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庄莘果然如約到了郊外的橋邊。
齊九正躲在遠處的一棵松樹地下,頭枕著胳膊睡覺。郊外風景很好,參天的松樹綿延十幾里。晚風吹過,陣陣颯颯的松濤聲拂過耳畔,由遠及近再由近至遠。齊九被風吹醒,她揉了揉眼。
她起身看向橋那邊,庄莘果然已經來了,頭髮梳得油光發亮,歪歪地插了支玉簪。齊九微微地皺了眉。
她有起床氣,醒來便異常煩躁,除非是和郁庭芳睡在一起。可現下的情況是她一睜眼就看見了庄莘,且一見這人自己就像喝了油一樣的膩,又厭又惱,生生把它撕了的心都有。
想到這裡,齊九挑了挑眉。她今天本來是想試探他還有沒有非分之想的,如果有便直接了結了他,此時卻心生一計。
她化了虎形,躡手躡腳地走到了庄莘背後。風忽然大了起來,松濤聲越來越響,站在橋上望著遠山的庄莘並沒有聽見齊九的腳步聲。
忽然他背後被人拍了一下。他心裡一喜,以為是郁庭芳,仍然不轉過身子。背後又被人拍了一下他才迫不及待地轉頭,不論分說便摟住了身後的人,卻沒想到眼睛對上了一雙冷冷的、金黃色的虎目。
“啊!”庄莘第一反應就是轉身跑,可他一轉身便被高高的木橋欄攔住。他趕忙攀了上去想直接跳河逃走,不想卻被齊九叼了下來。他又爬了上去,又被齊九叼了下來。如此反反覆復幾次,庄莘索性也不逃了。兩腿發軟地跪在地上。
“別...求求爺爺...我還單著...肉不好吃...我上有七十歲老母要...求求...”庄莘明知自己鬥不過這般兇猛的獸類,看見眼前威風凜凜的老虎比尋常老虎要大上一倍不止,以為這定是個成了精的必然通一些靈性。於是索性直接一遍遍地磕著頭,眼裡儘是祈求。
齊九覺得有些好笑,她湊上前,舔了舔庄莘的臉。
她的舌頭乍看與人的舌頭無異,細看則是許多硬挺的倒刺。她這樣輕輕一舔,庄莘的半張臉登時血肉模糊。
齊九不滿意,剛要繼續舔另一半臉便被遠遠的一聲急促的呵斥止住了。“停下!”是郁庭芳的聲音。
郁庭芳慌裡慌張地趕了過來,一看見庄莘的那半張慘不忍睹的臉便連忙偏過了頭。“住手!休要造孽!”
齊九彷彿做錯了事一般,訕訕地低下了頭,用爪子撓了撓自己臉上鋼針似的鬍鬚。庄莘見老虎忽然乖巧了許多,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往城裡跑,絲毫不顧還留在原地的郁庭芳。
齊九沒敢看郁庭芳,只是躍到了河邊舔著水,她倒是嫌庄莘臟。
“小九!你不是答應我不致他於死地的么?”
“我...我跟他玩的嘛...就是沒把握好分寸..”齊九低眉順眼地連大氣都不敢出,輕聲細語地說道。
“連我的話都不聽了?表妹,你能耐的很啊!”郁庭芳繞到化了人形的齊九身旁,扭住了她的耳朵,氣勢洶洶的。
齊九聞言一愣,不知她緣何叫自己表妹。忽然又想到了自己那天自己和庄莘的交談恐怕被她聽了去,於是笑著低了頭。齊九又是一番軟言軟語伏低作小才把郁庭芳哄好。郁庭芳見她這般小心翼翼,心底的氣也消去了大半。畢竟齊九此番也是為了自己。
“你呀,以後做什麼事情還是要跟我商量的好。”郁庭芳無奈地颳了刮齊九的鼻樑,又狠狠地在她臉頰上捏了一下才作罷。
“好的表姐!”
風已經停了,月亮從厚厚的雲層後面露了出來,泄著皎潔的清輝。郁庭芳拉著齊九的手想要回去,齊九由著她扯著自己的袖子,自己眼神卻往四下里亂瞟。忽的有些心猿意馬,她停下,自后拉住了郁庭芳。
“幹嘛?”
“想...在這裡....嗯...”
“不行!”
“好姐姐,我說行就行嘛...”說著,齊九直接把郁庭芳撲倒在地,迫不及待地把這人壓在身下。
郁庭芳偏過頭,躲開了齊九湊上來的唇。除了床上以外,她們幾乎沒有在別的地方做過。自己身下是落葉枯枝松針覆蓋著的土地,耳畔是齊九壓低了嗓子的撒嬌聲,月色真的會蠱惑人心,多重感官刺激下,羞赧之餘郁庭芳竟隱隱地期待了起來。她摟過齊九不安分的頭,湊在她臉頰邊印了一個輕輕的吻。“快點兒....”沾染了情慾的嗓子含羞帶嗔,催促著齊九。
齊九嘿然一笑,頓時心生滿心的歡喜。她胡亂的將身下人剝了個乾淨,自己卻還衣冠楚楚的。
“別...萬一有人...”郁庭芳半推半就地搡了一下齊九,她這一搡倒像欲拒還迎似的,並沒有起到什麼實質性作用,倒也隨她去了。
“怎麼可能有人嘛!”齊九往四下里看了一下,分明沒有半絲風吹草動。
“我們會來,怎麼別人就不會?”郁庭芳並沒有失掉理智,她拽著齊九的衣襟,眼睫忽眨互眨的。
“我說沒有就沒有!”齊九辯她不過,乾脆又扣住郁庭芳的下巴,撬開了她的牙關,給了一個綿長繾綣而又熱烈的吻。
齊九伸手探了探郁庭芳的下身,竟勾起了滿手的濕意。她笑著,壞心眼地在郁庭芳耳畔輕輕說道:“分明心肝兒也想要我。”郁庭芳臉一紅,氣呼呼地瞪著齊九。“小九!不做算了!”說罷她便佯裝要起身穿衣。
“別啊...”齊九一把摁住郁庭芳,重又將渾身赤條條的她摁倒在地,小心翼翼地將她身下的衣服鋪得整整齊齊,生怕下面的枯枝敗葉會硌著她,邊揉捏著郁庭芳飽滿圓潤的胸脯邊輕笑道:“難得表姐今天性急,表妹今天用別的東西伺候姐姐...”
說著,齊九化了虎形。
耳邊傳來齊九因飽含情慾而喑啞著的嗓音,郁庭芳還閉著眼沉浸在胸前傳來的酥酥麻麻的快感中,忽的齊九便爬起了身。她有些不解,胳膊支著自己坐起身子,卻看見了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的齊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