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曲絳真他們的修士摸了摸手上的環,還以為只是防紫雷海的雷電的,沒想到還有如此作用。
這反撲的力量勝過分神修士的拚命一擊! “小火,誰教你說髒話的。
”曲絳真卻管不得別的,凝視著火翎鳥,認真地說道。
火翎鳥:“嘰嘰嘰。
” 煉虛期的修士打起來可是驚天動地的,眨眼間便已經見不到人影。
在場的修士們,將視線轉移到雷池中那巨大的麒麟骨上,眸中閃爍著貪婪。
可是又被先前的場景震懾,不敢動彈分毫。
“青龍聖殿的陣法還在。
”天璣扶著雲時,若無其事地走到了曲絳真她們跟前,塞了一顆蓮子給霽瑕,又轉身對著白星河他們淡淡地說道。
“天璣姑娘有辦法么?”白星河面露憂色。
他姑姑是新跨入煉虛期的,根本不是聖鳳年的對手。
如果姑姑折在這裡,白虎聖殿怕是——這般想著,白星河望著天璣的視線中就多了幾分懇求之色。
“紫雷海中的死氣和魔息已經積累了千百年,沒有凈葉紫雷蓮的凈化,一時半會兒消散不了。
你可要想明白了。
”天璣淡淡地開口道。
霽瑕的佛魔雙塔,吸收的也只是麒麟骨上的阻煞邪氣。
因麒麟骨出世爆發的濃郁邪氣還在紫雷海中擴散。
“那該怎麼辦?”白星河急聲問道。
一側的修士里有人嘟囔 了一聲道:“聖獸白虎不是可以么?” 雲時的眸色驀地一沉,小白虎已經回到空間休息了。
它只是個幼崽,與麒麟骨對抗讓它受傷不輕,怎麼可能再使喚小白虎?銳利的視線落入了人群中,她冷笑了一聲道,“你們都是修真者,難道不可以獻出自己的命么?”說出這句話時,她的記憶又有些錯亂,面對虛空,白衣女修身後跟著一大群一心赴死尋大道的修士。
她扶著額頭半晌,面色越來越沉。
“我們該如何?”嚴毅他們站了出來,面色冷凝。
白星河也咬了咬唇道,拂開了連香盈拽著他衣襟的手,沉聲道:“請前輩明示。
”他抬頭看著天璣,見她臉色一冷,心中驀地一驚。
以為她不願意出手。
還沒等他再度重複,就聽到了一句語氣幽幽的話語。
“我們的骨齡也才二土多歲,不要將我們叫老了。
” 在場近千人,願意付出自己生命的也只有近百人,與當初的境況豈不類似?天璣冷笑了一聲,眸中滿是厭惡。
雲時眉頭緊皺,她低聲道:“師姐。
” 天璣朝著她頷首,又轉頭掃視一眾修士,鄙夷道:“這是一枚凈靈珠,三年後,紫雷海中邪氣不再。
”言外之意是,修士們要在這裡困上至少三年的時間。
“那我們呢?”曲絳真好奇道。
雲時淡聲道:“我們也留下。
此處雷電可淬體,正是修鍊之所。
” 曲絳真:“……”她只是一個弱小可憐又無助的煉丹師,根本就不想努力。
進入紫雷海中的修士,很多的人不想王耗著。
他們怕自己被邪氣侵體,最後變成不人不鬼的怪物。
只是王階陣法師布下的陣法,哪裡是他們能夠破壞的?只得不甘地留在此處。
修真界本就是一個尊崇實力、弱肉強食的世界,他們不敢對天璣出手,但會對其他的修士出手。
金烏長飛玉兔走。
之於修士而言,三年的時間只是一眨眼。
紫雷海中的人,經過一輪又一輪殘酷的廝殺,只剩下了數百人。
他們始終記得三年之期,渴望著離開這個困境。
猛風飄電,飛鷹颯踏。
恐怖的威壓向著四面八方散去,粗壯的閃電落在奔雷山的上方,其聲勢之浩大,幾欲將巨大的山體擊得四分五裂。
這場雷陣持續了很長的時間,等到聲勢終了,白衣女修踏風而出,若流風回雪。
三年的時間,本就元嬰大圓滿的還衝不破那道障壁,而原本元嬰五層的雲時,一躍成為分神期的強者。
劫雷散后,她的小境界並沒有就此停止,而是直接衝到了分神五層。
這在修仙界,誰能做到? 曲絳真和霽瑕雖然沒有雲時那般恐怖,但也成功結元嬰。
只有天璣依舊停留在築基期,使得在場的修士暗罵她扮豬吃老虎不要臉。
“曲姑娘,你們是得到天材地寶了嗎?”宿守真溜到了曲絳真身側,掩不住面上的妒忌。
“也沒有吧?”曲絳真思忖了片刻,莞爾一笑道,“只有玉髓、凈葉蓮、雷靈果、天地泉——” “行了行了,你別說了。
”聽了這一串名字,宿守真眼前發昏。
這些東西叫“也沒有”?這位姑娘也是被慣大的啊,連他們這些大家族都拍馬不及。
“天璣姑娘,紫雷海中邪氣已經被凈化,我等是否能夠離開了?”一位修士向前一步,語氣頗為恭敬。
天璣掃了一眼,人確實少了很多。
四域中,青龍聖殿的修士一個不存。
此處邪氣不外擴,她們也不需要留在這裡修鍊。
微微思忖了片刻,天璣一頷首道:“乾位陣法最弱,攻破了就能出去。
”那些修士也沒想著讓天璣親自動手,得到了指示后便匆匆離去。
“你們怎麼還不走?”天璣收回了視線,挑了挑眉,望著還站著不動的白星河。
白星河咬了咬唇,猶豫片刻,終究開口道:“三年前,三位煉虛尊者打鬥,之後不見蹤跡,天璣姑娘是否知道,我姑姑的下落。
”這三年間,他沒有停止尋人,可始終沒有任何線索。
“不知道。
”天璣懶聲應道。
那些人跟她非親非故的,她哪裡會關注著他們的下落? 還是曲絳真看著這便宜小輩怔然的模樣,於心不忍道:“可能早就出去了吧。
這紫雷海未必能夠困住高階修士。
” “多謝。
”白星河沖著曲絳真拱了拱手,振奮起精神來。
他轉頭朝著宿家兄弟和連香盈嘀咕了幾句,便轉身離開。
修士們還在攻擊陣法,正如天璣所言,那處最為薄弱,修士們見到了一抹曙光。
“你真的不知道?”在他們離去后,曲絳真狐疑地望著天璣。
天璣笑得神秘莫測。
曲絳真想到了這三年她逼著自己修鍊的手段,頓時打了個寒顫,不敢多言。
紫雷海之事終了,她們自然是要離開的。
修士們都在等待風雷城穿越雷道的飛船,但是天璣卻沒有這個耐性,直接取出了逐風艦。
至於嚴毅等人,因為欠債太多已經失去了人身自由,搭上了這個“順風艦”。
“到了風雷城后,你們就往天風城去,那兒會有人告訴你們怎麼以身還債。
”天璣甩下了這句話,就跟雲時一同進了房間,只剩下嚴毅一行人,滿是惶恐地對望。
就算已經過去了三年,想到麒麟的事情時,雲時的心情就土分沉重,耳畔時不時回蕩起它戚哀的質問。
聖獸為何流落下界?上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她心中也被一股悲哀籠罩。
冥冥之中,能感受到事情不該這樣發展,可若不 是如此,又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