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錯了。”她這樣開口。
“我太急躁了,忘記了自己最初的目的是什麼。”她想要去按自己的胸口, 但是如此一來就是摸到了岳長嵐的胸,於是上道地上移了一些, 繼續道, “我的首要目的是贏得對方的好感, 我卻在好感都沒有多少的時候妄圖更進一步,這件事, 完全是我的錯。”
與岳長嵐猜測地完全不同, 蔣艷早上沒有起床去送她和吃早飯,完全是因為過分悔恨,導致一晚上沒睡, 早晨才睡過去,於是沒有起床。
而與岳長嵐相同的事, 她也認為對方生氣了, 並且正是因為生氣, 才沒有在早上叫自己起床。
於是這一個早上,她都在鏡子前面反思,直到中午實在太餓,想到自己現在餓著的是岳長嵐的身體,於是打起精神去吃了午飯。
吃完午飯之後, 蔣艷又開始糾結,她想給岳長嵐打個電話,但是害怕自己這個行為會引起對方更進一步的厭惡,於是思來想去,還是不敢。
她想,自己應該在晚上道歉才對,那麼,怎麼道歉呢?
與此同時,在劇組的岳長嵐,也很想聯繫蔣艷,她雖然很忙,但是總有空下來的時候,而一空下來,她就忍不住地想:她一定傷害了蔣艷。
但是怎麼道歉呢?她毫無頭緒。
或許自己應該買點禮物。
正巧,下午的拍攝是在市中心,於是拍攝完后,岳長嵐便想去商場買個禮物,她躲開眾人,偷偷帶上口罩進了商場,在珠寶櫃檯前流連許久。
她本來想買個紅寶石的項鏈,因為她覺得蔣艷適合紅色,但是突然想到前天“花語”的事情,便先連忙百度了一下紅寶石有什麼寓意。
——高尚、愛情、仁愛。
愛情啊……明明剛拒絕了昨天的表白,就送這種寓意的東西,好像有點奇怪。
那藍寶石呢?
岳長嵐又查了一下——是和平與快樂。
這個倒是不錯,但是岳長嵐看了一會兒,都沒有看到滿意的款式,這時櫃姐過來了,沖著她笑容滿面道:“蔣小姐是想要買什麼呢?”
岳長嵐:“……你認出我了?”
櫃姐笑容不變:“沒有啊,我只是覺得您應該叫蔣小姐。”
岳長嵐:“……”
反正都已經被認出來了,那就無所謂了,岳長嵐對著櫃姐說:“我買條……手鏈,有沒有更好看的款式?”
櫃姐道:“請問是誰戴呢?”
岳長嵐毫不猶豫:“我自己。”
櫃姐道:“蔣小姐的話,應該帶什麼都很漂亮,我們還有些特別的款式,我拿出來給您看看。”
岳長嵐一一試戴,最後挑定了一條類似眼睛圖案的,買了下來。
櫃姐道:“蔣小姐,我們這還可以剋制哦,你可以選擇將你的祝福或者接受禮物的人的名字刻在上面。”
岳長嵐:“……我說了我是送給自己的,你是不是不信?”
櫃姐道:“給自己也是可以帶祝福的。”
岳長嵐買完手鏈回去的時候,心裡想:這個櫃姐真是個人才。
本來打算驅車直接回酒店了,但是劇組的人突然打電話過來,說晚上準備聚餐,作為歡迎男主角進組的聚會,岳長嵐剛想拒絕,突然想到,要是蔣艷的話,應該是不會拒絕的。
於是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不過下定決心只是露個臉,然後馬上就離開。
她以前也時常這樣,便覺得這樣沒什麼毛病。
她作為岳長嵐赴局時,通常是沒有人會攔著她離開的,但是她忘記了,她現在是蔣艷。
於是一進入飯局,就被敬了兩杯酒,還沒有吃上一口飯,頭已經有點暈了。
隨後又是被拉著四下遊走,等反應過來,已經過了一個半小時,飯局還在繼續,大家吆喝著呆會兒還要去唱歌,岳長嵐頭暈目眩,拉住梅芳秋道:“我準備走了。”
梅芳秋道:“那我送你回去。”
岳長嵐這才發現,梅芳秋呆了半天,居然一直在喝可樂,一口酒都沒喝。
岳長嵐猶豫了一下。
過去一個多月里,梅芳秋雖然是她的助理,自己卻一直沒有告訴她自己住在哪,這當然是擔心對方發現,“岳長嵐”和“蔣艷”是住在一起的。
可是,如果不讓對方送自己回去,她叫代駕什麼的,還要更不安全些。
猶豫之中,她說:“你不再玩一會兒么,他們說呆會兒要去唱歌。”
梅芳秋道:“要不是因為你在,早就走了。”
岳長嵐:“……哦。”
說著兩人已經到了飯店門口,有人發現了她的行蹤,遠遠地沖她打招呼:“蔣老師,怎麼不再喝幾杯啊。”邊說邊向她走來。
岳長嵐頭大——看來又要被攔住了。
幸好,那人在中途被其他人給絆住了,梅芳秋在邊上說:“別猶豫了,再猶豫就晚了,又要被拖進局裡去了。”
岳長嵐突然想,自己可以走稍微遠點,叫蔣艷來接自己,於是拒絕道:“不用了,我叫朋友來帶帶我吧。”
梅芳秋驚訝挑眉,隨後道:“那也行。”
然而還沒有付諸行動,岳長嵐眼神一凝,皺起眉頭。
她看見在角落裡,正有三個男人,把宋初盈往走廊上拉。
宋初盈邊哭邊掙扎,但是環境喧鬧,沒有人看見。
岳長嵐隨即意識到了什麼,臉色激變道:“服務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