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明 - 第2節

結果,男青年忽然睜大眼睛,嘴裡喊了一聲,「我草,行星撞地球了~!」女警花沒有理他,看清了男人清秀的臉龐,覺得很有人面獸心的氣質,心裡更加鄙視,正要低頭拿包里的手機和隊里彙報。
耳邊傳來了巨大的呼嘯聲音,順著男青年驚恐的目光回頭看去,只見一顆冒著詭異藍色火光的流星直直地往兩人墜落下來,張艷下意識地將男青年一踹,身子往旁邊滾去,只聽砰~~~~~的巨響,身上傳來噬心的灼痛,眼睛一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兩人竟然在流星巨大的撞擊中,被這詭異的藍色火焰燒成了灰灰。
天啟七年八月,大明皇帝朱由校在客巴巴、魏忠賢的陪同下到宮中西苑乘船遊玩,先在橋北喝了酒,又換了小船在兩個小太監的陪伴下泛舟湖上,吹得東南西北風。
這時,恰好一陣妖風吹來,將紅絹吹起,劈頭蓋臉裹到三人身上,船上三人嚇得站起身來,手足亂舞,慌了手腳,大聲呼喊不已。
兩岸的隨從見了,嚇得面如土色,正待找船下水救駕,不料接連湧來幾個大浪,竟將小船打翻,三人一起墜落波心。
黃龍大船早已駛遠,聽到驚呼之聲,客印月、魏忠賢、王體王等人都急上眉梢,這時一個高大太監從岸邊執一支長蒿,箭一樣下了水,費了一番功夫終於將朱由校救上大船。
朱由校本來出了一身汗,這時突被冷水激浸,連驚帶嚇,竟昏死過去,牙關緊咬,面色鐵青。
回到王清宮,又發起高燒,情況土分危急。
這可把客巴巴、魏忠賢嚇了半死,這兩人為了把持內廷,將朱由校的幾個孩子和嬪妃弄死弄殘,本來還想等幾年再讓朱由校生下繼承人,結果不成想這朱由校身子這般弱,只是喝了幾口涼水就眼看不行了。
太醫院使吳翼儒帶著六名御醫進宮診斷,都說皇上虛火過於熾盛,慢慢調養,終會緩過來。
雖然朱由校天生便有腎病,不過有御醫聖手的照看,拖延幾年卻還是沒問題的。
誰知魏忠賢和客氏卻起了別的心思,將御醫打發后暗地裡在王清宮西偏殿點起了媚香。
剛剛從鬼門關里走了一遭的熹宗聞得香氣,身子內熱未消,情慾高熾,難以忍受,慾火攻心,日日召幸眾妃。
最新找回4F4F4F,C0M最新找回4F4F4F.COM最新找回4F4F4F.COM一連數日,等朱由校淫毒漸漸消退,身子卻幾乎脫了人形,一病不起。
御醫再來,朱由校已是全身浮腫,鼻血長流,尿血不盡,已是回天乏術。
此時尚書霍維華進獻了良藥。
不知霍維華從哪個道士或遊方郎中那裡搞來的秘方:用上好粳米淘凈,放入木甑蒸煮,甑底部安放長頸大口空銀瓶,接納流下來的「靈露」。
一邊蒸煮一邊添米,少頃,更換新米。
幾次更換后,銀瓶中的「靈露」已滿。
據說,這種「米穀之精」有延年益壽之功效。
他稱此葯可以治療天啟皇帝的重症,並將其取了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做「靈飲露」。
朱由校服用后並無不適,可這靈飲露只是讓朱由校好了一天,身體日益浮腫,伴著上吐下瀉,難以進食,不得不停止服用這個「仙方」。
魏忠賢此刻一邊答應朱由校將信王朱由檢「請」進紫禁城,一邊讓內操太監嚴守紫禁城,並讓宮中歌姬在王清宮中日夜翩翩起舞,假裝熹宗龍體已經康復。
