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下旬,訓練所進入最後階段的驗收,紹庭被刻意安排成為鍾子棋個人保鑣的受保護者,讓子棋受寵若驚。
個人隨扈的驗收,子棋一改急功衝動的個性,順利地完成任務,被紹庭大為稱許,她罕見露出女孩般羞怯的模樣。
這種情況看在愛倫的眼中有些吃味,但也讓她建議訓練所由紹庭來進行子棋最後一道關卡。
「不行!我的左手還沒有完全恢復,怎麼應付子棋?」
夜晚,愛倫來到紹庭的房間說話,她所回答的第一句話。
愛倫走向正在練啞鈴的紹庭,坐在身邊,「我們都相信你的能力,就答應吧!除了該有的報酬之外,還有特別的獎賞。我答應他們一定會說服你,就賞一下臉嗎?」
愛倫拉起紹庭的右手撒嬌,難得的畫面讓紹庭忍不住搖頭微笑。
「你這麼笑著,那就代表答應囉!」
紹庭不回話,只是低著頭專心練啞鈴。
愛倫緊抱一下紹庭,讓她開口嚇止,「別這樣!我怕打到你!」
紹庭轉頭冷不防地被親吻雙唇,讓她有些詫異。
愛倫笑得嫵媚,「謝謝你!」起身走出門外。
洗完澡之後開啟電腦,看到菁蕙在自己的通訊中寫滿思念,紹庭的心又糾結了起來。
餐會當晚,紹庭依舊穿著西裝與一襲高雅黑長裙的愛倫相偕出席,讓學員們驚艷。
二人挾完菜走向角落一個空桌,紹庭紳士般幫愛倫拉開椅子。
「謝謝!」愛倫微笑坐下,在不動聲色地小聲說話:「我的紳士,你今晚的伴侶已經注意到你了囉!」
「嗯!你今晚打扮這麼漂亮,是想吸引誰?」紹庭邊說話邊低頭說話。
「已經注意到我了!吃醋嗎?人來了!」愛倫說到一半,一名男學員走過來。
「愛倫教練,我可以請你喝杯酒嗎?」
「好啊!請坐下吧!」愛倫抬頭微笑,男學員端二個高腳杯坐下。
紹庭吃完最後一口,馬上起身,「你們聊,我不打擾!」走向餐點挾菜,再到湯品,身旁有人靠近幫忙端起碗。
「教練,我幫你!」鍾子棋身穿黑色套裝,臉上刻意畫了粧,展現她柔美的一面。
紹庭轉頭看向她,點頭微笑,「謝謝!」看向一桌剛空下的桌子,「幫我拿到那桌吧!」
「好!」子棋靦腆地笑著,與紹庭一起走過去。
紹庭主動與子棋交談,逐漸打開她的心防,將自己的過去講訴出來。
原來子棋有個相當要好的朋友,二人在民風保守的中國,無法真正表達自己的愛戀,直到三年前一場家暴事件,讓她痛失至友。
為了達成至友的期許,子棋遠赴美國參加保鑣訓練,為了就是讓家鄉人們知道她能保護自己,也可以成為最強的女保鑣。
紹庭輕嘆一口氣,轉頭看到愛倫被男學員邀約到中央的空地隨著音樂跳起舞來,陸續有幾對也加入。
「喝水嗎?」紹庭起身。
「好!」子棋立即站起,快步跟著走過去。
紹庭為了營造機會,人走到屋子外面,子棋也跟在身邊。
「教練,我可以請問你一個私人問題嗎?」
「嗯!」紹庭看向天際。
「你有愛人嗎?我是說,你有喜歡過男性?或者…女性?」
紹庭轉身,深邃的眼神看著她,子棋羞怯地說:「抱歉!我不是有意要…」
「我深愛一名女孩,守護過一名至愛,只是她們都不屬於我!」紹庭喝完手中的水。
「喔…!」子棋雀躍。
「那…」
「嗯!」紹庭再度看向她,茶杯遞過去。
子棋的心少跳了幾拍,接下杯子低著頭,將二人的杯子放在圍牆的石柱上,一踏步上前親吻紹庭,雙手緊抓住紹庭打開的西裝外套。
緩緩地離開紹庭的唇,子棋意猶未盡地看著唇瓣,再輕撫左肩。
「我喜歡教練!打從在健身房裡看到你專註的神情,我開始管不住自己的心,知道你是我演練的對象,積極地想表現得更好,卻沒想到讓你又受傷,我真的太心急了!」
子棋枕在紹庭懷中,聽見低沉的嗓音,「沒關係!別在意!」
「可是我…」
紹庭手止住她的話,攔腰抱著走向無人的醫護室,子棋就這麼依偎在懷中。
開門走進去卻不開燈,關上門來只有月亮照射進來的微光,紹庭轉頭看向子棋意有所指地問:「你還想對我說什麼?」
微光中的紹庭帶著神秘感,讓子棋迷戀而再度靠近伸手環抱,唇也貼附上去。
這次有別於屋外的靦腆,二人吻得深,舌頭也互相探入彼此的口中交纏,紹庭往後退坐在醫療床上,子棋欲求不滿地伸手脫下紹庭的外套,也開始打開自己的襯衫。
