懲罰世界八:背後(19)
老闆似乎是不熟練,也慌了手腳:“等等啊……“
這一等,就讓陸拾余聽到男人混了幾種酒哄她喝的聲音,直到男人“啾”地親了她一口,問她醉沒醉,那莫名被放出來的錄音才被關掉了。
陸拾余眼神一直放在她身上,看到她羞窘著急,然後茫然懷疑,最後煞白了臉,一副不明所以又似有所悟的模樣。
嘴裡苦,怎麼有這麼蠢笨的人:“……你怎麼了?”
她抓住他的胳膊,清澈的眼眸里都是失神的慌張:“……和視頻對不上……怎麼會對不上……”
“什麼意思?”還有視頻!陸拾余看向她的眼神很複雜,不想再理會,生氣,又鬼使神差地盯著她追問。
“錄音和錄像對不上!”她雙眼終於定神看向他,“錄像里沒有……”
她突然停住了,一下子放開了手,退後和他拉開了距離。
“錄像里沒有什麼?!”陸拾余卻突然將她抓回來,捏著雙肩,緊緊盯著她。
她卻閉緊了嘴巴,惶惶不安的神色也收斂不見了。
陸拾余突然而來的情緒也如潮水般散去,放開了她,最後只深深看了她一眼,離開了。
“喝啊,又發什麼呆?和你那個女朋友不好了?”
酒吧里光怪陸離,平日陸拾余是不愛湊這裡來的,咽下一口酒,目光落在人群里,仍沒有多少焦點:“沒有。”
他過度冷淡,這可不像當初談及時的熱切:“熱情消退了?沒事,這很正常!走,下場里去,男人只要身體還能熱起來,就能繼續愛。”
陸拾余不去,看他擠入群魔亂舞中,就轉身面朝吧台了。
耳邊都是嘈雜的電音聲,陸拾餘思緒卻偏要在這時涌動,可他那副禁慾清冷的模樣,誘來無數狂蜂浪蝶勾搭,陸拾余被打擾得也想不出個什麼來。
直到看到不遠處卡座上,一個女孩兒被四五個男人圍著灌酒,不過多久,眼看就要被拖抱著帶走……
“別管。”肩膀被按下,“一個人出現在這裡,又願意喝下他們遞過去的酒,發生什麼她該有心理準備。”
周圍的人都見怪不怪,確實沒有一個人上前。
陸拾余盯看半晌,還是跟上去了。
攔下人,等著她家裡人來接時,陸拾余也沒有露口風,直到又有兩個人出來,陸拾余認出薛洋,但他只瞟了這邊一眼,明顯沒認出他們來:“以後別當著阿崢面說她的事,說,發現什麼了?”
“你不是叫人注意她的動向嗎……”這人說了林小果外出2次都見同一個男人,還和劉家大小姐鬧開的事情,緊接著說,“還摸到一件事,有人處理過她的視頻。”
“什麼視頻?”
“嘿嘿,就是那種……”
陸拾余眉頭狠狠皺起來,不好的預感在心裡滋生蔓延,他留下朋友等人,自己上車撥出了電話……
“我說了以前同事結婚,我不能出席,去請人幫捎帶紅包的,最多顧著人情去問候了陸醫生一聲。”倪妮臉冷得很,堵著滿腔無法問出口的情緒,眼眶都憋紅了,“事就是這麼個事,至於你們,愛怎麼想怎麼想!”
撂完這話,她直接上樓回房了。
“爸!”劉箬晴最近真的急躁了,第一次戀愛讓她找不準自己的定位,“她說這話你信嗎?我看到的可是他們站在一起說說笑……”
“夠了!”劉韌新煩她一回來家裡就鬧騰了,“好好讀你的書去,以後沒事別回來了,鬧什麼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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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妮從手提包里摸出手機,才看到未接的2個來電,第3個就撥進來了。
“你是不是和別人拍過視頻,還拿去剪輯了?”
“你怎麼知道!你……”
“薛洋在找那個人,你還是趕緊叫查他有沒有偷留了底片吧,如果留了……”
“不是我,我也不知道,”倪妮哭腔很慌張可憐,“怎麼辦?該怎麼辦?”
“你怎麼那麼蠢拍……”那種感覺又回來了,陸拾余給氣得咬牙切齒,如果她在面前,都想狠狠咬她一口。
“不是的,不是為了那個拍的……”
門突然被推開,哭得真情實感的倪妮一頓,慌忙收起手機,還藏到了身後。
“怎麼了?”劉韌新目光審視地走進來,“在和誰打電話?”
倪妮擦掉淚水,看著他,眼裡都是掙扎——他為什麼要剪輯那個錄像,還剪成對她不利的形勢,他原本想從她這兒得到什麼?
過了很久,陸拾余才聽到她的聲音,問他拍的那個錄像是不是找人剪輯過,找的是誰,視頻會不會流露出去?
劉韌新目光一震,久久凝視她:“你怎麼知道的?什麼時候知道的?”
陸拾余聽到她的哭腔:“為什麼,為什麼呀,為什麼你要剪成那個樣子?”還好很快抓回重點,“薛洋在查這個視頻,你找的人值得信任嗎?”
劉韌新卻揪住薛洋,為什麼他要查,他和你什麼關係。
而對於為什麼要剪輯加工,劉韌新第一次很冷酷地說,我是一個商人,你可以當成是一種風險規避,但這改變不了我愛你,還和你結婚了。
說完,劉韌新出去處理了,眼前卻一直閃現她恐懼的眼神,知道害怕就對了,她得知道,她承擔不起離開他的後果。
希望她也學會規避風險,遠離藏在背後那部手機里給她通風報信關心她的人。
不論是誰。
不過,倒是沒想到她會好奇也錄了音,若不是醒來后看她不記前事,他也不會走這步棋,如今看來,倒是算計太多,反而失了人和。
陸拾餘一直聽著,腳步聲走遠后,能聽到她顫抖的吸氣聲,他還來不及開口,只聽到倏忽間所有聲音消失,然後嘟嘟聲傳來。
一種空茫的失落感將他包裹,陸拾余有些泄氣,輪不上自己去拯救。很快,神色又堅定起來,他必須拉緊心中約束情感的繩索,對她冷硬起來。
——
而倪妮的反應也多少有些出乎劉韌新的意料,他以為她會害怕躲避幾日,沒想當晚就闖進書房,顫抖指責卻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們已經是夫妻,當初你那些暗搓搓的小手段我可以不管了,可你現在躲著不回房是什麼意思?”
劉韌新喜歡死她的彆扭,和她顛鸞倒鳳了一夜,看她嬌泣,吮她滋味,憐愛和愧疚一同在心裡拔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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