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雙性戀?”
“那個時候我也這樣認為過,但是當然不是。”王佩羅用勺子攪拌咖啡,看似優雅,手指卻漸漸捏緊,“那個時候我二十六歲,我們是在二十三歲認識的,在交往之前我也考慮了很久,答應是因為他確實對我很好,只不過一過二十五歲的生日,其實有些事就發生了變化,後來我發現,庄安北對成熟女性是有種恐懼的。”
蔣艷想起那時拍吻戲的時候,對方怎麼也無法進行下去的樣子,現在看來,確實也隱藏著恐懼。
“我後來漸漸發現這件事,於是憤怒之後就變成了同情,我知道就算我不毀掉他,自己也終將會毀掉自己,因為他是個具有浪漫主義情懷的人,然而卻又從來不正視自己的內心,不去正視他喜歡同性這件事。”
蔣艷陷入沉默。
這會兒蔣艷把話語重新組織了一下,告訴了岳長嵐,岳長嵐感慨:“這大概就是認知錯位吧,不過有一說一,他有病就應該去看,害的別人也過不了好日子,就有些過分。”
兩人又說了幾句,蔣艷突然說:“你怎麼又沒有回家。”
蔣艷其實在視頻一接通的時候,就已經發現岳長嵐還在辦公室了,她忍了又忍,忍了又忍,覺得自己不應該像個老媽子一樣以關心為名絮絮叨叨,但是話說到現在,終於還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岳長嵐心虛地看了看身後,發現看出她在辦公室這件事,確實很明顯,她只好說:“反正辦公室有床,睡在哪裡都一樣。”
蔣艷道:“你都留在辦公室了,你怎麼可能還會準時睡覺。”
心虛過後,岳長嵐又有點開心,蔣艷還是關心她,由此可見,應該也沒有完全放下她。
蔣艷似乎看出了岳長嵐的想法,連忙道:“你不要多想,我只是關心朋友,我和朋友一直都是這樣說話的。”
岳長嵐的心情就這樣因為蔣艷的話語而忽明忽暗,就在這時,蔣艷那邊手機突然震動,蔣艷道:“初盈打電話過來了,我先掛了,改天聊。”
岳長嵐還來不及說什麼,電話就已經掛斷,她只好黯然神傷地繼續坐在了辦公椅上。
雖然前一秒她還覺得蔣艷是關心她對她有意的,后一秒又懷疑起來,因為蔣艷說的對朋友都這樣似乎不是假話,這不是宋初盈打來電話,就立刻把自己的視頻通話給切斷了么。
她還喜歡我么?她還喜歡我么?岳長嵐在腦海中不斷重複著這個問題。
她又發現了愛情的一個特質——愛情讓人患得患失。
蔣艷接通宋初盈的電話之後,發現僅僅兩天,宋初盈已經發生了改變,她說話的聲音不再像先前那樣氣若遊絲,很有了些力氣,甚至還能說笑幾句了。
寒暄過後,宋初盈道:“白哥哥已經把事情告訴我了,原來是這樣么,我很意外,也很震動。”
蔣艷因為一聲“白哥哥”也很震動——哇,戀愛中的小女生那麼嬌俏的么。
不過蔣艷嘴上只是說:“所以你別覺得自己對不起他了。”
宋初盈道:“嗯,我已經沒覺得自己對不起他了,只不過還是要反思一下自己,我想在沒有確定自己的感情的時候,我不應該接受對方的好意。”
蔣艷不知道該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