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是回來了 - 第二十九篇 接替將軍之職

自從元漠鐵風拒絕接下將軍之職之後,憾月孤鳴就很少說這件事,可能是知道換這大職位的事不是那麼簡單的,也有可能是知道元漠鐵風肯定會因為這件事跟自己吵架。
憾月孤鳴突然覺得當王這件事好難,他原本以為當王之後可以甚麼事都圍繞自己旋轉,但元漠鐵風對自己說了那些話之後,他突然覺得當王根本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樣,憾月孤鳴不想放棄把將軍之位給元漠鐵風,所以他想用最爛的招式讓元漠鐵風心甘情願接下這職位。
某天晚上,憾月孤鳴拿著美酒來到創倫殿,元漠鐵風見是憾月孤鳴,便大概知道他八九不離十是又要來說將軍之位的事,所以憾月孤鳴才剛踏進還沒說話就被元漠鐵風回說:「王上還是放棄吧,這將軍的位子我是不會接的,你就算拿性命脅迫我也都不會妥協的。」
憾月孤鳴笑說:「你別緊張我都還沒開口呢,我來這裡不是強迫你接下職位的,我是想來跟你喝一杯罷了。」
元漠鐵風回說:「王上應該我不愛喝酒。」
憾月孤鳴回道:「不過就只是跟我喝一兩杯而已,難道你都不賞臉嗎?」
元漠鐵風回說:「那王上我們改喝茶如何?」
憾月孤鳴回說:「那當然可以,來人,換上我的東方美人。」
下人去把茶換來后,兩人就開始暢飲,只不過以茶代酒,說真的就少了那麼點微醺的感覺,憾月孤鳴摸了摸手上的戒指,那戒指裡頭裝著藥粉,是能夠讓人忘記前一天所發生的任何事,憾月孤鳴趁元漠鐵風起身走動時偷偷撥了些在他的茶杯里,而元漠鐵風並沒有發現任何異樣,仍是舉杯將茶給飲盡。
憾月孤鳴見元漠鐵風喝下那杯茶后便說:「你覺得我這東方美人如何?」
元漠鐵風回說:「雖然東方美人常見,不過王上這茶的滋味我還是第一次喝到,入口微澀卻不失甘甜,到喉頭的時候那回甘的感覺讓人愛不釋手,不過這月光可真是好看,讓我喝個茶也會醉。」
隨後元漠鐵風便趴在桌上沉沉睡去,憾月孤鳴從懷中拿出一張紙,上面寫的是接任將軍的同意書,趁元漠鐵風現在沉睡過去,憾月孤鳴拿出印泥將元漠鐵風的手指沾染了紅色后就往紙上印了下去,隨後便要人將元漠鐵風揹回房裡,憾月孤鳴見計畫達成,回頭看了床上的人,嘴角揚起了讓人摸不著頭緒的微笑后便也就離開了創倫殿。
隔天一早,憾月孤鳴便先去找任將軍,這任將軍跟著先王跟自己也已經花掉了他的青春年華,幾乎人生的一半都花在了戰場上,連跟妻小相處的時間都屈指可數,這樣實在是太委屈他了,雖然他也曾上書跟自己想要卸下將軍之職,不過那時都物色不到適合人選,無奈之下只能全選擇無視,不過現在在自己的操控下,這將軍之位不怕無人擔任,所以這次自己親自到將軍府就是為了這事,任將軍對於憾月孤鳴找到適合人選很是高興,因為自己終於可以卸下這陪伴了大半輩子的職位。
當初的氣血方剛讓自己順利的當上將軍,卻沒想到在遇到真命天女后就對這職位完全改觀,覺得這根本不是人做的,這次終於可以好好的頤養天年了,任將軍先是對憾月孤鳴再三答謝后,便決定幾天後就帶著全家大小離開將軍府,彷彿是已經策劃了很久一樣。下午回到宮裡的時候,原本是要先上朝聽臣子們報告事情的,不過卻是先彎進了創倫殿,遠遠就看到元漠鐵風又坐在石椅上發著呆,憾月孤鳴先是在腦中輪轉著要說些什麼話后才走進去。
元漠鐵風見到憾月孤鳴先是冷淡的說了一句不知王上駕到,未曾遠迎,請王上恕罪后,便轉身想要回房,不過憾月孤鳴卻是叫住了他,接著用讓人覺得沉重的語氣緩緩開口:「本王要告訴你一件事。」
