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妮這邊的行動卻不順利,事發地已經被圍起來並安排人值守,當地應對的很謹慎,把他們擋了回來。
同行小夥伴想傳回單位,看是否能以單位名義取走樣本,以倪妮看來,幾率很小。
她乾脆單獨行動,詢問附近的居民,走訪還有沒有哪裡出現類似異常。
走了兩天都沒有收穫,她打算明天再去水產交易市場問問,不行就……網上匿名預警?還是匿名郵件給當地衛生中心?
也只是想想,她不敢暴露自己。
回到酒店同行小夥伴就說明天要回去了,看來他們想走的正規渠道也失敗了。
倪妮讓他們先回,次日背上大背包先離開了酒店,天氣預報果然准,半路就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陰寒雨絲。
她在車上穿上雨衣,運動鞋上簡陋綁了塑料袋,就踏進了魚腥味重的海鮮市場。
趕早買新鮮的大媽大爺,批發海鮮的老闆小販,車來車往,道路黑紅,血水混著雨水流成小溝渠……
趕著店主不忙的時候搭話,轉了大半個市場一無所獲,白眼和神經病倒是得了不少。
倪妮嘆氣,肩膀被背包勒的發疼,渾身也僵冷,來來往往忙碌的人繞過全副武裝的她,就她迷茫站著。
低落了一下,倪妮打起精神問下去,問到頭唄,這份罪都遭了,成不成的,不留遺憾。
事實就是安慰自己,走到盡頭,一無所獲,她還是失望的。
好事不好做,尤其這種換算靈魂力的大善值。
就在她準備走出去時,一個大爺叫住了她,
“我聽到你在打聽死魚的事?”
倪妮點頭,殷切地看他,老爺子示意她到旁邊,背著手抬頭挺胸睨她,
“你問這個事幹啥子?”
倪妮一笑,掏進口袋裡摸出幾張毛爺爺,
“老爺子你看能不能說吧?”
大爺瞅著她捏著的票票,“這個嘛,封起來的那個我不知道,不過,我還知道一個地方……”
倪妮渾身輕鬆地從市場裡面出來,仍背著鼓鼓囊囊的大包,又穿了碩大的雨衣,口罩捂著,形象……沒有形象。
陳西澤不確定,移開視線后又連連看這笨重的一大坨,那種熟悉感讓他艱難地按下喇叭。
她沒反應,眼看要走過去,陳西澤搖下車窗,
“林悅一。”
她遲了兩秒才看過來,頓住,眼裡有迷茫的詫異,然後就驚喜地紅了眼眶,
“好人!”
“快快快,我的肩要被勒壞了……”
也許是看到熟悉的人,這一刻,一直被強行忽視的大背包沉重得快把她壓下,她身體更快地鬆懈柔弱下去。
陳西澤沒想到他感覺真對了,又見她一轉眼就垮下來,絲毫不見剛才負重前行卻若無其事的樣子,狠狠抽了眉心,卻說,
“上來。”
雖然這車是租的,大不了多花點錢。
倪妮卻要拉開車門的前一秒反應過來,她不能這樣上去啊,攜帶了什麼病毒怎麼辦?
“我去那邊屋檐脫雨衣,你過來。”
“我叫你上來!”
人已經跑了,顛顛的,陳西澤卻一點都不覺得好笑,那包一看就很重!
最後她給自己全身噴了消毒水才上車,陳西澤也被強壓著戴上口罩,
“去安埠客運站。”
她也沒問他怎麼找到她的,無非通過同來的夥伴,那些人都是他姑丈的弟子,問還不容易。
“你要去哪兒?”
陳西澤點開導航,卻沒輸入而是問她是不是目的地。
“就去安埠客運站啊。”
“然後呢,去哪兒?!”
倪妮才從手機里抽出注意力看他,
“去義黃鎮。”
導航開始,路程七十多公里。
“你怎麼來了?那麼有時間啊?”
陳西澤不理她。
倪妮嘟著嘴玩手機去了,可身邊這人開始散發冷氣,她忍了下,還是輕咳一聲,
“放點歌吧,怪安靜的。”ρo㈠8Μ.)
藍牙切入,他放了歌單里的輕音樂,她聽著聽著,就放下手機,靠著後背眯眼了。
陳西澤瞟了她一眼,調低音量,繼續開往目的地。
被叫醒時,車停在一家酒樓門口,一看時間,也到飯點了,跟著下車。
陳西澤點了幾道當地有名的特色小菜,才把菜單遞給她,
“你看還要吃什麼?”
記錄菜單的服務員看向她,倪妮忙擺手,他點的夠多了。
一盤焦黃噴香的鴨爪先上來,他拿起筷子倒是先給她夾了一個,
“嘗嘗,這家酒樓最有名的,也是本地招牌。”
接下來整桌菜都得到了他的簡潔講解,如數家珍的模樣,讓倪妮最後管不住嘴,
“你是特意來這裡嘗美食的吧?”
得了他又一個冷眼,又不理她了。
倪妮閉嘴,出去時他步伐邁的很大,渾身散著冷氣的模樣怪怵人的,周圍幾桌和服務生都看她。
倪妮小跑著抓他胳膊,他冷冷看了她一眼才慢下腳步,對她扒拉他手臂的小手視而不見。
上車后她還忍不住說,
“你能不能別動不動就發脾氣放冷氣?”
小聲嘀咕,“本來這雨天就怪陰冷的……”
冷箭射過來,她一頓,手伸過去抓他胳膊晃,
“好啦好啦~我不說了還不行嘛~”小氣!臭脾氣!
陳西澤看著手臂上白嫩嫩的小手,再看她賣笑裝乖的小臉蛋,似乎忍不住了,傾過來同時拉開安全帶,扭過她的臉親。
香軟嬌嫩,甜甜肉肉的,吮了兩口香唇,又咬了咬試試肉嫩,還是伸出舌頭撬開了她的牙關。
她看她閉上眼,睫毛長長的,微嘆一聲還是張手抱住了他,啟唇回應。
這裡遠離劇情人物,讓他在這人來人往的街道放肆一下又何妨?
讓讓就是她被親得嬌喘吁吁,小嘴濕紅得嬌艷欲滴,他又啄了兩口,才依依不捨地放開她。
又開了十多公里去鄉里,找到大爺說的那個人,給了他一筆錢讓他帶路,倪妮終於看到一條快乾涸的小河邊上,翻出魚肚白的小雨。
沒有人處理,雖然魚不多,可下到濕潤的河床,已經聞到腐臭味。
帶路村民和陳西澤站在上面,看她套好鞋和手套,拎著道具在下面彎腰取樣。
這裡遠離村子,算是半山腰,說河還不如說是山澗。
陳西澤順著兩米寬的河床往上看,怪石嶙峋,雜草叢生。
村民說這條河水量越來越小了,只有雨季那幾天水才漲滿河灘,過不了多久就又乾涸下去了。
“水是從哪兒來的?”往上都是樹林掩映,難道有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