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貓 - 67

白芷好像找到了張將軍。
她歷經半月的奔波,途中差點被人騙走強暴。好在她是妖,屢屢虎口脫險——只是這個輕易就相信別人的壞毛病什麼時候才能改掉。
但是她怎麼也不會想到,將軍根本就沒有去戍邊。甚至,他的身邊有一個女人。
白芷原是想給將軍一個驚喜。還沒走到邊疆,她便聽見軍隊的將士們拿將軍打趣:
“張將軍鐵樹開花,艷福不淺。”
她想了想,偷偷化成了狐貓形,跳到房頂上探聽。
順著煙囪的洞,她能看到屋子裡坐了一眾人,而將軍的身旁,隱約有個紅衣女子。
那女子頭戴額飾,看起來不似茗國人。
那人垂著頭,她看不太清那人的容貌,可隱約也是個惹人憐愛的,只是——
將軍怎會移情別戀。
屋內人正說著,那女子咳嗽了兩聲。她聽見張寒致關切的聲音:
“有什麼不舒服?可是感染了風寒?”
白芷妒嫉地看著他們,隱藏在肉墊里的爪子伸出來。如果張寒致現在就在她面前,她一定會划他個大花臉。
她煩躁極了,原本的期待也變成了失望,以致於她不想再看見這些人的樣子、再聽見這些人的聲音,回了客棧便想著退房。
可是白小芷又不甘心。她怎麼也想不明白,張將軍為何要這樣對她。她知道他是不缺女人愛慕的,這便是他可以負心的理由嗎。
白芷把她的行李整理了又拆開,如此數次,最終還是坐在了床上。她的眼睛有些淚意。可是她是堅強的,她吸了吸鼻子,看見桌子上有個壺,便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咕嘟咕嘟咕嘟。
這些日子她只顧找張寒致,卻不曾記得犒勞自己,連杯水都沒有喝。
只是喝下去她才意識到,這壺裡的液體哪裡是水,分明是杯烈酒。
白芷的爪子忽然伸了出來,她的瞳仁倏然變成紅色。
她明白了什麼,這客棧中平素只會給人準備白水,她沒有要酒,這杯中之物又怎會出現。
眼前景物倒置,血液中流竄著使她瘋狂的因子。腹部忽然間絞痛,而門吱嘎一聲。
她倒在床上,看著一個紅衣人慢慢靠近。
他看著白芷痛苦的臉,抬起了她的臉。
白芷感覺到了下身什麼東西在漸漸流失,這一瞬間,她明白了:
“孩子……孩子……”
她道。
也怪她見識淺薄,與將軍共赴雲雨之後根本沒有想過自己會懷孕,起碼她沒想到,這個孩子會來得這麼快。
那男人,便是掏心案的罪魁禍首,嫁禍到她侍婢流月身上的人。
她不知道,她究竟哪裡得罪過他。
“不要——”
她的額頭冷汗涔涔,卻失了所有氣力一般:
“你——為什麼——要害——我的——孩子?”
“害你孩子的不是我,白芷。”流火道,他笑得冷漠:
“你我皆是妖。你害了喜,在來之前就喝了不少酒,胎心並不穩定。何況人妖之子,都是怪物。”
“不是怪物,不是怪物……”
腦袋裡彷彿是小妖們罵她欺辱她的畫面。
白芷恍惚又想起那天,張寒致與她告別。是他給了她酒喝,原來是他……
她搖搖頭,翕動著嘴唇,竟無話可說,只得求救於眼前男人:
“你能不能救救……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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