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挺奇怪你為什麼這麼閑。”時遙話音一轉,“你爸不是賭博借了高利貸,欠了一百多萬,要債的都找上門了?”
時宇恆瞪大眼,“你怎麼知道!”
“我哥告訴我的啊!”時遙歪了歪頭,“他還說,那些高利貸聲稱要是一個月內不還錢,就要砍你爸的手指抵債。”
時宇恆渾身顫抖,“原來是時知遠在卡我爸的錢!”
以前他爸也干過這種糊塗事,時擎峰儘管惱怒,卻還是看在血緣關係的份上幫他爸擺平了,可現在,要債的都拿著刀上門了,也沒見時擎峰出手。
問題竟然出在時知遠這裡。
他死死盯著時遙,喘著粗氣,咬著牙做出退讓,“我可以不跟蕭野揭露你,但是你要去跟你哥說清楚,幫我爸還錢!”
時遙淡淡睨了他一眼,“你好像還沒想明白。”
他抬手,將時宇恆拉開的門重新關上。
砰地一聲輕響,時宇恆心莫名抖了一下。
時遙語氣輕輕:“現在,主動權在我手裡。”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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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時宇恆從休息室出來的時候, 臉色煞白,看都沒敢看蕭野,急匆匆離開了。
蕭野沒有離休息室太近, 見人走了, 準備過去的時候,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一下。
【時遙:來廢棄器材室。】
蕭野剛推門進去,就被人按在了牆上。
時遙拽著他的衣領,狠狠吻了上來。
黑暗裡, 蕭野看不清時遙的表情,可他卻能清楚地感受到時遙的情緒——
壓抑, 焦躁, 就如周邊的黑暗一樣, 濃稠無邊。
時遙像是一隻困獸, 急欲找一個突破口,橫衝直撞, 甚至不惜傷害自己。
嘴裡很快傳來血腥味, 蕭野也分不清到底是誰的。
他被時遙壓著喉嚨,時遙以一種強硬的禁錮姿態跟他接吻, 儘管佔據主導位置, 卻沒有以往的運籌帷幄, 齒關碰撞,血腥味更濃, 時遙一向怕疼,卻沒有半分退讓, 反而吻得更凶。
蕭野變成了時遙發泄的渠道。
面對這樣的時遙, 蕭野其實很輕鬆就能將人推開, 可蕭野沒有, 他給出了時遙同樣的回應。
可偏偏,這樣瘋的時候,蕭野很輕地扶著時遙的後腦勺,指腹輕輕摩挲,像是安撫。
剛嘗到樂趣的兩人很快就被勾起了火。
時遙埋在蕭野頸間沉沉喘了口氣,“蕭野,我想在這裡。”
他知道,事情本不該這樣發展。
他沒付出任何代價將時宇恆打發走,事情掩蓋下去,在人離開后,他應該做的是若無其事地去跟蕭野打籃球,然後去更安全的地方親熱,而不是在這個簡陋陰冷,隨時可能會被發現的器材室。
時遙覺得自己真的有病。
他煩透了這些人,也厭惡自己,這些的負面情緒一齊全涌了上來,怎麼都壓不住。
它們轉變為對蕭野的渴望,而蕭野沒退縮,他更是肆無忌憚。
時遙一口咬上蕭野的脖子,很用力,一字一頓,“我想跟你做。”
時遙心裡清楚,饒是蕭野喜歡他,答應在沒有確定關係的情況下跟他做之前那些出格的事,卻不代表蕭野能縱著他這麼沒有原則。
還是在蕭野最愛的籃球場。
可是時遙忍不了。
他本來就不正常。
蕭野的身體綳得很緊,沉默半晌,最後,直接將時遙轉了個身,壓著他的腰,迫使時遙只能用手撐在那個廢舊的課桌上,穩住身體。
自然是痛的。
可是誰也沒有喊停。
中途,時遙的手機響了,自動掛斷後,又鍥而不捨地打了過來,很擾人。
蕭野將下巴擱在時遙的肩頭,沉沉呼了口氣,“要不要接?”
時遙轉過頭,扶著蕭野的臉吻上去,電話自動掛斷,半晌,又響了起來。
“可以接,但是你不許停。”
他猜到是誰了。
時遙說的時候還在笑,像是在試探蕭野的羞恥心和自制力。
可蕭野卻聽出了裡面報復的快意。
他沒說話,用行動證明了自己的回答。
電話接通,劉雯麗的傳了過來,“你不在家?”