紹庭躺下,子棋直接跨坐在腰間脫下外套與襯衫,在俯下身去激吻。
子棋枕在紹庭身上喘息,再緩緩地脫下窄裙,起身解開內衣扣。
紹庭轉身壓她在身下,子棋眼神迷離伸手勾住頸,期盼她的接觸,讓紹庭有些為難地閃神一下,伸出手撫摸一下臉頰,立即往旁邊抓住雙手臂。
子棋吃驚一秒,隨即開始反抗,無奈被紹庭牢牢地壓制在床上。
「由於你仍有警覺心想反抗,所以我宣布這項課程通過。記住我的話,真正值勤必須隨時警覺,面對誘惑也不能為其所動!穿上衣服吧!」
紹庭起身穿上外套,子棋失望地坐起穿衣。
二人來到門口時,子棋轉身看著紹庭,「教練謝謝你!」
見紹庭微笑,子棋低頭一下再問:「我還可以向你要一次吻嗎?」
紹庭主動摟住她,二人再度深吻。
風暴之後,李家來了二位中年男子,大兒子明毅也回到台灣,李勝隆、生病的妻子許雅閔與他們一同坐在客廳里,沉默低迷的氣氛壟罩。
許久,李勝隆才深深地嘆一口氣,「是我害了大家!也毀了辛苦打拚出來的事業!」
「李兄!爸!」
「而且菁蕙過得並不好,我也害了自己最疼愛的女兒!」
許雅閔握住老伴的手低啜起來,「別再說了!我心好疼啊!」人靠向他懷中。
「媽!」明毅靠坐過去,抱住母親。
呂傳生眉頭緊鎖,「金管會那兒還能撐多久?」
李勝隆摟著老伴蒼桑地回:「大概只能三、四天。已經盡全力在擋,他們也在運作,所以能擋多久是多久!」
另一名中年男子開口:「必須要全力去阻擋,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我透過熟悉黨務的人員去請託高層介入調查合併案,到今天還沒有消息,會想辦法再連絡。目前我這邊能做的就是一一拜訪被他們收買倒戈的董監事,對於那個背信忘義的執行長,要是有機會,我不會放過他!」
「李兄,這間公司是我們共同打拚出來,一定會全力支持你!」呂傳生說完話,中年男子點頭贊同。
在一間咖啡廳里,仁泉拿出一份資料放在桌上,「姊,你還撐得住嗎?」
「還好!」菁蕙低頭專心看資料。
仁泉看著狀似平靜的姊姊,知道她強忍著,只為等待機會到來。
「這些是我查到的,你要的海外資金流向,還有他們與人往來的地點、名單都有,我最近也安排一名個性沉穩的少年進去當實習生,得到一些資料,張志旭最近跟自己的秘書走得近。」
菁蕙抬頭,「他不是跟業務部的小辣妹搞上?」
「近水樓台啊!據我那名小弟探查出來的消息,他們應該有一段時間,推斷比業務的那位還早,按照時間點來算,是你在美國的時間就已經在一起。」
菁蕙輕笑一聲,「不耐寂寞的人!」
仁泉喝杯茶再從胸口的口袋中取出幾張照片,「這是我透過朋友拍到的。」
菁蕙接過去之後,淚水隨即流下來激動地伸手捂住,那是紹庭外出到中醫診所針灸的照片,好幾個月沒有消息,如今看到照片,內心的思念與悸動有如潰堤般宣洩。
仁泉握住菁蕙的手臂,「姊,她真的值得你等嗎?」
菁蕙流著淚露出笑容點頭,「值得!我可以為了她捨棄一切!仁泉,她在哪裡?怎麼變得好憔悴?還有身旁陪她的混血兒是誰?」
「這是她受傷后二、三個月的照片,還在接受治療與復健,當然會瘦了些,身旁那位女子據說是她訓練所的教練,前幾次都是她開車。僅有這三張照片,其他時間她都在訓練所,所以無法知道最近的情況。姊,你怎麼都關心她,自己也消瘦許多,臉色變得很不好!那個畜生還有打你嗎?」
菁蕙的手指撫著紹庭的身形搖頭,「他對我已經沒有新鮮感,而且目的已經達到,沒有空間理會我,希望他能放手讓我走,只怕很難。仁泉,我真的好想她!自從她出院之後就再沒有消息,就連去育幼院詢問,院長跟陳老師他們都怕我,不肯透露隻字半句,到後來還是我跟小娜用哄騙的方式才要到通訊資料,可以想見爸是怎麼對待紹庭跟育幼院。她所承受的痛苦,遠比我多更多。你幫我多留意育幼院,要是她回來,一定會回去那裡,好想看看現在的她!」
仁泉看著菁蕙痴望照片的模樣無奈地搖搖頭,卻也明白紹庭在她心中是多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