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璣點了點頭,眸中劃過了一絲瞭然。
就在張麓山以為她為浮冰二字折服時,又聽她問道:“浮冰是什麼?” 張麓山:“……” “抱歉,我跟師妹都是初次來到冰之原。
”天璣聳了聳肩,不為自己的“無知”而感到愧疚。
張麓山見狀,只能夠帶著無奈地解釋道:“我們是常年留在冰之原的隊伍,會獵殺妖獸,也會尋找靈草和材料。
”見天璣二人臉上仍舊是一副懵懂,他又道,“在冰之原,像我們這樣的隊伍並不少,如你們這般,最好找一個隊伍加入,不然會有危險。
要知道,並非所有的隊伍都是安安分分靠著自己的雙手來獲得靈寶,他們直接劫掠落單的修士,是盜團。
” “我明白了。
”天璣眨了眨眼,她歪著頭,笑得嫵媚,而又帶著幾分不諳世事的天真無邪,“然後呢?” “我想代表浮冰邀請你們進入我們小隊。
”張麓山鄭重地說道。
“你是看上了我和師妹手中的冰晶石?”聽到了張麓山的話,天璣也不感到意外,她似笑非笑地望著張麓山。
在對面練氣期女修平靜的視線中,張麓山竟然感覺到了一絲壓迫,他的頭皮微微發發,只當一切是幻覺。
他轉向了雲時,問道:“姑娘,你以為如何?”兩位女修中,這位是築基期九層,身上的氣息很沉穩,應該也更有話語權。
“不如何。
”雲時淡淡應道。
張麓 利弊,他直言道:“我們確實是看上了你們手中的冰晶石,我希望能跟你們做個交易。
你們自己根本守不住這些冰晶石,最後還是得選擇一個隊伍加入。
我們浮冰在冰之原諸多勢力中是數一數二的,是你們最好的選擇。
” “是么?”天璣撇了撇嘴,她的視線越過了張麓山,落在不遠處那自張麓山走來便始終盯著他們的人身上。
張麓山順著天璣的視線回頭一看,驟然與那如鷹隼般狠戾的視線相撞。
他的心咯噔一沉,他沉下臉道:“那是貪狼小隊,在冰之原名聲不好,無所不用其極。
如果你們不選擇我們浮冰,也千萬別加入貪狼。
” “是么?”天璣笑得輕率而隨意,她漫不經心道,“那人也是金丹期的修士,修為與你不相上下,看來兩支小隊實力差不多。
” 張麓山的面色又是一邊。
一個練氣期的竟然能一眼看破他們的修為? “我喜歡貪狼這個名字。
”天璣舔了舔唇,偏著頭望著雲時,笑容曖昧。
雲時對上了她的視線,不閃也不避。
她伸手撩開了天璣的被風雪打濕粘在臉上的髮絲,如同著魔一般,低聲喃道:“我也喜歡。
” 第044章天璣和雲時二人沒有同意加入浮冰小隊,之後幾個隊伍的隊長也來問,無一不是對她們手中的冰晶石感興趣。
不過天璣都一一拒絕了。
她的視線落在那始終沒有過來相詢,卻緊凝著她們的貪狼隊長蒲冀的身上,勾了勾唇,掩住了眸中的異色。
挖到了足夠的冰晶石后,她們便去了稍遠的地方。
火紅色的狐狸在雪白的冰川中掠動,只留下了一道紅色的殘影。
一見到這種變異火狐,天璣的眸光就亮了起來。
它是三階的妖獸,沒什麼戰鬥力,但是速度極快,不容易被修士們捕捉。
“師姐,它的速度很快,而且躲起來就不出來了。
”忙了一陣子,兩手空空,雲時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無妨,先前的獸元丹不是剩下一些么?”天璣眯著眼道。
“用在三階的妖獸上,未免有些浪費。
”雲時搖了搖頭,眸中帶著幾分不贊同。
天璣拍了拍雲時的肩膀,莞爾一笑道:“師妹,這獸元丹咱們留在手中也沒有什麼用處。
再者沒有了,就去青雲宗找曲絳真讓她幫忙就是。
先前小秘境中得到的靈草還是足夠的。
” 聽天璣這麼一說,雲時也鬆口了,她舒了一口氣道:“那好吧。
” 獸元丹可是連五階的黃金蟒都可以誘惑的玄階靈丹,更別說是那些火狐了。
天璣在冰上撒了一些靈丹,便拉著雲時躲藏到隱蔽處去看著。
火狐開始還是很警惕的,最後實在是經受不了靈丹的誘惑,慢悠悠地探出一雙爪子來。
它的眼珠子轉動,正左右探視,見沒有危險,才抄起一顆靈丹往口中丟。
吃完了這一顆后,它火速地多了起來。
冰原上只有風雪呼呼作響。
約莫半刻鐘的時間,這火狐又鑽了出來,仰著脖子發出了一道尖利的嚎叫。
隨即,另外幾隻火狐從洞中鑽了出來,搖晃著身軀,伸爪子去取靈丹。
“走!”天璣低喝了一聲。
雲時會意,就在電光石火間,劍芒如同匹練一般亮起,將這群貪吃的火狐一網打盡。
冰原上的落日時間比外界早,她們挖了冰晶石,獵了一些火狐,太陽便下山了。
這裡真正的安全之地只有冰城,但是城中的消費太高了,大部分的修士還是選擇露宿野外。
在這片冰原的不遠處,有一處奇特的地域,沒有被風雪覆蓋,反而長著翠綠的花草樹木。
種類不豐富,長勢也不算好,可儼然是冰之原中的仙境。
天璣二人找到了這兒,其他的修士自己也是知情的。
在天完全地黑下來時,這一處竟然有將近一百位修士過來了。
當然,他們大多是成群結隊的,而且有自己的地域劃分,界限分明。
“師姐,有人在看我們。
”雲時不太喜歡那一雙雙探視的目光。
那群人里不乏金丹修士,他們刻意釋放出自己的威壓,讓她很不舒服。
“無妨。
”天璣撫了撫雲時的面龐,朝著她眨眼道,“如果誰敢來搶,殺了就是!” 雲時原本受了那些修士的影響,但是聽了天璣一句話,就覺得心中舒坦多了。
她在天璣身邊打坐,感受著冰之原中充沛的靈力,一點點地淬洗著自己的靈脈和丹田。
一眾人一直相安無事,直到另一群人走到了林子中。
這些修士的穿著明顯比散修更華貴些,氣焰也更為囂張。
天璣掀了掀眼皮子,就看到那一行人里熟悉的面龐。
“其中有一個是衍聖宗的弟子。
”天璣湊到了雲時耳畔道。
雲時睜開眼,打量著那一群人。
不少人望向那群人的視線中藏有忌憚,他們路過的時候紛紛側了側身子。
天璣見狀,也只是冷冷一笑。
“你們是什麼人?這是我們的地方。
”一行人中一位年輕的女修用挑剔的目光望著天璣和雲時二人,不客氣地說道。
天璣掀了掀眼皮子,沒有搭理她。
衍聖宗的男修眸中掠過了一抹深沉的恨意,他壓低聲音道:“是天穹的人,我師兄就是折在了他們的手上。
”想到了這事情,他就覺得一腔怒意不可遏制。
他與孟弘都是葉凌飛座下的弟子,是兄弟之間的感情很好。
孟弘在天穹遭遇意外,他恨不得手刃仇人替師兄報仇。
“然後 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