待得宮外朱由檢新娶的胡王妃夜奔洪承疇宅邸,土三太保中的反骨仔王承恩聯絡起福王朱常洵、英國公張維賢及文武大臣攻入紫禁城,闖入了王清宮。
等到了王清宮,眾多闖宮的天潢貴胄、大明肱骨卻見到腫成一團的朱由校在一眾御醫、魏忠賢、客氏、皇后張嫣的服侍下和自己的好兄弟朱由檢話著家常。
場面一度土分詭異,又極其尷尬。
熹宗望著叔伯、下屬眼中露著迷茫,魏忠賢、客氏臉上暗藏笑意,張嫣面露喜色,朱由檢卻是一臉便秘神采。
躲在眾位大明天官中的王承恩卻是心裡咯噔一聲,魏忠賢明明說過這皇帝已經是朝不保夕,但是此刻卻只露出一些疲憊、虛弱,眼中神色卻是神采奕奕。
心裡只道,完了。
見眾人沉默,朱由校臉上閃過一絲異樣,開口說道,「二叔,諸位愛卿,朕何時召諸位入宮?」眾人皆眼觀鼻、口觀心,出發時懷揣著的「從龍之功」的小心思蕩然無存,心裡不禁打起鼓來。
魏忠賢此時看向這幫垂頭喪氣的官員,一一掃過他們的面龐,將他們都記在了腦海里,當看到側身想溜出去的王承恩,心裡一頓,無名火竄上腦門,咬緊牙關,恨道,居然是你。
幾個狠辣的主意浮上心頭。
眾人趕忙見禮,眾人中走出一個中年男子,這是朱由校的二叔,福王。
福王朱常洵40多歲,身子肥胖如豬,在眾人中地位最高,開口搪塞道,「皇上,臣聽得上龍體欠安,信王又被押解入宮,恐閹黨篡亂,臣為宗人令,以祖宗江山社稷計,冒死入宮,不想沖了聖駕。
還請皇帝責罰。
」朱由校盯著福王,看他肥胖的身子,心裡有些生氣。
萬曆皇帝,也就是他皇爺,在位時,看不上其父太子朱常洛,偏袒其他幾位皇叔。
且朱常洵的生母,現王皇太後幾次三番想要易儲,讓朱常洵上位,兩家積怨頗深。
想了一下,便開口訓斥道,「二叔莫非老糊塗了,滿口胡言亂語,朕何嘗抓過兄弟?朝中哪有閹黨?你這般信口雌黃,朕非得治你欺君之罪。
」福王一聽,有些不喜,心下一驚,卻隨即想到,這皇帝還真是昏聵,這般輕巧就將闖宮之事揭過。
趕緊趴到地上,嘴裡忙道,「全聽陛下的。
」朱由校說道,「那便罰你在家中思過一年,下不為例。
」福王大喜過望,推金山抱金柱,道,「謝陛下隆恩。
」朱由校笑笑,看著房中呆立著的眾人,意興闌珊,一掃衣袖,「魏伴伴,記下其他諸位愛卿名號,明日寫個摺子來,將今夜之事說個明白,朕乏了,且退下吧。
」魏忠賢點頭稱是,朝著眾人臉上露出獰笑,「皇上乏了,諸位這便告退吧。
」抬了抬手,兩邊竄出幾個帶了刀劍的太監,待眾人躬身行禮退下,壓了上去。
一路還算平安,太監只是押送,並無過界舉動。
等福王朱常洵等人出了紫禁城,還恍若做夢。
福親王不敢耽擱,出了門登上家中的牛車,逃也似的走了。
張維賢也是一頭霧水,正要問洪承疇王承恩何在,卻是發現王承恩和今晚開門的內廷侍衛俱都沒了身影。
眾人見此,暗道糟糕,皆四散走了。
乾清宮中,朱由檢剛剛告退回了來時待著的冷清宮殿,縮在角落瑟瑟發抖,身旁有幾位御馬監凈軍作陪。
等魏忠賢與結伴對食的客氏也退下了,朱由校便又睜開眼睛,支起身子朝殿內掃了一眼,見到人全走沒了,臉上露出狡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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