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倪妮在客廳的衛生間里漱口,看著鏡中冰凝似的眼睛,忍不住嘆了口氣。
終究要接受最壞的結果,與其被動等待,不如由她喊a,早點開始,早點結束。
水流過指間,抓不住,也沒有痛快感,頭腦一片空白,感情也似乎一片荒蕪,除了堅定要走完的路,她開始感覺到茫然。
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
“完成這個世界,我想休息一段時間。”
在她要放棄時,那個聲音才響起,
“魂體沒有休憩地,你可以去低級世界調適心理。”
“但不建議。裙,遛三無嗣巴菱久嗣菱”
倪妮苦笑著鬆懈下身體,片刻,又調整回最佳狀態,纖挺婀娜的曲線曼妙多姿。
她走出去,艾美蘭和劉成志已經困欠連連地準備來個午間小歇,劉惜倩坐一旁一臉茫然,梁思睿和顧雲海氣質彬彬客氣又冷淡地閑聊著,看到她,就站起來向她伸出手。
倪妮沒有把手遞出去,
“不小心把衣服弄濕了,晾晾再出去。”
他們也才看到,她休閑服濕了一大塊,淺色系倒讓濕痕明顯又貼膚。
劉惜倩愣愣看她,又下意識回頭看顧雲海,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被嚇了一跳。
倪妮說,
“之前姥姥的東西放在家裡沒帶走,你幫忙找找吧,我也不知道改造後放到哪兒了。”
顧雲海看著姐妹兩消失在門內,若有所思后,突然說……
屋內,倪妮也開了口,
“剛剛在樓下你都看到了吧?”
劉惜倩呆愣了幾秒,才驚慌回身看她,
“什麼?我什麼都沒看……”
自我欺騙的話消失在她無所謂的表情里,劉惜倩突然明白了一切,可這種想透更讓她覺得不可理喻和喪心病狂,
“你還記恨,你還是覺得我們對不起你,你還是走不出來,所以用這種方式回來報復是嗎?你真噁心!!”
倪妮無動於衷,
“報復?看來你確實痛苦了,那就好。”
劉惜倩被她平靜下的險惡用心刺激得情緒失控,幾乎歇斯底里地喊,
“你簡直是個爛人!再好看的外表再優秀的履歷,都掩蓋不住你惡到發臭的品性!搶親妹妹的男人你很得意是不是?”
劉惜倩眼眶痛到通紅,突然滴著淚水扶著身後的桌子沖她吼,
“那個晚上,爸爸摔傷的晚上,你們是不是就,”
劉惜倩突然又記起她們曾經在廚房的討論,突然噁心欲嘔,
“你們簡直噁心!!我電話打不通的時候,你們就在一起是不是?!你們親得火辣咬傷對方嘴還來我面前炫耀是不是?!”
眼裡痛苦的光芒破碎得讓人心疼,餘光偏了一下,冷笑問,
“在陽台,和他親到一起的時候,你有想過就在屋裡等你的思睿學長嗎?”
“呵!你怎麼會想到呢,想到了又怎麼樣呢?哪兒比得上報復我,報復我和爸媽來得重要!你痛快了,是不是?非得拉著我們再嘗一嘗你曾經的痛苦?”ρo㈠8Μ.)
“所以爛人就是爛人,拖我們進痛苦的泥沼時,你自己也髒得配不上幸福!”
劉惜倩的眼睛看向門外,那裡,梁思睿和顧雲海站在那裡。
倪妮看過去,和梁思睿視線對上,她不痛不癢,梁思睿眼裡神色變換后,腳向後退了一步,突然清醒一般,看了顧雲海一眼,再滑向她最後一眼,轉身離開。
劉惜倩一直看著顧雲海,卻心冷到手腳冰涼地發現,他的視線從始至終都未曾放到她身上。
倪妮神色終於有變,卻還是對劉惜倩說完最後台詞,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你只能哭自己找的男人花心濫情,禁不住誘惑。”
說完,她抬步想離開,卻在門口被顧雲海拉住,他是在場最冷靜的人,
“說完了?可以解決我們之間的事了吧。”
倪妮甩不開他扣住手腕的手,冷眼看他,
“從來沒有你和我的事,放手!”
