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回來了 - 第四十七篇 依稀記得

元漠鐵風在那之後昏睡了三天,到了這天還是在睡夢中,但這次在夢中他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人影,那人影不說任何一句話,只是用帶著鈴鐺的那隻手向他揮著手,臉上掛著這世上最美的笑容對著元漠鐵風。
但元漠鐵風覺得這人的笑容讓自己覺得很熟悉,但自己卻突然想不起來這人的名字,接著那人影慢慢朝自己走近,元漠鐵風看著他越來越靠近自己,接著那微笑又再次揚起。
元漠鐵風聽到那人輕輕的對自己說:「再見,我的漢離,如果來生還能再見的話,你依然能記得我是誰嗎?」
接著便看到那人用帶著淚痕的眼眸對著自己,嘴角的笑讓人感覺到了苦澀,一陣風吹起,模糊了元漠鐵風的視線,他想撥開眼前的迷霧去尋找剛剛那個人,風雖停了但人也不在了。
元漠鐵風在原地不停徘徊著,突然他的眼淚像是不受控的脫韁野馬擅自的從眼眶裡落下,突然他又聽到了鈴鐺聲。
接著便聽到那人好聽的聲音輕柔的說:「我叫君玉陽,是你此生最愛的人,你只要知道我很愛你就夠了,你別難過,這並不是你的錯,傷心的事,已經夠多了,就讓我去承擔這一切吧,你就好好的做你的元漠鐵風,君玉陽和漢離這兩個名字你就當作沒出現過於你的生命中吧,再見,再也不見。」
元漠鐵風猛然驚醒,嘴裡喃喃唸著君玉陽這個名字,接著他的頭又開始疼了起來,但這次疼痛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就過去了。
突然他像是想起什麼東西一樣起身往房外奔出去,每個下人都自動讓出一條路,因為他們從沒看過自家將軍如此慌張的神情,元漠鐵風不顧禮儀的一路跑到皇宮大殿內,雖然路上有被侍衛阻擋,但全都被推到一旁而跌得東倒西歪,元漠鐵風看到坐在王位上的憾月孤鳴便覺得心裡有股恨意湧出。
但思緒還沒理清的他並不太明白這感覺從何而來,憾月孤鳴見到他如此失禮的衝進來就嚴厲的說:「元漠將軍,你這樣可不合乎禮儀,若有要事的話稍後本王再與你一同討論。」
元漠鐵風穩住自己的情緒,接著緩緩的說:「若臣說要跟王上討論一件王上可能不願意說的事呢?」
憾月孤鳴一聽臉色便垮了下來,心中已經有個底和那件事的解釋方法,接著他擺擺手讓殿上所有的人都退下,現在大殿里只剩他們兩個人,空間安靜到連灰塵落地的聲音都聽得到。
接著是憾月孤鳴率先打破沉默,他平靜的說:「關於那件事,你知道多少?」
元漠鐵風也淡淡的回說:「臣不知道自己所說的那件事是否跟大王的那件事一模一樣,不過臣至少知道那個一直把臣誤認為漢離的人名叫做君玉陽,而且臣還知道他對臣很重要。」
憾月孤鳴轉身對著元漠鐵風笑著說:「你跟本王都知道他叫做君玉陽,但你憑什麼說他是你最重要的人,難道本王在你心中擁有不了位子嗎?」
元漠鐵風皺眉回說:「大王此言何意?」
憾月孤鳴自嘲的笑說:「元漠鐵風,你難道真的是個木頭嗎?我對你付出那麼多,你難道都看不到我的心嗎?」
憾月孤鳴連本王都懶得說了,乾脆直接以我自稱,這是他除了兩人在將軍府談天以外的地方以我這字自稱。
元漠鐵風撇過頭,他何嘗沒看見憾月孤鳴的心意,但君玉陽給他的感覺就是說不上來的幸福感,那是憾月孤鳴無法給自己的感覺,就像是吃到半生半熟的果子般酸甜參半,微微的酥麻感讓元漠鐵風對君玉陽多了份依賴,所以那時才會要求君玉陽留下。
元漠鐵風嘆口氣后又說:「大王,您的心意臣都看在眼裡,但臣真的無法忽略君玉陽帶給臣的感覺,臣甚至認為自己就是……」
元漠鐵風話還沒說完就被人由后敲暈倒在地上,憾月孤鳴抬頭一看,發現是元離,便說:「這人就是你那雙胞胎哥哥,君玉陽的愛人,本王想得卻得不到的人。」
元離笑著回說:「我知道這人是我雙胞胎哥哥,但我實在是不太想與他相認,畢竟我若跟他相認的話我怕我會出手傷害他。」
憾月孤鳴摸了摸額頭,算了算時間,他當初對元漠鐵風下的葯也該到時限了,之後他的記憶就會一點一滴恢復回來,而等他恢復完全后肯定會對自己不利,於是憾月孤鳴跟元離說:「你那裡有讓人延續失憶的藥草嗎?」
元離當然知道眼前人想做甚麼,他點點頭,並承諾三天後藥草會送到憾月孤鳴的手上,元離把元漠鐵風揹在肩上,開口說:「先把我哥移到你的房裡吧,不然在這兒怪詭異的。」
憾月孤鳴帶著他們走小路回到房裡,元離用千里傳音的方式讓獨孤去替自己準備那藥草。
兩人坐在房裡相對無言,氣氛尷尬到令人有些坐立不安,於是元離開口:「你要的那草藥已經派人處理了,但我要先告訴你,藥效是有限度的,你可別太勉強說要發揮到極致,那我可是做不到。」
憾月孤鳴點頭,只是目光一直放在元漠鐵風身上,心裡五味雜陳,突然覺得那時爆發出來的情意一夕之間全沒了,也覺得這人給自己的感覺似乎不同以往了。
元離見憾月孤鳴獃獃坐在那兒,也不打算去打擾他,就自己自動走到了房外,外頭正下著毛毛細雨,元離披上斗篷,緩緩走進雨里消失在皇宮中。
憾月孤鳴看著元漠鐵風,喃喃的說:「以前我確實是因為你那時救了我才喜歡上你的,但是在經過那麼多風風雨雨之後,我突然覺得那時的熱情全都沒了,我不知道把你留在我身邊的用意是什麼,也許我還是希望有那麼一點點的溫暖可以陪伴在我身邊。」
輕輕撫摸著元漠鐵風的臉龐,憾月孤鳴還是忍不住低下頭吻了對方的唇,自己還是放不下這段感情的,畢竟出生入死過就會多多少少有一點革命情感,只是少了愛情的元素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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