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璣瞳孔驟然一縮,她深深地望著雲時,半晌后才開口道:“你會得到你想要的。
”她的師妹,就應該是最厲害的人,應該站在頂點俯視眾人。
剩下的責任,也不必她一個人扛著。
可又是什麼責任呢?這般的念頭浮現在腦海里,天璣又是一愣。
有了雲時在前方開道,往前走的道路就順利很多了。
也不知是他們運氣太差,還是怎麼著,一路上只碰到了那些怪物,至於風嘯天一行人,連影子都沒有瞧見。
薛祿的心中惴惴不安,可是天璣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取走陣眼中的王階靈器。
被踢入了陣中的風嘯天他們實在是不太好過,同樣是遇到了一群怪物,被攆著四處逃命。
最後還是風嘯天用了一個地階的傳送捲軸,將他們從血靈山裡給送了出去。
偷雞不成反蝕把米,心中慌亂可想而知。
就在這時,謝崑山因為招魂鈴失蹤而尋到了謝寶這裡來,聽到了他們去血靈山的事情大發雷霆! “謝宿他們也在裡面。
”謝寶狡辯道,絲毫不提是他們把暗影學院的人引過去的事情。
謝崑山神情驟變,他阻冷地望著謝寶,最後一字都沒有說,猛地一拂袖子,朝著城主府掠去。
血靈山事關重大,如果暗影學院那幾個小子僥倖逃了出來,把事情泄露出去,他們可不就完蛋了?! 第081章“如果靈器取走了,這血靈山會怎麼樣?”薛祿戰戰兢兢地跟在了天璣的後面,摸了摸自己因為雲時的殺氣而起了一身疙瘩的手臂。
“不知道。
”天璣懶洋洋地應道。
“要是有什麼不好的後果呢?我看咱們還是回去吧!”薛祿擰著眉,很糾結地開口道。
天璣斜了他一眼,嗤笑道:“你在想什麼呢?王階靈器和你們聖影大陸,當然是王階靈器重要啊。
” 薛祿:“……” 霽瑕跟在後面,瞥了眼曲絳真,發現她也是一臉搞事的神情,無奈地嘆了一口氣,她對著薛祿解釋道:“有雲時在,裡面的邪祟都會被鎮壓。
在靈器被取走的那一刻,本來被束縛在陣法中的怨魂得以超生。
” 薛祿聽了這話,才安定了些。
他朝著霽瑕燦爛一笑。
這位才是好人啊!看明白了他的眼神,霽瑕別過頭,不再理會神經質的薛祿。
雲時一路殺著怪物,殺到了後面,貪狼劍魂直接化作了一道凶獸的虛影,朝著前方的怪物撲去。
眾人只聽得令人毛骨悚然的嘎嘎聲,彷彿那劍魂不是一道虛影,而是真的有隻凶獸跨越了千萬年的光阻,從遠古走來。
“天、天璣師姐。
”薛祿的聲音都帶著顫音,不知道是凍的還是嚇的,他睜大眼睛瞪著那獸影,問道,“那、那是什麼?” 謝宿跟在薛祿的身後,看著薛祿臉色慘白的膽小模樣,冷哼了一聲,卻也沒有說什麼。
他神情晦澀地望著前方的雲時,內心同樣好奇。
“貪狼劍魂。
”天璣懶聲應道。
貪狼乃是凶星,它代表著雲時的殺道。
它可以幻化成任何一種遠古凶獸的模樣。
現在師妹的修為在元嬰期,這貪狼劍魂只是初現雛形,勉強可以出現在眾人眼前而已。
薛祿不明白貪狼劍魂是什麼,但是看著天璣的神情,哪裡還敢追問。
他怕自己直接被打爆了。
霽瑕引路,雲時開道,兩人配合之下,竟然還真的走到了王階靈器所在的地方。
那兒有一個八卦形的古井,王階靈器正浮在了古井的上方。
它是一把很普通的刀,如墨一般的黑色,暗沉而又可怖。
“那是什麼?”曲絳真好奇地問道。
霽瑕神情冷凝,她回頭看了曲絳真一眼,低聲道:“天魔刀。
”這種靈器並不算陌生。
