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木蘭游目四望,一對烏黑的瞳仁滴溜溜轉動著,忽然發現卧艙的壁上有側門,也就是說,和旁邊的卧艙是相通的。
她的眼裡發出了光,嚷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把人藏在隔壁!”可是鐵木蘭又錯了!隔壁住的是趙黑虎。
他大概是被人從好夢中吵醒,簡直要暴跳如雷。
鐵木蘭在他房間里依然是一無所獲,雙方爭吵之下還差點動了手,好不容易才被勸開。
“兩位息怒,鐵捕頭一定是聽錯了。
”任東傑抱拳作揖道,“打擾了兩位的休息,真是抱歉之至,我們這就走。
”趙黑虎口中咒罵不絕,重重的摔上了艙門。
胡仙兒則是嬌笑著又飛了兩記媚眼,這才把艙門關上了。
“豈有此理!明明有男子呼救聲的!”鐵木蘭杏眼圓睜,惱怒的道,“你和我一起聽到的,敢說不是嗎?”任東傑拉著她走出了很遠,才沉聲道:“你沒有聽錯。
但這件事我們不必多管,你相信我好了。
”鐵木蘭甩開他的手,生氣的道:“怎麼能不管,裡面發生的說不定是殺人案啊!不行,我非要查個水落石出!”遇到這樣一個性格衝動的女孩子,任東傑也只有苦笑的份了,嘆了口氣道:“你現在再回去查也沒用的,信我吧,很快我就揭開真相給你看。
”鐵木蘭想想也沒其它法子,只能答應了。
她心急火燎的等著,還不到一頓飯工夫就一迭連聲的催促開了。
任東傑無奈的搖搖頭,和她又重新返回了三層的船艙,但這一次卻在趙黑虎的卧艙前停了下來,靜悄悄的開始撬門。
鐵木蘭壓低嗓音道:“怎麼?疑點還是在他房裡?這樣潛入會不會被發覺?”任東傑示意她別出聲,不到片刻就撬開了門。
兩人閃身入內,只見床上空空的攤著被子,趙黑虎並不在艙中。
鐵木蘭很是奇怪,正想問人去哪裡了。
任東傑卻拉著她,輕手輕腳的走向了側門。
側門並未關緊,還留著一絲縫隙。
兩個人把頭湊上去,就可以清晰的落到隔壁艙內了。
鐵木蘭一看之下差點失聲驚呼,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只見一個男子跪在地上,赤條條的皮膚黑黝黝的,上面布滿了青一道紫一道的痕迹,雙手被反綁在身後,嘴裡正發出那種嘶啞而痛苦的悶哼。
這男子赫然就是趙黑虎!更讓人目瞪口呆的是站在旁邊的胡仙兒。
她全身幾乎是赤裸的,高聳的雙乳下方箍著一圈鐵絲,將那本來就渾圓飽脹的兩個乳球托的更加挺立,腰間系著件窄窄的圍兜,只能勉強夠遮住豐滿的屁股。
她手中拿著一根軟皮鞭,“啪”的抽到趙黑虎的身上,就又留下了一道長長的淤痕!鐵木蘭看的義憤填膺,想衝出去喝止,但任東傑早有防備,一伸手就按住她的嘴,細如蚊蠅的耳語道:“別急,你看下去就知道了。
”皮鞭在空中揮動,一下一下狠狠抽打著,趙黑虎痛的全身顫抖,嘴裡不斷發出痛苦的啤吟,卻完全沒有閃避的意思。
“怎樣?被我打的舒服不舒服?”胡仙兒臉露微笑,神態嬌媚,可是語氣中卻蘊含著令人心寒的森冷。
趙黑虎額頭冒汗,喘息道:“舒服……”胡仙兒冷哼一聲,突然抬起一隻纖巧的玉足,用力朝趙黑虎頭上踏下去,把這結實的漢子踩到了自己的腳下,輕蔑的道:“那我就讓你更舒服些,如何?”被一個女人這樣踩在腳下,簡直是巨大的侮辱,任何有血性的男子都是無法容忍的,但趙黑虎卻像是覺得很愉悅,反而湊過嘴去親了親那隻玉足。
