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艷劫殺(香艷殺劫) - 第45節

林逸秋面色沉穩,從容的道:“鐵捕頭,有一點在下不明白,你怎能如此肯定那條黑色人影是男子呢?也許是你看錯了吧?”鐵木蘭心煩意亂的頓足道:“不,我絕不會看錯。
那人影奔跑的姿勢﹑動作,絕對和女兒家完全不同。
我看的出來的……”崔護花冷冷道:“可是船上的男子你全都查過了,事實證明兇手不在我們當中。
剩下的結論就只有一個了──兇手根本是個女的!”謝宗廷忽然道:“不,嚴格說來,船上的男子並未全部檢查過。
”玄靈子撫須笑道:“自然,還有這些水手僕役呢……”謝宗廷打斷了他,道:“老夫相信這些水手僕役並無問題,但另外有一個人嫌疑極大!”林逸秋目光閃動,道:“是誰?”謝宗廷一字字道:“金葉子!”->小說下栽+賊吧Zei8。
COM電子書<-眾人全都一怔,彭泰乾咳一聲道:“金葉子一天到晚都躲在艙里,從來也不曾出過她那頂轎子,而且她也是女子呀,鐵捕頭卻肯定的說兇手是男的。
”謝宗廷沉聲道:“正因為金葉子從未出過轎,才讓人覺得可疑。
老夫敢問一句,從昨天清晨離開將軍府至今,諸位當中有誰跟她說過話嗎?”眾人面面相覷,一齊搖頭。
任東傑一直在默默聽著,恍然道:“大人是說……”謝宗廷緩緩道:“不錯。
金葉子是女子,這只是我們大家先入為主的印象。
但轎子里的人是可以掉包的,神不知鬼不覺的換成了一個男人,這並非是不可能的事!“鐵木蘭雙眼發光,跳起來道:“大人說的對,我這就找金葉子去!”她一馬當先奔在最前頭,眾人紛紛跟在身後,來到了卧艙的第一層。
由於金葉子脾氣古怪,無論到哪裡都非要連人帶轎子一起,所以住在最大的一間卧艙里。
她的隨從把轎子抬上來后就下了船,並未跟在身邊服侍。
這兩天都是由僕役把飯食放到卧艙的門口,再由她自己想辦法取走的。
鐵木蘭推開艙門,一眼就看見了那頂巨大的花轎,靜靜的擺放在卧艙的正中間。
她提高嗓音道:“金葉子姑娘,有件事可否打個商量?”轎子里寂靜無聲,轎簾低垂不動,似乎完全沒有生命的氣息。
鐵木蘭又道:“我知道這會令金姑娘為難,但眼下船上出的是多條人命的血案,若不親自檢查一下,始終不能讓人釋疑。
”她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的向轎子走去,步伐雖然緩慢,但是眾人還是捏了一把冷汗,都在暗暗替她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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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OM電子書<-誰都知道,金葉子自出道以來,想闖進轎子一睹她真面目的高手不下數土位,但卻無一例外的喪命在打造成“金葉子”的暗器之下。
只有兩個人闖進過她的轎子,但也立刻死的慘不堪言,進去的是活人,拋出來的卻是屍身!鐵木蘭如履薄謗,全身的神經都已繃緊了,兩眼眨也不眨的盯著轎子,一步一步的向它靠近。
令人意外的是,自始至終都沒發生任何事。
轎內既無人出聲喝止,也沒有快若閃電的暗器飛出來取命!眼看鐵木蘭就可伸手觸及轎簾了,任東傑猛然醒悟,一股寒意直衝上來,失聲道:“不好!”這完全是一種本能,與生俱來的﹑能夠察覺出危險的本能!“大家快後退!”任東傑大吼一聲,自己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往前撲去!鐵木蘭一怔,右手剛好把轎簾撥開了少許,只感到手上一緊,似乎拉動了什麼東西。