滄溟大陸上那個魔修手中拿著的就是天魔刀。
沒想到在聖影大陸也有一把。
難道是皇朝的人跟魔修有什麼聯繫? “師姐,那是天魔刀。
”雲時收劍走到了天璣的身側,一身殺氣頓時收斂盡,她又變回了原先那個冷漠的、如同冰雪一般的少女。
“我去破陣。
”天璣上下掃視著雲時,發現她的劍魂更加凝實,滿意地點點頭。
她低聲說了一句,又轉向了霽瑕道,“等會兒你抓緊時間。
”他們一行七人中,也只有霽瑕最適合碰這種東西。
霽瑕也不廢話,一頷首道:“好。
” “那可是王階陣法,你瘋了!”謝宿忽地喊 道,他望著雲時,神情有些恍惚。
在這王階陣法中,他們竟然安然無恙,或許她真的有辦法破陣? 天璣並不是因為旁人一兩句話就會改變自己主意的人,更別提還是個無關緊要的謝宿。
她走到了陣法核心便停住了腳步,雙手打出一道道玄奧複雜的法則。
眾人還真的感覺到,陣法中的阻邪之氣漸漸地消散。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天璣擦了擦額上的汗水。
陣法一破,那王階靈器的氣息根本就隱藏不住,頓時衝天而起!但是下一瞬間,便見一道身影急撲而來。
一座怪異的雙色塔飛出,將那天魔刀直接納入塔中。
一切都是在電光石火間發生的,薛祿早就因王階靈器的震懾,腳一軟跪在了地上。
“那、那塔——” 天璣冷冷地瞥了薛祿一眼。
薛祿像是被人掐住了嗓子,頓時失去了聲音。
那座塔乃是與霽瑕功體相適的佛魔雙塔,同樣是王階的靈器,已經完全被霽瑕煉化。
血靈山的巨大動靜自然瞞不過外頭高階修士的耳目。
謝崑山將才將消息傳給風南陽,下一瞬間便瞧見了異光,他只能暗道一聲不好,與風南陽一起朝著血靈山的方向急掠去。
天風城三家的家主也被驚動,同樣尾隨在後! “院長。
”天鶴院的院首岳天鳴垂首立在了庭院中,抬眸望了那正在下棋的白衣修士一眼,又飛速地收回了視線。
“血靈山出事了。
”棋子落在了棋盤上,剎那間便化作了齏粉。
裴鳴玉的聲音淡淡的,那如同謫仙一般的面容上,同樣看不出什麼情感。
他知道血靈山的些許傳聞,只是那些事情歷來是朱雀域的四家自管,身為外人的他不便也不會插手。
岳天鳴可沒有裴鳴玉那般鎮定,他得努力維持著自己的身形。
他道:“我從天鶴院弟子中得到了消息,說是暗影學院幾個修士去了血靈山。
” “你猜測是他們弄出來的動靜?”裴鳴玉皺了皺眉。
岳天鳴點了點頭。
薛祿那小子不會生事,但是其餘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燈。
他看著裴鳴玉古怪的神情,開口道:“是那四個與風家結仇的,還有薛祿、謝宿和秦淮左。
”謝宿是天風謝家的嫡系子孫,知道點事情也很尋常。
但是作為謝家弟子,他又是個另類,與秦淮左一般,心心念念將謝崑山他們給殺了。
“那四個人什麼底細,可探查明白了?”裴鳴玉沉聲問道。
岳天鳴恍惚了片刻,搖頭道:“不知。
”雖然在中心大廳有她們的登記,但是在之前,就無法追溯了。
他懷疑那四個修士是其他大陸過來的。
他原以為是大家族的子弟,可現在看來是他想岔了。
“金丹期也未必不能生事。
”岳天鳴嘆了一口氣,又道,“其中一位女修帶著的妖獸,是八階的,雖然是幼生期,但也足夠證明她們的能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