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小賢
嘈吵的籃球場上,同學們的叫喊聲,籃球鞋的高頻磨擦聲,以及拍打籃球的聲音,都盡顯中常的小息操場上的嘈吵,就跟平日一樣……
「小慧!請你和我交往!!!」魚蛋頭拿著一盒的蜂蜜奶荼大聲喊道。
我不想笑他笨,但明眼人也一眼看得出小慧的手已經有一盒了。
小慧的眼睛動也沒有動過,像死魚一樣獃獃的盯著籃球場上的健兒,繼續努力地啜她的蜂蜜奶荼。
其實,別說小慧,就連安安跟我一樣也沒有多大的反應。事因這檔事兒已經是這個星期第十一次了(如果我沒有數錯的話),只是形式上有時會不同,禮物不同,然後結果也大致相同,不經不覺就已經司空見慣,習以為常。
聽安安說,我非常不幸地錯過了他的第一次。那是在除夕倒數的晚上,台上的司儀建議在新的一年之前,把心底話說出來,別帶著遺憾拖到下一年。魚蛋頭聽到了這番,有所感悟,勇敢地喊了出來。旁邊的人也不是聾子,聽到這種事兒當然懂得幫忙,給魚蛋頭打氣。本來,在這樣的氣氛下,一般的女孩都會動容,一口答應。怎麼說,魚蛋頭對小慧的付出大家是有目共睹的。怎料,這居然弄巧反拙,惱羞成怒。小慧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大大力的在眾人眼光之下,賞了他一記耳光,還大罵他神經病。可魚蛋頭不單沒有長教訓,還揚言要一直的向她示愛,不管要十次,二十次,九十九次,甚至九百九十九次,他也不容放棄,就不相信小慧不會動容。就這樣,一天到晚基本上會見到兩次,而信息公共平台上的東西,可沒人知曉了。
可事實就是事實,小慧根本就不會動容。就好像老鼠愛上貓一樣,大家會相愛的都不過是童話。
「唉~這校歷表到底是誰編的?一整個假期為甚麼要夾著一個星期回來上課課?」安安嘆了一口氣說:「很沒意思呀,不光我們學生也難以集中,連那些老師也沒怎麼備好課,整天看影片!」
「呀?那個老師這麼好?」我問。
「那還用說,很多呀,anson更是播影片播得最凶的那個。」
「……」我帶著羨慕的目光看著安安。我們班每天也是在講課然後又是講課,尤其師奶(我們的班主任)根本沒有放過任何一秒鐘的基會。然後,我突驚覺這種話會是出自安安,帶著驚訝的語氣問:「你竟然會怨學不到東西的?」
「甚麼竟然呀?難道你不會生氣嗎?這麼辛苦撐著眼皮回到學校,居然只是在浪費時間!吼!我受不了啦!!!」安安對著嘈吵的操場大喊,然後很快就被球場上的聲音給淹沒了。他很快又回復平日的安安,說:「喂喂喂,小賢呀,小賢呀。」
「在。」
「不如我們這個星期天一起去剪頭髮,好不?」
「又剪?你上癮了?才剛剛剪完不久,我覺得現在的長度剛好,不用了。」
「怎會呀!快要一個月了!我覺得你的頭髮超長!是明正言順的篤眼篤鼻了!」
安安站在我的臉前套弄我的頭髮。
「你跟hinton也沒差。」我沒有理會他。
「就一起去吧,好不?上星期那個大隻髪型師哥哥加了我的微信呀~~!還說只要手持該月的會員編碼,可以有八折呀!!!」
「我看你根本就不在乎那八折。」
「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瞪大眼睛看著安安,不敢相信這話居然是出自安安的口。
「你幹麼這樣看我!!!」安安接著說:「怎了,一起去好不?」
「不了,要練琴,還是你自己去吧。」
「我就是不信你要練一整天。」安安見我依然無動於衷,便摟著我的手用力的搖:「唔~小賢~小賢呀~跟~我~一~起~去~唄~」
其實我很想說,你對我撒驕也沒用,因為乖寶寶我很聽stella的話。她敢說一,誰敢說二?
「喂,小賢。」小慧無視魚蛋頭,說:「都這麼久了,還沒聽說你跟anson怎樣了?」
「唉,還能怎麼辦?我又不是小慧你,那來這麼大的勇氣?」
在我們之間,其實沒甚麼秘密了。那件事發生后,改天我就在我們的群說,告知天下,小慧叫我直接的問anson為甚麼要吻我……這種事,除了小慧能做得了,誰能這樣直接?