監控里沒人。
時遙雙手撐在桌上,汗水順著下巴滴到桌上,很輕地一聲滴答。
“嗯,學校有點事。”時遙語速如常,只是聲音比平時低了幾分,還帶著啞。
最近天氣降溫,劉雯麗以為他感冒了,沒有多問,“今天時宇恆是不是去a大了?去找你還是去找那個陳清?他跟陳清到底有沒有關係?”
時遙覺得有點可笑。
看來上次時知遠將時宇恆跟陳清的事情抖落出來,胡謅出的事,劉雯麗竟然當真了,開始觀察時宇恆了。
而他一個月都不一定能接到自己母親的電話,一來,就是向他打探消息。
連著三個問題,沒一個跟他有關。
身後的人好像察覺到什麼,動作停住,俯身親了親時遙發燙的耳朵,“這樣重不重?”
蕭野是貼著時遙的耳朵說的,雖然很輕,可卻完全蓋住了劉雯麗的問話,也吸引了時遙的注意力。
他偏頭抵著蕭野蕭野的額頭,毫不吝嗇對他的肯定,“很棒。”
蕭野完全超出他的預料,比他還要放得開。
“時遙,你在跟誰說話?”劉雯麗聽到了時遙的聲音,皺眉問道。
時遙隨便扯了一個謊,“我在畫室,同學問我他的畫。”
劉雯麗不耐煩道:“那你聽到我的問題沒有?”
時遙回答:“陳清今天是來了,不過他是——”
還沒說完,聲音突然變了調。
蕭野咬了一下他的耳朵,“小騙子,我哪來的畫?”
這個時候,時遙拿他完全沒辦法,只能偏頭躲,蕭野卻順著他的頸線,一路親到他的肩頭,用牙齒壞心地硌他的鎖骨。
時遙今天穿的是一件很寬鬆的低領毛衣,更加方便了蕭野的動作。
他定了定神,才重新回道:“陳清是來找我的,好像是為了下周的畫展發愁,問我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
“他去問你?”劉雯麗一點不信,可聽著時遙的聲音,後知後覺意識到了不對勁,“你在幹什麼?”
時輕時重的語調,不像是感冒。
此話一出,搗亂的蕭野都停了下來。
時遙卻面色不變,轉過身,將人抱住,吻了吻蕭野抿緊的嘴角,安撫過後,才回答:“沒幹什麼。”
劉雯麗也暗道自己多心,想起另一件事,“我聽說你要辦個人畫展,怎麼都沒聽你提起。”
還是之前相識已久的老人來恭喜她,她才知道。
時遙讓她很難堪。
時遙喘了口氣,定了定聲音,開口:“有什麼好說的?要是沒辦好,跟您扯上關係,丟了您的臉面怎麼辦?”
劉文麗是看他前期宣傳反響不錯,覺得能跟著長臉?
劉雯麗被戳破心思,惱怒道:“時遙,你怎麼跟我說話呢!”
時遙敷衍地哦了一聲。
蕭野已經從剛才的不自在中恢復過來。
時遙抓著蕭野的頭髮,心知高估了自己的自制力,也懶得跟劉雯麗扯下去,“您要是想問時宇恆跟陳清,就自己去問,我辨別不出同類。”
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明明做了這麼離經叛道的事,時遙卻並不覺得痛快。
他傾身,摟住蕭野的脖子,“繼續。”
沒多久,器材室恢復了安靜,蕭野親了親時遙汗濕的鼻尖,把脫掉的外套披在時遙肩頭,“冷不冷?”
時遙身心舒暢,懶懶地坐在桌上,答非所問:“你知道剛才給我打電話的人是誰嗎?”
他接完電話就把手機倒扣在桌上,蕭野應該沒來得及看清名字,至於聲音,蕭野從來沒見過劉雯麗,也不存在聽出來的可能。
蕭野將外套的扣子給時遙扣上,才回答:“是誰都無所謂。”
對他來說,時遙才最重要,只要時遙想,他就會去做。
而且這種命令的,頤指氣使的中年女人的聲音,不難猜。
不過這次電話讓他模糊意識到了一件事,時遙父母對同性戀的態度,似乎沒他想象的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