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只有看見這些血跡,他才知道自己受傷了。
將手中另一隻完整的杯子也丟了下去。
杯子落在馬車的木板上,發出“哐——”一聲。
馬車外的人聽到聲音,立即緊張道:“殿下?”
李遂華道:“無事。”他閉上眼,手指握著,靠著馬車坐下去。
霍汌在隊伍的最後面跟著,一個人騎著馬,有些無聊,這時,他掛在腰間的那壺酒才起了作用。
霍汌一隻手將酒壺取下來,擰開蓋子,仰起頭喝了一口。
酒並不是什麼真正的好酒,但在路上恰好可以解悶。
那個護衛跟在太子的馬車外走了一會,見沒有什麼差事要做,他就又到了霍汌這邊。
看霍汌喝酒,覺得有些意外,越發覺得這人不像是一般書生,雖然看著羸弱,可卻又渾身透著一股洒脫。
護衛先開口問道:“我叫馮俊,小兄弟,你去梁國做什麼?”
霍汌側過頭回答他:“探望故人。”
“哦?你在梁國有故人,那你自己不是梁人?”馮俊問道。
他看這人,也的確不像是梁國人,穿著一身黑衣,衣服的袖口收緊,頭上戴著帷帽,帽檐下方連接著的紗布遮擋著臉,有梁國人身上沒有的一種氣息,而這種氣息具體是什麼也說不上來,就是令人覺得獨特。
霍汌笑了下,回:“我是俞國人。”
之前俞與梁交戰,兩國關係緊張,梁人忌諱俞人,可如今兩國戰亂平息,並且相互交好,霍汌現在這樣說出來,也就很無所謂。
馮俊的臉上果然也沒有多大反應,他只稍微出神了下,又道:“那你跟我們一路同行最好不過,這路上雖然看著平坦,可誰知道會不會隱藏著什麼蟲豹猛獸,人多點總是比較好。”
難得遇上一個比較赤誠的人,霍汌笑著:“是,馮大哥說的極是。”手中酒壺給他遞了過去。
馮俊一愣,他還沒想過要跟眼前的人稱兄道弟,可看對方一片好意,並且這山間路上沒酒也的確無聊,於是接了過來,擰開蓋子喝了一口。
酒不是好酒,但勝在此刻正及時。
兩人在路上便很快熟絡起來。
霍汌是沒有機會見到李遂華的,太子的馬車外面無論何時都有人守著,閑雜人是沒法靠近的,霍汌這一路上都只能跟在隊伍的最後面。
晚上一起停下來歇息,白天繼續跟著趕路。
馮俊無事的時候,就過來陪著他聊一聊天。
所以,這一路上也不算過得太苦悶。
半個多月之後,一行人終於到達了梁國京都并州。
霍汌看看李遂華的馬車已經被禁軍護著離去,只能無奈跟馮俊告了別,自己在并州先找了客棧住下來。
要攻略李遂華,最主要的還是要去接近他,所以霍汌思考著,自己要如何才能進宮?
秋日漸漸來臨,可并州卻依舊悶熱異常,街上行人大多袖子捲起來,腳上穿著可以露出腳趾的涼布鞋。
霍汌也算是入鄉隨俗,換上了類似的鞋子,手臂上袖子捲起來。
這日他正走著,看到前面有一處熱鬧非凡。
有些好奇,走了過去。
原來是一群人正圍著一塊木板,木板上面畫著數字,有人從老闆手中買來小刀,然後將小刀扔過去,刀扎在哪個數字上,就可以得到跟那個數字相對應的獎品。
霍汌看了看,這就是一個簡單的類似於射箭的小遊戲,感興趣的人不少,所以場面十分熱鬧。
霍汌並沒有準備試,他只是無聊看著。
這時,系統突然出聲:“阿汌,有貴人來了。”
霍汌:“……”一時還沒理解系統說的貴人是什麼。
一個穿著一身紫藍色袍子的人從熱鬧的人群中走了進來,他面色威嚴,鬍鬚有些發白,身後兩旁跟著的人也看著威嚴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