胡仙兒咯咯一笑,似乎被搔到了癢處,接著又沉下粉臉喝道:“我幾時讓你親我的腳了?你這教不會的下賤奴隸!”趙黑虎只顧舔著那白嫩的腳趾,含糊不清的道:“啊,女主人……求你……過過癮……我什麼都聽你的……“胡仙兒美目含煞,突然一腳踹在趙黑虎的臉上,把他整個人踢翻,跟著又抬腿踏到了他黝黑的背上。
這姿勢使她看起來像個不可一世的女君主,雪白的美腿顯得更加修長,兩腿間的神秘地帶若隱若現。
趙黑虎低聲下氣,苦苦哀求了許久,才得到胡仙兒的“恩准”從她的腳尖開始親起,一寸寸的沿著光滑的粉腿向上移動,最後貪婪的吸嗅著她胯下的氣味……得雙頰緋紅,這時她雖然還不大明白是怎麼回事,但也看得出雙方是你情我願的,於是趕快掉頭離開了這荒唐淫亂的場所。
任東傑跟了出來,將艙門恢復原樣,陪著鐵木蘭離開了主艙,來到了空無一人的甲板上,苦笑道:“小姐,這下子你的好奇心得到滿足了吧?”鐵木蘭垂著頭不答,臉蛋紅紅的頗有些手足無措,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道:“他們……他們究竟在王什麼?怎麼會那麼怪異的?”任東傑嘆了口氣,道:“這不過是男女間的一種遊戲罷了,俗稱‘女王男奴’,由於這種玩法一直為世俗所不容,知道的人並不多。
”鐵木蘭“嗯”了一聲,恍然道:“原來他們是在做……做這種事,所以要進行隱瞞。
但你又是怎麼猜出來的呢?”任東傑道:“我何必去猜這個?卧艙里明明有男子聲音,他不可能平空消失,那就必然是趙黑虎無疑。
他見到我們后並不求救,說明他不認為自己有生命危險。
既然這樣,我們還管那麼多做什麼呢?“鐵木蘭點著頭道:“有道理。
但小心駛得萬年船,多加留意總是沒錯的。
只要我們保持住高度的警覺,對手就算想行兇也找不到機會了。
”她揮揮手,又開始巡視了,認真的態度半點也沒放鬆。
任東傑也只好打起精神,跟她一起遊盪了一整夜。
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鐵木蘭才宣布任務結束了。
任東傑如遇皇恩大赦,忙不迭的回到了自己艙房,倒下去蒙頭呼呼睡了起來。
在迷迷糊糊中,他做了一個夢。
夢見船上的所有美女都脫光了衣服,嬌笑著在前面奔跑,而他則在後面追著,就像是一個無懮無慮的孩子,在追逐著自己童年的夢想……陣急促的敲門聲,把任東傑從好夢中驚醒。
他簡直要叫娘了,心想難道白天也要巡邏?但也只有爬起床打開了門。
外面站著的是林逸秋,神色土分慎重,劈頭就是一句話:“任公子,船上有人被殺了!”被殺的不止一個人,而是整整八個!底艙的膳房裡,橫七豎八倒著八具冰冷的屍體,其中四具是胡仙兒的面首,四具是歐陽青虹手下的盜匪。
鐵木蘭正氣忿忿的在現場檢查著,心裡實在很窩火。
兇殺是在黎明時分發生的,她和任東傑巡視了一整夜,兇手都按兵不動,等到天亮時他們離開了,卻伺機下了毒手!凝視著自己手下的屍身,歐陽青虹默默無言,她的俏臉大部份隱藏在斗笠下,看不出是什麼表情,只是射出來的目光卻冷的像刀鋒!胡仙兒卻是一副漫不在意的樣子,輕輕笑道:“可惜,可惜,他們四個跟著我還不到兩個月呢……不過,好在我已經有了替代的人選。
”聞聲趕來的眾人都在議論紛紛,任東傑卻在皺眉思索著。
和船上的其他客人相比,這八個人只是小角色而已,兇手為什麼要殺他們?難道這是警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