還沒等她看清轎內的景象,任東傑已經掠了過來,猛地抱住了她的腰肢,摟著她向後倒飛了出去!砰!兩個人身在半空,突然傳來了一聲震耳欲聾的暴響,那頂巨大的轎子冒出滾滾黑煙,至少塌掉了一半!強大的氣流轟然迸發,把兩人像拋皮球似的擲出。
站在艙門口的眾人齊聲驚呼,全都立足不定摔倒在地。
鐵木蘭腦中一團混亂,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又是“砰砰”兩聲炸雷響起,比剛才更加驚心動魄!這次不但轎子四分五裂,整條航船似乎都被震得晃了兩晃,卧艙的四面壁板同時崩塌,無數碎木殘片雨點般射了出來!任東傑倒地后搶著一個翻身,把鐵木蘭按在了自己體下,手足四肢張開,將她全身都牢牢的覆蓋住,就像一張大傘似的把她保護了起來。
所有的碎塊都勁急的打在背上,任東傑發出悶哼聲,好在他早已氣凝後背,雖然被砸的一陣疼痛,但是卻沒有受傷。
眾人各自趴在地上,雙手抱住腦袋,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過了好一會兒,卧艙里再沒有其他動靜了,大家這才驚魂甫定的站了起來,拍打著身上的塵土,個個臉色煞白,知道剛才是集體到鬼門關前轉了一圈。
鐵木蘭一骨碌跳起,驚呼道:“呀,你受傷了!”眾人循聲望去,只見任東傑背部的衣衫整個不翼而飛,裸露的皮膚上橫七豎八的滿是血痕,有些地方還有燒焦的淤黑。
鐵木蘭滿臉緊張之色,一把扶住他的身體,焦急的道:“怎樣了?你覺得怎樣?不會有事吧?”任東傑鎮定的道:“放心,只是皮肉之傷而已!”鐵木蘭這才稍稍鬆了口氣,回想起剛才情勢的兇險,要不是他奮不顧身的衝上來相救,自己此刻恐怕已屍骨無存,不禁土分感激。
彭泰心有餘悸的道:“想不到轎內竟藏有如此烈性的炸藥,還好任公子發現的早,不然大伙兒都一命嗚呼了!”眾人紛紛附和,趙黑虎更是破口大罵:“操她奶奶的賤婢,竟敢用炸藥來暗算老子,真是最毒婦人心!”任東傑微微一笑,道:“趙老兄此言差異,你怎知在這轎子里的就是女人?謝大人已經說了,說不定是個男人在假冒真正的金葉子呢。
“他還想再說話,鐵木蘭卻打斷了他道:“其他事等等再說,我先幫你敷上傷葯!”不由分說的攙著他就走。
任東傑只好跟上她的腳步,半身的重量都幾乎倚在這美麗女捕的肩頭。
其實他的樣子雖可怕,受的傷卻很輕,完全可以自己大步獨行的。
但他當然不會浪費和鐵木蘭如此親近的機會,緊緊的挨著她的嬌軀,怡然自得的聞著那淡淡的處子幽香。
不過鐵木蘭卻相當的緊張,把任東傑攙扶到自己的卧艙里躺下,親自打來一盆熱水,小心的用毛巾擦拭著傷處,接著又極輕柔的塗抹上了藥膏,低聲道:“痛嗎?”任東傑首次感受到,這女捕快並不總是風風火火的,也有著細膩溫柔的一面,回過頭嘆道:“自然是痛的。
不過最痛的地方還是在胸口。
”胸口就是他結結實實挨了她一腳的地方,鐵木蘭的臉蛋紅了,眉宇間帶著三分氣惱,嗔道:“誰叫你跟那女人鬼混,痛死你活該!”任東傑還未回答,她的神色突然又轉回溫柔,明亮的大眼睛里閃耀著異樣的光彩,輕輕道:“你王嘛不要命的來救我?你就不怕死嗎?”任東傑凝視著她道:“我怕的只是救不出你,那樣我就會很遺憾了。
”鐵木蘭露出少見的腆之態,垂下頭道:“為什麼會遺憾?”任東傑神氣活現的道:“英雄救美是每個男人都想表現的壯舉,但要是表演失敗了,那不是白白被人恥笑是傻瓜嗎?當然會很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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