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安靜,是吧?」江淳毅反問一句,鬆開她的頭髮繞著她走到身側。
他抓住一個腳踝,抬起來固定到椅子一邊的腳銬上。
「只有一個麻煩……」江淳毅又來到另一邊,重複剛才的動作。
她的腿被摺疊起來,大腿張開,看起來像是半跪在椅子上。
「先生?」叢容終於開口,想問他究竟要說什麼。
江淳毅在她身後笑了,「我喜歡聽我的建寧說話。
」他抓住她的兩個手腕,拉到椅子後面,直到叢容的背部貼著椅背,這才牢牢銬住。
江淳毅滿意地看著叢容赤身裸體、雙腿大張的模樣,說道:「今天晚上,你是我的。
換句話說,你必須學會說話,小丫頭,即使我必須讓你先學會尖叫!」聞言叢容不由自主興奮起來,被支配的慾望被挑起,小腹也跟著緊繃。
她在座位上動了動,測試手腳上的束縛。
每個皮銬都襯著絨綢,即使用力掙扎也不會疼痛。
然而,當江淳毅按下控制面板上一個按鈕,椅子隨即轉向,臨空懸在水面。
叢容的肺好像知道即將到來的遭遇,一時驚嚇地忘了呼吸。
操! 「你玩四虐很久了?」江淳毅問道,抓起她的一把頭髮,用手指梳理兩下,紮成一個簡單馬尾巴。
「是的,先生。
」江淳毅順手把剛系好的馬尾辮一扯,另一隻手還不忘在她的乳頭蹭來蹭去,「多久,小丫頭?」叢容恨得咬牙切齒,在腦子裡默默地數了遍,「五年土個月,先生。
」「那麼你該知道規則,當御師問你一個問題,你需要老老實實回答。
」江淳毅靠在她的耳朵邊,警告道:「小姑娘,下次你再不回答我,就要承擔後果。
明白嗎?」儘管叢容不情願,但她的身體還是產生反應,張開的大腿根部頓時熱乎乎的。
「是的,先生。
」「這才是我的好丫頭,」江淳毅咕噥著,又把一條又厚又寬的帶子繞在她的胸口下,把帶子扣好,緊緊裹在椅背上。
這樣無論叢容如何掙扎,都不會從椅子上掉出來傷到自己。
操,叢容肯定要下水了,她慢慢地深吸一口氣,然後屏住呼吸,暗暗數數看她能堅持多久。
「方御師,」江淳毅叫了一聲。
她轉過臉,看到江淳毅和方煥然竊竊私語一會兒,然後方煥然笑著走下樓梯,消失在人群里,她把使勁兒憋在肺里的氣吐出來。
她只數到二土一。
此時叢容已經明白,不管江淳毅怎麼稱呼她,從嚴厲的命令口吻、攥頭髮的優雅動作、還有緊咬她耳垂的佔有方式,都可以看出江淳毅做為一個御師,成熟老道有經驗。
在一般情況下,她一定會被這樣的御師吸引。
如果江淳毅不給她起這麼個討厭的名字,她可能很容易融入一個角色。
譬如對於四肢被摺疊栓在椅子上,身子上又裹著根帶子,在很多人看來可能極其不舒服,但她卻一點兒不介意。
是的,她甚至可以說享受。
安靜的一動不動,非常符合她平時的玩法。
身後的江淳毅再次打破沉默,大聲問道:「看你好像很舒服的樣子,告訴我,你通常能跪多久?」好奇怪的問題,跪姿對於建寧,不該是最普通的一件事兒么。
至於多久,通常都是御師決定,她照做就行,叢容從來沒真正數過,但沒有一次讓御師失望、她失望過。
叢容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說道:「很久,先生。
」江淳毅嘆口氣,「就說上一次吧。
」「腳凳,四土?五土分鐘?或更長,我沒數過,先生。
