低聲問:“那你怎幺知道,小妹在清醒的時候,就不會拿刀砍我?” 彭天霸重重一拳回敬給太平:“你才他娘的。
自己的親妹子,在她清醒的時候會不會拿刀砍你,難道我心裡都看不清楚?” 西門太平放聲大笑:“大頭,還是你厲害,自家妹子心裡怎幺想,都看得那幺明白。
我先走了,明天,我們再去泡美女。
” 天上月明星淡。
太平道,“你說,明天的天氣再明媚一些,我們是不是就可以碰到想見的人?” 【快樂】春光明媚,一路好風好景。
西門太平的手指開始發癢,目光瞄著彭天霸的腰腹,轉來轉去也離不開他笑腰穴附近,嘿嘿笑了兩聲,“大頭你說,如果你像昨天那樣再慘叫一聲,那個妖精一樣漂亮的小姑娘,是不是又會出現了?” 他今天的心情分明很好。
小妹的宛轉嬌啼就是一方良藥,醫好了他昨日的苦悶,直到現在太平回憶起彭小妹楚楚可憐的模樣,心口還是會偷偷地跳上一跳。
彭天霸躲開了一步,他知道太平在跟他開著玩笑,卻不無擔心,這小子出手神出鬼沒,像昨天那一指什幺時候再石破天驚地點到自己身上,還真令人防不勝防。
看著西門太平笑意盎然的那張臉,彭天霸猜測他也許是想起小妹了,是想起小妹的大腿有多白?還是他在小妹身上又找到了什幺好玩的地方?清醒中的小妹,還肯不肯讓西門太平肆意狎弄……所有這些問題,彭天霸還真無法一一向西門太平開口詢問。
他只能偷偷去想,再怎幺想到自己臉紅心跳,他也只能裝做若無其事的樣子。
誰讓那是自己的親妹子呢?家藏一個窈窕可人的小妹,未嘗不是一件令人苦惱的事。
風景再好,好不過佳人。
湖畔風和日麗,偏偏一個讓人看上眼的少女也沒有出現,更不要說期待中的一兩隻小妖精。
只好再去喝酒。
……酒和少女不同,據說越陳越好。
西門太平對小二道:“今天不喝陳酒,要喝新酒。
女兒紅也好,狀元紅也好,最好是還未曾入過窖的新釀。
” 新釀入口辛辣,后味卻清淡,隨便一壇兩壇是醉不倒太平和彭天霸的。
彭天霸問太平:“為什幺今天想起喝新酒?” 西門太平笑笑:“因為想起你家小妹。
” 他眯起眼睛,盯了彭天霸半天,慢慢搖搖頭,“如果現在坐我面前的,是你家小妹而不是你,這酒喝起來就更加有味道了。
” 彭天霸臉色微紅,張了張口,卻什幺都說不出口。
太平一直愛拿小妹和他說笑,也不知這永遠沒心沒肺的臭小子,心裡真正在想些什幺。
西門太平道:“奇怪,怎幺每次我提起小妹,都覺得你臉色有那幺一點點紅?” 彭天霸緊繃起臉,道:“你說是不是今天並不夠明媚,不然的話,為什幺碰不到你想見的那個人?” “哦……” “唏……” 西門太平哈哈一笑。
“彭大頭,我知道你想拿昨天遇見的那隻小妖精來敗興,沒用的,那小妖精殺人於無形,不碰見她,未嘗是一件壞事。
” 他端起酒杯,慢慢小啜了一口,又慢慢放下,轉頭去看窗外的景緻。
湖光山色,遠處朦朦朧朧,石動兒的面容已經模糊,一瞬間的驚艷,迅速得比一場夢境醒來還要短暫,無論西門太平怎樣用力去想,越想越記不起她一現即去間所有的細節。
生命中有一些東西永遠都是這樣地,難忘,卻更難記得。
湖面一尾銀鯉躍起,漣弟層層盪開,好像彭小妹圓圓的乳房,西門太平輕輕一笑。
少年的時候,他只想做一個快樂的人。
他總是在想,那些能握進自己掌心中把玩的乳房,才是世上最好的乳房。
【惡名】新酒陳釀,一般醉人。
輕飄飄的感覺一湧上頭,人不知不覺就有些輕狂起來,二人面前的酒杯換成了酒碗,彭天霸口中哼唱的小令也變成了土八摸。
雖然這是樓外樓,不是怡紅樓,卻沒有人規定這裡不可以唱淫詞小調。
西門太平一抬眼,正好看見對面一位青衫雅士,似乎面帶著一絲鄙視的表情,也不知是不是在鄙視這邊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