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因為剛才跟茶棚老闆做過保證的關係,這一次龐元英的馬騎得特別好,又穩又快。
最後到紫宸觀前面的時候,他使勁勒著韁繩,雖然把馬剎住了,自己卻飛了出去。
紅影白影立刻降臨,一左一右抓住了龐元英的肩膀,令他得以穩著陸。
龐元英鬆了口氣,還好他身邊還有倆人肉平安符。
三人走到道觀門口時,張道士帶著幾名弟子笑意盈盈地來迎接。
“龐大公子,可有幾天沒見了,符紙又都用完了?”張道士客氣地和龐元英說罷,眼睛瞟向白玉堂和展昭,並最終在展昭身上停留了片刻,“這位——若貧道沒記錯的話,可是開封府的展大人,前些日子剛來過?”
展昭微微點了下頭。
張道士懵了,不解地望著龐元英,似乎在問他怎麼會和開封府的人走在一起。
“張道長也太孤陋寡聞了,沒聽說我已經被聖上御封開封府少尹的消息?”龐元英探究看他。
張道士愣了又愣,驚訝好了一會兒才緩過神兒,直搖頭。
“不知道,真不知道。貧道這兩天剛好閉關修鍊。若早知的話,貧道定然要親自去貴府祝賀才是。畢竟龐大公子以前可沒少用錢資助我們紫宸觀,貧道豈能連這點規矩都不懂。”張道士趕忙請三位進觀飲茶,剛好也快到午飯時候了,張道士請三位務必留下來用飯。
“何止用飯,今晚上我們還打算住在這。我們三兄弟打算結義,便想找個正經嚴肅的地方見證一下。不知道長肯不肯收留?”龐元英彎著眉眼笑問。
“收留談不上,三位能光臨紫宸觀,是貧道的榮幸,當然歡迎。別說一晚,十年半載都願意。”
“那我還真想在這住十年半載了。山裡就是好,幽靜,能平心靜氣,忘了外頭的煩憂。”龐元英悠悠嘆道。
張道士忙追問龐元英是不是有心事。
“還不是在開封府不順——”龐元英咳嗽了一聲,瞄一眼那邊展昭和白玉堂,對張道士低聲道,“回頭和你說,這會兒不方便。”
張道士立刻會意,先招待三人用飯,飯後吃茶畢,便帶三人去了住的地方。一處坐落在紫宸觀東南位置的小院,剛好三間房,中間正房和東西廂房。
“道童已然打掃乾淨了,三位請便。”
張道士走後,龐元英就安排房間,他住正房,東西廂便由展昭和白玉堂住。
白玉堂不意外,也不挑,直接去了西廂房。
展昭對龐元英嘆:“本以為你會客氣一下。”
“不會客氣,反正你倆都不跟我一般見識,肯定讓我先挑。我又身嬌肉貴,得住好地方。”龐元英說罷就打了個哈欠,大邁步回房要睡個午覺。
展昭笑了笑,也回房了。
過了一會兒,白玉堂從自己房裡出來,直奔正房,把龐元英揪起來。
“幹嘛?”龐元英馬上就要睡著了,被弄醒了很不開心,不滿地望著白玉堂。
“忘了我們來此做什麼?跟我查道觀。”
“查案也得養足精神查啊。再說這大白天的,行動也不方便。”龐元英語調哀戚戚抱怨,但瞧白玉堂那雙透著冷意的鷹眼,他閉嘴了。
“那道士撒謊,他早知道你在開封府做少尹的事。”
“我知道。”
當年拍《別撒謊》的時候,龐元英記得最清楚的一句台詞就是‘人驚訝表情超過一秒就很可能是假驚訝’。所以剛才他對張道士說自己做開封府少尹的時候,張道士驚訝的時間已經逼近一分鐘了,肯定是假的。
白玉堂盯著龐元英,眼神似乎在挖掘什麼。
龐元英啪地一下,在白玉堂腦門上貼了一道符。
“吾知汝名,速速回魂,急急如律令!”
白玉堂扯下符紙,斥龐元英胡鬧。
“我以為你走神了,好心的!”龐元英怕白玉堂揍他,特意強調他是真好心,可能表達的方式不對了。實則他在報仇,超討厭有人在他睡覺的時候攪和他,他有起床氣。
白玉堂無奈地白一眼龐元英,起身先走了出去。龐元英穿好鞋子,扯了扯衣襟,跟著出去了。
“為何不讓展大哥陪你啊,讓我睡覺。”龐元英又打了個哈欠,小聲念叨著。
“你熟悉路,他可以么?”白玉堂給龐元英一記凌厲的眼神,頓時令龐元英老實地沒動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