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那邊一個十八九歲模樣的少年公子已是端了一杯酒走了過來。
總算有人忍不住了,李郃心中暗道。
“江公子。
我可以坐這嗎?”那公子哥笑道。
“請坐。
”李郃微微頷首,待他坐下后才道,“我不姓江,姓李。
”那公子一愣:“姓李?”他心中下意識地便想起了大夏李家,不過馬上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李家的人都是什麼人特?怎麼可能到這裡來?他可不會想到面前的少年公子會是李家的二公子,畢竟虎威將軍地形象從北疆傳到京城,一直都是身披黑光戰甲,手握丈八長斧、騎著靈獸麒麟如天神一般威武駭人的,一旦入京,一定會造成巨大轟動。
“在下朝幕白,李兄不是京城人士吧?”“在下昨日剛入京城。
”李郃道。
“哦,李兄是專門為了玲瓏姑娘而來地吧?那朝幕白又問,他心中已經想當然地將李郃當成是外地來京的富商一類人了。
這華鳳樓的老闆是戶部一個官員地親戚,在京城裡有官面上的照顧,頗吃得開。
他將自己有三樓變成京中富家權貴子弟們聚會的地方,不僅從這些公子哥們身上賺了不少錢,也使得華鳳樓在京城權貴中有了些名聲。
加上京城第一藝伎、楚月樓“琴仙”楚玲瓏,同幾位京中的官家小姐交好,也常來華鳳三樓與她們聚會。
引得許多富商大豪紛紛賄賂華鳳樓老闆,希望自己也能上華鳳樓三樓,一睹“琴仙”風采。
你問為什麼這些人不直接去楚月樓?嘿嘿,楚月樓可不是一般人去得了的,即便進得去,“琴仙”不想見你,你也沒有辦法。
要知道,能有幸聽得“琴仙”演奏的,可個個都是大夏國的王宮貴族,垂涎她美色和琴藝的人不少,想將她抓回家中當玩物的亦不少。
就連當今皇帝都曾有這個企圖。
但楚玲瓏至今仍是處子之身,其中緣由,也只有少數人知道。
當然,華鳳樓的老闆也不是收了錢就敢放人上去的,這身份要是不夠,或者才於粗俗的人,給再多的錢,他也不答應。
必經要是惹得這些京城的大少爺們生氣或是嚇跑了玲瓏姑娘,那他可是吃不了要兜著走了。
所以,剛才一聽侍者說李郃是老闆請的客人,他們就下意地把他當成是為了楚玲瓏而來的外地人了。
李郃自然不知道這些事情,他甚至連楚玲瓏都沒聽過,不禁疑惑道:“玲瓏姑娘?什麼玲瓏姑娘?”朝幕白笑道:“李兄,你就少裝蒜了,想來為了來這三樓,你給了劉貴竹不少銀兩吧?不過這老傢伙可是不厚道,玲瓏姑娘這些日子一直沒來他沒告訴你吧。
等下下去,記得讓他退錢,哈哈”李郃愈發地疑惑了:“退錢?退什麼錢?”朝幕白道:“我說李兄,沒什麼好不好意思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玲瓏小姐確實當得我們男人的夢中情人。
唉,可惜這朵美麗的解語花,終究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吶。
”李郃聽得糊裡糊塗,但總算是大概知道有個女子叫玲瓏,這朝幕白誤會他來這裡是為了看那所謂玲瓏姑娘的了。
“李兄是哪裡人氏啊?”聊了幾句話,朝幕白開始探詢李郃的身份了。
李郃卻是避而不談,看向那邊好像正在作詩的公子哥們,道:“你們都是官家子弟么?”朝幕白嘿嘿笑了一聲,偷偷指向那邊的眾人,將身子微微向李郃傾了些,低聲道:“一半是自以為是大才子的獃子,另一半是自以為是大英雄的傻子,至於那些女的嘛,今天在這裡的,基本都是自以為是天鵝的烏鴉。