講完這句他先是停頓了一下,稍微看了看元漠鐵風的臉色,見他一樣是那副冷冷的臉龐,像是不想討論這話題般,於是嘆了一口氣后開口,用著無奈的語氣說:「任將軍說他年事已高,不適合再擔任將軍之職,所以他要卸任找他人接任,不過他只有一個女兒,況且也已經跟一位年輕小夥子論及婚嫁,雖說古有花木蘭代父從軍,不過在人家歡歡喜喜要舉辦終身大事時突然來個軍書,那不是掃興嗎?」
憾月孤鳴說完后又稍稍抬頭看了看元漠鐵風的臉,這時他臉上的表情已經是有些緩和了,不再是那種生人勿近那樣的表情,甚至也有些在思考的動作,摸了摸下巴像是在思索自己的話,憾月孤鳴見目的已經達成一半,接著又用帶些傷感的聲調說:「不過我苗疆實在是沒有可用之才,所以才讓這任將軍把他大半人生全花在了這些打打殺殺的生活中,不過他再三囑咐我一定要找到可塑之材才能跟他談這件事,而他最近也有往宮裡走動,偶然又說到將軍之事,而剛好他看到了你,只不過才一眼的瞬間,他馬上要我把將軍之位給你,說如果你不接的話,苗疆滅矣。」
憾月孤鳴說完后便抬頭看著元漠鐵風,後者已經又坐回石椅上,雖然目光還是沒放在憾月孤鳴身上,不過從元漠鐵風眉頭深鎖的狀況來看,應該是把剛剛那番話給放在心上了,目光一直放在地板上,看了看之後又朝天看了一下,接著像是在自言自語般說:「我心中一點都沒有想接將軍之位的意願,但是上天為何一直要給我這樣的抉擇呢?先是苗疆王想試圖直接把我換成新將軍,還好我說出了那番話才讓他打消念頭,但是現在卻是任將軍說出這種話,這不是擺明了就是要我非接不可嗎?我的傷應該是好得差不多了,正常來說我應該早就可以離開這裡了,但這種狀況下我又怎麼能袖手旁觀?這對我來說是兩難的困境。」
元漠鐵風才剛說完,便傳來了年邁卻不失威嚴的聲音出現:「老夫希望先生能接下這職位,先生若能帶領我苗疆兒郎,我苗疆確實是猶如天助啊!」
元漠鐵風見眼前黑髮寥寥無幾,已是接近白髮蒼蒼的老者,雖然已經是不如以往的身強體壯,不過嘴裡說出來的話還是有震懾他人的力度,元漠鐵風才正要行禮卻被老者擋了下來,接著又聽到老者開口用滿是滄桑的嗓子說:「先生若是不答應,老夫便是死也不能瞑目啊!」
元漠鐵風見眼前老者語意堅決,又是拜託又是威脅的,元漠鐵風雖然不忍心看眼前老者如此哀求自己,但自己絕對不能因為眼前是老者就心軟,於是狠下心對老者說:「將軍別那麼說,在下不是什麼名門望族,只是個身無分文的草民,擔任將軍之職怕是會褻瀆了這位子,難道您沒其他人選了嗎?」
老者嘆氣回說:「老夫只有一個女兒,而且已經跟人家說好了訂婚的時間,而咱們苗疆內又沒什麼能扛此重任的人,而有次耳聞王上帶回了個人,老夫跟你在聚會上有一面之緣可能你忘記了,後來老夫覺得自己已經不能再帶領兵馬了,思來想去就想到了你,覺得你應該可以勝此重任,就當完成老夫此生最後一個願望行嗎?」
元漠鐵風看了看一旁的憾月孤鳴,後者則是丟了個元漠鐵風看不懂的眼神,於是元漠鐵風在百般無奈之下只好答應了眼前老者的請求,老者見到元漠鐵風答應是開心到喜極而泣,而元漠鐵風見老者高興,自己心裡也覺得踏實了一些。
而那張蓋了手印的紙,其實只是為了怕元漠鐵風遲遲不肯答應而故意設下的局,不過元漠鐵風就算再怎麼鐵石心腸,也無法在一位長輩的百般哀求下選擇無視,所以那張紙就被憾月孤鳴隨手丟去爐子里燒了,從此之後,苗疆便出了一位名叫元漠鐵風的將軍,苗疆還為此慶祝了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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