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學院中,向凌空得知這件事情心都涼了。
那些修士回過神來,上他這要玉簡,就連藍家的人都過來了。
他哪裡敢去找天璣她們?拿不出東西,使得學院與其他修士、甚至與藍家的關係都僵硬無比。
要不是關鍵時刻,不宜大動王戈,怕是早就開打了。
要是讓藍家人得知是他招來的禍事,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事到如今,他也沒法一心向著藍家了,得為自己謀求一條出路。
“這朱雀域還真是亂得很。
”天璣冷笑了一聲,又道,“不知道藍家給風家提供多少靈器?” 雲時對朱雀域的糾葛不大感興趣,她淡聲問道:“我們幾時去流沙山脈?” 天璣應道:“等白星河他們出發。
” 臨近雙修大典,還發生了那樣丟臉的事情,平白讓人看了笑話,流沙城中自然加強了警戒。
天璣與風珂玉她們通訊后,便跟著白星河他們離開了城中。
流沙城裡彩鳥來賀,熱鬧非凡,而城外的 礦脈處,卻顯得一片冷寂。
“白前輩真的會在這兒么?”連香盈蹙著眉,滿心的疑惑。
“有一絲的可能都不放過。
”白星河淡淡地應道。
“流沙山脈應該有陣法結界。
”宿玄真擰著眉道。
他們這次出來,取了不少強行破開陣法的法器。
若是地階以下的陣法尚可,地階及以上的便會非常吃力。
藍家人以煉器為傳承,這礦脈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應該會有分神期的修士坐鎮吧?”宿守真小聲地嘟囔道,“要是天璣姑娘她們在就好了。
” 白星河豈會不知他的念頭,他橫了宿守真一眼,肅聲道:“這是我們的家事,與旁人無關。
”頓了頓,他又道,“若是姑姑在流沙山脈,只要能溜進去,我的靈器便能感應得到。
”硬闖是不可能的,好在白星河是個煉丹師,他除了自己煉製丹藥,還從長輩那兒取了高階的易容丹,尋常的人發現不了。
只要他們找到幾個守礦脈的藍家弟子,就能裝扮成他們的模樣混進去。
山脈蜿蜒起伏,一眼看不到盡頭。
白星河接近了礦脈外圍的結界,用陣法將自己的身形隱匿。
他們見到幾個藍白色長袍的弟子從中走出。
“藍諱公子和風四小姐雙修大典開始了,城中一片喜慶,咱們哥們幾個還要在這裡守著礦脈,想起來就一肚子鳥氣。
” “想開點,你要有藍諱公子的本事,就不會被派過來了。
” “同樣是旁支弟子,怎麼待遇就不同呢?”開口的人一臉妒忌。
另一個則是接話道:“你們是沒聽說前幾天城中發生的事情吧?別看藍諱公子面上風光,他已經被長老除名了。
” “哦?這是怎麼一回事?” “話說這時間,我們偷偷溜回城中一觀可以不?反正礦山裡又不缺咱們哥幾個。
”一個修士開口,另外幾個沉默片刻,竟然直接應了下來。
這就給了白星河他們一個機會。
等到這幾個修士走到僻靜處,他們現出身形,直接將藍家弟子給解決了,易容成他們的模樣,取了進出結界的身份銘牌。
流沙山脈中有多種礦脈,他們選擇的地方恰恰是火浣石礦脈所在。
叮叮咚咚的挖礦聲不絕於耳,四處都是巡守的藍家弟子。
他們手中持著武器,見哪個挖礦工偷懶,直接就抽了一鞭子。
“禁靈術。
”宿守真皺了皺眉,朝著白星河傳音道。
挖礦的人並非是藍家的子弟,他們的體魄勝於一般人,修為大多在築基期。
靈力都被鎖住了,不知道在這礦脈中勞作了多少年。
白星河眼皮子劇烈顫動,他的視線從挖礦工身上掠過,最後落在了那通向最深處的通道,沉聲道:“我感覺到了姑姑的氣息。
”只是姑姑為什麼會在藍家的礦脈中?掩藏住了眸中的情緒,他和宿守真他們邁著步子就往深處去,哪想到走了一段距離,就被一個藍家的修士給攔住了。
那人懶得瞧他們,只是懶洋洋道:“去外圍,少來這兒湊熱鬧。
” 他們腳步一頓,只得往回走。
另一邊,天璣她們也離開了熱鬧的流沙城,直接往礦脈處掠去。
比起白星河他們的小心翼翼,天璣四人算得上是動作粗暴。
整個火浣石礦脈的結界被強行打開,驚動了裡頭的藍家弟子。
領隊的是一個分神期的修士,面色沉凝,提著劍就往外飛。
“有人硬闖進來了,我們的機會來了!”宿守真面上一喜,他與白星河他們作勢要衝出去戰鬥,可是在沒人察覺的時候腳步一拐,朝著一條小隧道掠去。
“是什麼人敢來流沙城撒野。
”帶隊的分神期修士釋放出了自己的威壓,怒吼了一聲。
他是藍家的人,在流沙城驕橫慣了,何曾遇到上門挑釁的?看見天璣她們,就滿臉輕蔑道,“流沙藍家,也是你們得罪得起的?” 天璣她們廢話也不多說,提著長劍就大鬧礦脈。
流沙城中,仙樂縹緲,四方修士來賀。
金碧輝煌的大殿中,藍家家主藍修與風家家主風澈坐在首位,面上滿是笑容。
藍諱一身紅色喜袍,意氣風發地站在堂中,面朝門口,等著風珂玉的到來。
連日的疲憊已經被喜悅給盡數衝去,只要與風四小姐結成雙修道侶,他也能搭上風家的資源,未必需要藍家長老的認可。
謝意寄與謝家族人坐在客席,雙手垂在了身側握成了拳,她的雙眉緊蹙,眸中滿是擔憂。
她的眼皮子跳動,咬了咬嘴唇,才按捺住起身的念頭,也目不轉睛地望著門外。
風珂玉是被風家的幾個女修攙扶著進入大殿中的,她的面容清冷,眸中沒有什麼情緒。
藍諱也不在意,見到了風珂玉他就迎了上去。
“砰”的一聲脆響傳出,顯得極為突兀,幾乎所有人都朝著發出聲響的方向望去。
藍修不知怎麼回事,面色驟然阻沉起來。
而一側的風澈也沒想到藍修會有這樣的動作和神情,他的眸中閃過了一抹不悅,低聲問道:“藍道友是有何不滿嗎?” 藍修搖了搖頭,很快便恢復了神情。
他沒有看底下的兩位新人一眼,直接朝著一側的藍家長老招了招手,在他的耳邊吩咐了幾句。
他這般匆忙和惱恨的神態落入了客人的眼中,自然會引起各種各樣的猜測。
“嘖嘖,流沙城可真多事。
”謝意寄聽到了身側的堂兄壓低聲音道。
她眸中的憂傷情緒散去了些許,她朝著風珂玉望去。
風珂玉似是察覺到了她的視線,忽地轉眸凝視著她,淡淡的一笑。
風珂玉本 就是個美人,這一笑如清風明月、如雪蓮綻放,不少修士眸中閃過了一抹驚艷。
藍諱籠在袖中的拳頭握緊,他的眼皮子跳動,忽然有種不詳的預感。
此時的他竟有些迫切,熱切地朝著長老望去,希望他早早宣布大典開始。
可是藍家的長老們一致的皺起了眉頭,根本沒空關照他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