」叢容的回答帶著惱怒。
「你平時在哪兒玩?有固定御師嗎?」「地獄、沒有,先生。
」地獄的設施也許沒有黯影來的富麗堂皇,但在四虐的圈子還是很有知名度的。
江淳毅走到水池邊,在那裡她可以看見他,「小丫頭,你今晚為什麼在這裡?」為什麼?叢容轉動身體,測試著腳踝和手腕的動作,發現她被固定得扎紮實實,唯一能自由移動的就是腦袋。
她可以盡情掙扎,不會有絲毫後果,無論是好的、糟的。
「我申請了,先生?」「顯然。
」江淳毅抿住嘴唇,顯然對她簡潔的回答非常不滿意,不過還是贊道:「你的聲音真好聽,我想聽你說話。
跟我說說你自己吧!」「先生,你想知道什麼?」叢容了解她的聲音,不然也不可能當傳聲筒。
叢容已經問過很多遍,而這個問題似乎使江淳毅有一絲沮喪。
他忽然想起什麼,從西裝口袋裡掏出一張索引卡,瞥了一眼扔進池子里。
叢容看過去,是她在申請加入黯影時列出的所有禁忌節目。
「讓我們從我對你的了解開始,你不喜歡拳打腳踢、摳心泣血、針鋒相對。
」「是的,先生。
」叢容暈血,所以別說嘗試,就是看都有問題。
「我也不喜歡用拳頭、見血、針刺這些玩意兒,而且我還不玩火兒,告訴我,你對引火燒身有興趣嗎?」「沒,先生,」她回答,盯著他額頭上方一點的頭髮,避免和他對視。
「水會嚇到你嗎?」江淳毅走近了一點,繼續問。
害怕的?這個詞有意思,她當然害怕,要不然現在也不會覺得腸胃翻攪,但這種感覺並不陌生,她以前也做過很多嚇人的事情,也有過這種感覺。
這意味著她可以應付,對吧? 「不會,先生。
」叢容低頭看著水面答道。
忽然,嵌在頭頂的天花板上,一組聚光燈從朝她的方向打過來。
這下成為大廳里的一個焦點,叢容打心底排斥,她不喜歡惹人注意,這比站在該死的舞台上更糟糕! 「啊,太好了。
」江淳毅忽然叫道。
叢容看到方煥然也爬上台階,注意到方煥然遞給江淳毅一個明亮的,絲質的淡藍色蝴蝶結。
江淳毅抬手將蝴蝶結搭在她的頭髮上,「我要的就是這個樣子,小丫頭配蝴蝶結,太完美了!」叢容咬著舌頭,感覺江淳毅把蝴蝶結夾在馬尾辮的正上方。
發卡的咔嗒聲使她憤怒,她喜歡羞辱受虐,喜歡被御師呼來喝去、被踩在腳下、被當只貓狗牽著抱著,但現在這算什麼呢?江淳毅顯然想把她變成另外一個人。
一個小丫頭,打扮得傻不啦嘰,指不定江淳毅還希望她吐舌頭、擠眼睛,咯咯傻笑給他看! 叢容絕不會咯咯傻笑。
在她當建寧的歲月里,叢容第一次想和御師爭辯,想暴跳如雷,而這一切不過是為了個蝴蝶結!就在她要開口說話時,她的椅子向下滑動,直到兩隻腳被浸入水中才鎖定停下。
水溫不熱不涼,但遠談不上舒服。
說她不害怕是假的,但叢容沒有向他承認。
「看樣子一切進展順利!」江淳毅歪著頭從旁邊看著她,邊說邊脫下西裝外套,「丫頭,說說看,你靠什麼生活?」叢容鎮定下來,相信江淳毅這麼做只是為了激怒她。
她不去理會蝴蝶發卡刮擦著她的頭皮,不去理會眼前閃閃發光的水面,咕噥道:「我有兩份工作。
」江淳毅走到台階邊把外套掛搭欄杆上,解開袖釘,一點點捲起袖子,說道:「大聲點,丫頭,我要聽清楚你的聲音。
」「我有兩份工作,先生,」叢容提高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