小慧聽了我的話,用極度睥視的眼神看著我,說:「你是男的還是女的?這麼簡單的問題也不敢問!」
看來小慧真的不太了解自己平有日有多直接,多麼的讓人果擾,甚至難以找下台階。
這種時候,沉默是最好的解決方法。
然而,小慧好像看懂了我的心思,狠狠的抽起我的衣領嚇了安安和魚蛋頭一跳,說:「你這人到底怎麼樣?做人總是優柔寡斷,找不定主意,子健那件事又是這樣,anson這件事也是這麼!你這窩囊!」
「怎……怎麼又把子健那件事也拉進來了?再說,子健也一直的避我,我不知道該往那找他。」
「其實我知道子健在那。」魚蛋頭忽然加入對話。
***
星期五下午放學,本來應該要排練學界戲劇比賽。但anson忽然誇智彬,說他經過特訓後進步很大,決定放我們一馬,讓我們好好的休息。然而,他不說,大家心中有數,認為他一定是想偷懶了去。
很難得stella今天晚上也沒空,不用我去練習,但學界鋼琴比賽快到了,初賽正值學界戲劇初賽的后的一個星期,誰敢怠慢?一放學我就拉著邢康到音樂室練習去。
音樂室內,除了我們外空無一人。鋼琴的音樂聲一直的徘徊著。邢康就這樣的坐在地上,倚在我的鋼琴椅上看書。黃昏時分的黃色柔光透過窗外傳入來,照射在我的鋼譜上。
邢康不時的跟著我的鋼琴打拍子。可是他的節奏感出奇地差,基本上都是瞎打的,害得我難以集中。
其實,彈琴真的很需要有人指點一下。經過stella的調教后,基本上己經很少出錯。但她卻一直的說我沒有靈魂,沒有靈魂……到底啥才是靈魂?我每一次彈琴也非常的認真,很用心的彈,怎麼會沒有靈魂?
我忽然停了下來,細心的看譜。是不是我沒有看得仔細?是不有些甚麼東西我是遺忘了?我完全感覺不到那出錯,但無論我怎麼彈,也是跟平日一樣,如同stella所說的沒有靈魂。到底要怎麼才能夠有靈魂?靈魂到底在那?
「怎麼了小賢?」邢康察覺到我的不對勁,放下書來看著我。
「不知道……」我皺著眉苦苦的盯著樂譜。我明白就算我再怎麼盯,樂譜也不會忽然出現一些甚麼建議,告訴我該怎樣做。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怎樣找靈魂去。
邢康輕輕的撫摸我的頭,說:「在想些甚麼?能告訴我嗎?」
邢康待我都是永遠的那麼溫柔。除夕倒數那晚,他到底知道些甚麼我從來不知道。和他的吻后,我決定,甚麼也得跟邢康說,不能枉費他對我的好意。然而,這也是得找個機會才行……
看來,我真的如同小慧說的那樣,優柔寡斷。
透過邢康的鏡片,見到的依然是那雙溫暖的眼睛。我嘆了一口氣,說:「感覺上我好像遇到了瓶頸位,覺得有點氣餒。」
「我認識的小賢會這麼容易氣餒的嗎?」
聽到這種評價不禁苦笑……我像是這麼努力不懈的人嗎?
「我在想,為甚麼我怎麼彈也彈不出stella所說的靈魂?」
「靈魂嗎?」邢康想了一想,說:「唔……我不知道她所指的靈魂跟我所想的一不一樣,但我想也是差不多的東西。對我來說,拍照除了看照片的構圖美不美外,也是有靈魂,有話想說的。」
邢康見我困惑的樣子,便加以解說:「比如拍人一樣,我們不單單是拍人,而是想透過模特兒,在我們的圖像帶出話來。」
甚麼拍人又不是拍人,是說話!?愈說愈是不懂!
這時,音樂室的門忽然打開。anson跑了進來,並大力的關上門,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氣喘喘地說:「喲,自然,邢康,這麼巧呀?」
「……」我倆被他嚇了一跳,獃獃的看著他。
他又叫我自然了。
「我……沒有阻礙你們吧?」anson問。
「沒有,我只是在練琴。」
「那就好了,不用理會我,慢慢的彈吧,我只是進來坐坐。」
儘管只是anson,好歹也是一個老師。說好了是練琴,怎也得彈些東西給他聽。
我回到鋼琴的座椅上,用心的彈奏,希望anson能給點議見。但很明顯地,他並沒有留心的聽,只是左盼右盼,心不在然,還不時的偷偷打開門,看看有誰經過,十足十一個小孩子在玩捉迷藏。
一首曲的時間不長,三四分鐘就完結了。完美的俢飾后,我看著anson,想看看他的評價。然而……他根本沒有在聽!
「anson。」我問:「你覺得怎樣了?」
「呀?不就一樣嘛,沒改變。」
其實我是懂的,也很清楚地知道,只是無論怎麼樣也會有想求個究竟。然而這個人居然沒有在聽!還很隨便的說說!差點被他氣炸了!
不行!怎麼可以這樣隨他而去?得試著留難一下他。
「那麼能給點就建議嘛?我不知道該怎麼練了。」
「邢康,給我到門口看風,見到鳳姐就給我大聲尖叫。」
「噢。」邢康乖乖地聽話打開門看著。
他慢慢的步近,抓著頭,說:「stella是不是說你彈琴沒有靈魂?」
這不是公開的事實了嗎?她天天都在你的家這樣說。
我默默地點頭。
anson接著說:「其實這也難怪的,畢竟她不太會表達這些東西。只是說靈魂的話是有點難懂。」他思考了一會,說:「其實你也有彈過有靈魂的東西。比如《總是一次又一次》,那可是你最拿手的。還有你上一次的《星光下的鋼琴手》,那一次無疑是最強烈的一次。」
我皺著眉頭,問:「你是怎麼區分有沒有?強不強?」
「唔……你有聽過子健除歌嗎?那個歌名是甚麼來著……」
「《伊卡洛斯的翅膀》。」我給他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