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燈閃爍，車流一道道，涌流向遠方星星點點的闌珊處。
車裡，輕緩的音樂聲中，兩人聊得高漲，
“我真的沒想到你是岳姨整天掛在嘴邊的人，你知道嗎，和我在學校里聽到的簡直是兩個版本。”
“我也耳聞已久，還看過你的照片，我媽給我的，”鍾乘遙偏頭朝她一笑，笑容里別有意味。
倪妮別了下耳後的碎發，嘟囔一聲，
“岳姨不公平……”如果也把他的照片給她看……
不過就沒有現在這種“柳暗花明又一村”的驚喜了，先天就有期待和好感，兩人今晚的第一次會面，驚喜值很高。
“其實嚴格說起來，我們已經有兩次擦肩而過了。”
他笑著補充。
“啊？什麼時候？”
“第一次是雙十一左右吧，我送我媽去醫院，她一路說你食堂多好吃，我已經鎖好車準備跟上去嘗嘗味道了，”他握著方向盤，遺憾地看了她一眼，聳聳肩，
“結果被一個臨時緊急電話呼走了。”
“噢，”倪妮也遺憾點頭，“第二次呢？”
“既然兩次錯過還能讓我們再相遇，緣分不能一直靠等，明晚一起看電影，我就告訴你。到了。”
車停下，他話音也落下了。
車內光線昏暗，只有窗外路燈和小商鋪的亮光隱約透進來，倪妮卻看得清他明亮的眼睛里愉悅的期待。
“不如你過來嘗嘗我們員工食堂的味道？”倪妮不好低了低頭，又抬眼看他，
“我晚上有兼職，脫不開身。”
鍾乘遙嘴角的笑容變大，不拒絕還提了可行的（約會）方案——初次見面，他們對彼此很有好感。
倪妮回到直播的公司，特意感謝了楊總為她維持的熱度。
奶奶的喪事她請了一周的假，不是孝心不夠，而是壓力不允許，可心情和耗干精氣神的悲痛讓她氣色太差，多養了3天才回歸工作日常。
負責她的運營王績說，楊總對她的直播間很關注，這10天他什麼都沒幹，光忙著剪輯她有直播錄屏的視頻了，因此有關她的熱度在平台上還很可以。
倪妮鄭重感謝了楊總，下級和上級的姿態她擺得很足，相信他也看得明白。
一開播，她直播間的人氣就很旺，倪妮打了一聲招呼，就一首接看一首，愐懷似地唱了很多的兒歌。
雖一度無法自控地哽咽，卻也是她在用一種特殊的儀式，跟過去告別，最後一首《明天，你好》，結束了這場純唱沒有任何互動的直播。
評論猜什麼的都有，漸漸緩和了平台上有關她話題的標籤。
公司年會上的鏡頭讓她熱度靠前，帶來好處的同時，也有一波人帶節奏。
說她裝純，綠茶婊；還說公司高層就愛她這調調，玩得很開心；連“小狐狸”的狡黠愛稱也被黑粉冠以“粉絲都承認她是狐狸精”等等，“會勾人”“高級挑逗”“玩曖昧”等等小標籤都能找到她。
倪妮模稜兩可、不正面回應這種緋聞，她並不反感這種爭議話題，沒精力經營時，黑紅也是紅，她心裡纖塵無垢就好。
直播沒放假，醫院就給她放長假了，假前最後一天，一科室的5個人都興奮，一起跑食堂就餐了。
以往她們都讓阿姨送上去，吃完就在科室睡覺的，倪妮覺輕又要保證至少2個小時的睡眠，都自己去食堂獨食。
“小南。”
鍾乘遙從她慣坐的位置上站起來，飯都已經打好，還多了一份兒補湯。
“你的同事？你們好，我是小南的朋友，這是外面帶的蘋果，提前祝新年快樂！”
他一個個分了蘋果出去，倪妮只能紅了耳尖聽同事的取笑后一個個離開了，不打擾他們。
“吃吧，先喝碗湯。”
倪妮慢慢喝下一碗湯，又在他積極地布萊下一口口吃光了所有的菜。
鍾乘遙笑容加深，他說她聽，偶爾插兩句，一頓午飯20分鐘不到就結束了。
往租房去時，他拎著還剩2個蘋果的袋子和飯盒，看著她再次確認，壹秒記住本文網阯：ＨＡＩＴＡńɡＳＨυщυ（海棠書剭）奌℃0M
“明天下午看電影然後去吃飯？你真不好好睡一天？”
“不用，習慣了作息，其實沒那麼累。”
第二天真正的約會曲目——看電影吃飯後，兩人圍著厚厚的圍巾，在雪悠悠然然飄下的街頭漫步消食。
他們還沒有表明心意，這段日子卻幾乎天天見面，距離早過了朋友安全線，相處似乎如老夫老妻般平淡如水。
“你幾點的兼職？”他第一次問起。
“十點半。”
停下腳步，訝異地側身看她，
“這麼晚？你做的什麼？”
“主播，我做直播。”
倪妮也抬頭看他，二樓門面的燈光照在她臉上，讓那雙乾淨剔透的眼睛看得分明。
鍾乘遙突然想不起來剛剛在想什麼，視線膠在她臉上，脫口而出，
“那我去給你打賞！”
又彌補，
“不介意我看你直播的話。”
“可以啊，為什麼介意呢？你以為我直播了什麼嗎？”
她笑了，狡黠的靈動在這昏暗裡發光發亮。
鍾乘遙突然朝她走近，倪妮愣了下，感覺到了什麼，卻沒有後退。
他拿手碰了碰她臉旁的髮絲，試探過一般，低頭看著她的眼睛，很快地，視線焦灼在紅唇上，燙意很快被溫熱的唇瓣貼上……
這個吻比預想的要深入和綿長，輾轉時深入的口嘖聲奪去了她的空氣，放開她已經小口喘氣，暈開的口紅讓唇瓣愈發鮮美誘惑。
他眼睛閃過極快的動情，甜美的滋味勾得腹內饞蟲騷動，喉結快速上下滾動，沒忍住又低頭啄了幾口，然後緊緊地把她扣入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