李郃聽他說得好笑,道:“那你是什麼?”“我?”朝幕白悠哉地喝了一口酒,道:“我就是一隻不吃害蟲的大青蛙。
”“那你看我是什麼?”李郃又道。
朝幕白看了他一會,忽然把臉一沉,聲音壓得更低,緩緩道:“我看李兄有妖魔相……”李郃一怔,凝眉看著朝幕白。
兩人對視了一會,一齊大笑了起來,李郃笑道:“朝兄很幽默啊,妖魔相?呵呵”朝幕白滿眼笑意,道:“我看人很準的,李兄劍眉星目,挺鼻薄唇,氣勢不同常人,正是朝為奸臣,在江湖是惡人,在街當惡霸,在亂世成梟雄的妖魔相。
”那邊眾公子哥聽到笑聲看過來,其中一人道:“小白,你個假神棍,又在蠱惑人心了啊?”另一人道:“男的他肯定說妖魔相。
女的他肯定說紅杏相!”眾人又是一陣鬨笑。
朝幕白也不以為意,對李郃道,“李兄,你想看玲瓏小姐的話,現在來的不是時候,你要找美女,我跟你說個去處,保准你找到意中人~”正文 第一百五十一章 群架李郃他們這邊正聊著,那邊的公子哥們卻忽然發出了一陣不和諧的嘈雜聲。
一張桌子被掀翻倒地,隔著的珠簾也被扯掉了不少,剛剛那個白色綢袍的公子哥滿面通紅地指著一個藍衫公子道:“肖煥!你也就一個武夫而已,你牛氣個什麼?京城羽林軍三十多個標統,你以為你是什麼?”李郃看過去,那被扯掉的珠簾後面有五個女子,都是身著華服,輕施粉妝,看起來雖算不上美女,卻也挺清秀的,並不時如朝幕白所言,都是烏鴉,此時眾女似乎都被那白衣公子給嚇倒了,不知所描地看著兩人。
那被叫做肖煥的藍衫公子冷笑了一聲,道:“我是個武夫,但我好歹也是當年的武試探花。
你呢?斯風喬,你也不過是個破書生罷了,就連當書生,你都當得這麼失敗,你牛氣,你他娘的考個狀元來看看?不用狀元,連個前十,你都進不了!!”“你你你你……”那白衣公子斯風喬顯然被說中了痛處,氣得都有些結巴了:“你……你們這些成日拿軍餉不幹正事的蛀蟲!”“哎~,斯兄,你這麼說就不對了啊,這是你們兩人的事,你這麼一扯,可就是把我們羽林軍全罵進去了啊!”旁邊另一個公子哥不幹了,他這話一說出來,其他幾名同他坐在一起的也跟聲附和著,看來都是在羽林軍中任職地人。
“就說你們羽林軍怎麼了?我就說你們羽林軍了!你們不都一個德性!小雯。
你就算不喜歡我,也千萬不能喜歡這些個蠻人匹夫!特別是肖煥這頭牛!”斯風喬對著一個穿著鵝黃色華裙的女子道。
“原來是爭風吃醋啊!?”李郃恍然,看來到哪裡,這權利、金錢、面子和女人都是引發爭頭號的導火索啊。
朝幕白撇了撇嘴,道:“等著吧,這麼發展下去。
肯定又是第十八次“獃子”與“傻子”大戰。
“你們是文人就了不起了?這裡的人,誰他娘的沒讀過幾本破書?老子也讀過,老子還是文武又全呢!他娘的百無一用是書生!!”“張坤!是斯風喬罵地你們,你怎麼把我們都扯上了?我看你小子是羨慕我們讀的書多吧,啊?還文武雙全,本公子也會武,本公子還文武全才呢!”兩邊果然你一句我一罵。
一來二去成了群罵戰。
不過顯然書生要比武士多。
但罵起粗口來,卻還是那些羽林軍的公子哥們厲害。
李郃看得兩眼發亮,不禁脫口而出:“該干架了吧。
”朝幕白笑道:除非玲瓏姑娘在,否則這架是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