她背對著門口,沒看到門口又出現的人影,顧雲海卻看到了,攬臂上身直接把她困住,
“葯沒吃吧,那晚我可是射進去了,懷了寶寶我們正好奉子成婚……”
勾引妹妹男友的姐姐(四十三)完
(四十三)
這麼大動靜,艾美蘭放心不下,翻個身後還是起來看了,所見卻成了她後半生的陰影。
她尤其滿意的二女婿和大女兒抱在一起,糾纏得像是要當眾接吻,而她的寶貝小女兒,就痛苦得淚流滿面地佝僂在一旁……
她尖叫一聲,如一隻毛髮炸立的老母雞一樣衝過去,滿腦子只有掐死這個討人厭的大女兒的想法。
顧雲海也被嚇了一大跳,鬆開還推了她一下,自己攔住受了刺激的艾美蘭。
他又哪裡攔得住發瘋的女人,臉上脖子都被留下刺目的紅痕,不過是心驚而硬撐著罷了,這下也用了十分的氣力。
兩人防衛間東倒西歪,艾美蘭狀若癲狂的模樣嚇到了劉惜倩,終於連哭都顧不上,也衝上旁邊安撫她媽。
倪妮站在一旁,眼裡寒光爍爍,怨憤和扭曲的痛快在情感里撐大爆發,那些被藏起來的“回憶”,慘烈殘酷得連倪妮都被影響得冷酷又暴戾地只想看他們更痛苦絕望……
她也被騙了,那個真正的劉惜情,經歷的那一生,遠不是她所得記憶里那麼瀟洒快意。
放逐自己后,她後面人生的慘烈和這一家三口溫馨快樂的參照,成了她靈魂里再也過不去的痛苦,也是所有光都晦暗后她眼裡剩下的最後一道光。
恨光。
艾美蘭詐降后,終於衝破防線,猙獰地向她衝過來。
和才被放出的記憶中,她嫌棄又厭惡遠離地面目重合……
倪妮沒有避讓,右臂一打,虎口大張,瞬間就掐住她粗壯的脖子。
不斷收緊。
艾美蘭張牙舞爪的四肢終於放棄抓撓她,摳住她的手窒息地想要自救。
看著她的雙眼爆睜,恐懼終於一點點漫上來,布滿她圓睜的雙目。
死亡關頭,她終於看清,這個長大的大女兒,再也不是她討厭卻總狂妄到能捏在手裡的附屬品,想捏死就可以氣嚷嚷喊著要掐死
劉惜倩也被嚇得下意識後退捏死就可以,那一瞬間,她都以為面對的是一個發狂的魔女。
倪妮在她白眼快要翻沒前,終於用力推開虎口裡的肥肉,右臂一片酸熱的發麻。
艾美蘭蹬著腿遠離她,劉惜倩也不敢靠近,顧雲海被她的怨氣和狠戾驚嚇到,愣了一瞬才向她走過去。
理順她被抓亂的頭髮,凝白的面頰上也有三兩道抓痕,可她卻像鬥士一樣站著,眼神死士般冰冷殘酷。
……
事後,找到劉惜倩問起她的消息時,面對劉惜倩“為什麼會迷戀上她,明明他們最先遇上並相戀多年”的怨問與不解,顧雲海也找不到答案,可,
“我先遇上的是她,第一眼,最後一眼,她都讓我難以忘懷……”
也許一見鍾情,而不自知。
梁思睿站在街上,手裡是一疊傳單,他一直,一直在逼著自己忙碌,一點兒空閑都不要有。
他詭異的變化,讓隱約聽到他要發喜糖的人都不敢嬉鬧。
遠處一個皮膚清透又甜美的女孩兒驚喜地看著他,熟悉的清俊眉眼讓她怦然心動。
她曾和朋友強烈遺憾那一次沒有上前搭訕認識,這一次,她想抓住這份心跳。
似有所覺,梁思睿向她看過去,又很快移開,眼神落處,是一輛張揚妖孽惹眼的帳篷跑車。
他幾乎要忘記呼吸,急促收回視線,低頭調整自己空白的表情。
女孩兒走到他面前,鼓起勇氣說,
“你不給我發一張嗎?”
梁思睿驚了一下,向剛剛的方向飛快看了一眼,才遞出傳單。
“這個是幹什麼的?如果寫上你的聯繫方式,我就帶我的朋友和你上門店了解。”
倪妮坐在車裡,鴨舌帽和大墨鏡,擋住了她同樣招搖的長相。
他那邊已經有周圍人起鬨了,不用聽,各人的面目表情,已經讓倪妮猜到正在發生的什麼。
梁思睿不知道自己想了什麼,接過筆寫下了自己的號碼,還是私人號碼,來自他身邊的起鬨聲讓女孩兒的勇氣更甜蜜。
再抬頭,梁思睿手裡的筆卻驚落地上,沒有她了。
他不管不顧推開人潮,人海里四顧,她消失得無影無蹤。
恐慌后,梁思睿心裡更是生氣,就這樣嗎?他還沒重要到值得她下來打一聲招呼嗎?!
他生氣,因為堅信她還在某個地方,他一回頭,一去找,就找得到,就能觸手可及地擁抱。
直到左月慌張的電話,
“哥,姐要幹什麼呀?怎麼把所有產業都轉贈到我這裡了?極樂也給我打電話了,說姐和他們一直接洽的那個項目接下來要和我商談,姐留了她要走了的信息就再也聯繫不上,你讓她接接電話……”
耳旁的手機從掌心滑落,失去的極大恐慌開始翻江倒海,他連手機都顧不得撿起,抓住身邊的人煞白了臉只會問,
“剛剛那輛車,停在這裡的那輛跑車,她去哪了……”
倪妮再也沒有回來,產業全部轉手,房產全部掛售後,除了錢只剩一輛超跑的她,給了自己兩個選擇。
回到梁思睿身邊,當個米蟲,療養到什麼時候,完全看心情。
另一個,和所有的過去告別,所有所有,包括她用心經營的、準備起步的事業——完成任務外,留下自己價值的向好發展。
她已經不需要劉惜情這個身份了,沒有梁思睿,她的人生,今後和“劉惜情”再不會有絲毫關聯。
她當過雇傭兵,在刀口上舔血享受生命的存在;和喬治賽團爭奪過街舞頭名賞金,在轟炸的舞台上享受生命的燃燒;當過心理醫生的性感野秘,在高等學府進修心理學中感受生命的脆弱和強大……
最後,她也逃不脫生命的意外。
PS:改結局了,嘎嘎,你們會不會想扔臭雞蛋?
下一篇,前女友,當我的情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