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什麼一驚一乍?嚇我一跳!”龐元英撥掉白玉堂的手,假模假樣地用袖子擦了擦臉。
龐元英這麼一理直氣壯地反問,倒叫蔣平覺得心虛了。人家臉髒了,五弟不過是好心幫忙給他擦臉。自己想什麼呢,真該打!
“有事?”龐元英問蔣平。
“包大人想押蔣文亮入京,畢竟他是三重閣一案最重要的證人。但包大人擔心押送的路上會生意外,所以讓我來請五弟過去,同展護衛一塊去護送。”蔣平解釋道,“畢竟那個什麼閣主李御史逃了,指不定會做出什麼危險的事。包大人和公孫先生的意思是,還是防著點為好。”
龐元英和白玉堂立刻去見包拯。
“霸州那邊的事情不好耽擱,蔣文亮案子中唯一清楚知曉閣主身份的重要證人,我們必須嚴加防護。宋國公而今暫代霸州知府一職,也會於明日啟程去霸州。你們到了那裡之後,便好生和國公大人配合就是,本官已提前和宋國公打好了商量。”包拯囑咐道。
白玉堂和展昭雙雙應承。
包拯命白玉堂和展昭等人今天準備一下,明日就準備出發。
白玉堂想起之前龐元英對自己說的話,正打算告知包拯龐元英的懷疑人,后衣襟卻被龐元英拽了一下。
次日,展昭和白玉堂等人臨行前里拜見包拯。宋國公王夢已然提前抵達,坐在堂中與包拯閑聊。
王夢見二人已到,便起身欲和包拯道別。
包拯笑眯眯地送行,龐元英卻忽然攔住了王夢的去路。
這時候耳朵敏銳地展昭聽到門外傳來幾聲悶哼,正欲出門查看,就見白玉堂撩起白袍,瀟洒地進門。
“你這是?”王夢正專註於眼前攔路的龐元英,倒沒注意到外面的變化。
“前些日子,令公子去了霸州益州,聽說把國公府不少產業都處置了。晚輩聽到一些傳言,說是處置這些產業的目的就是為了助力國公大人在朝中東山再起,重新掌權。晚輩並無憑此去指責國公大人的意思,嚮往廟堂之高,使用權謀手段,早不是什麼新鮮事。晚輩而今卻不明白的是,國公大人既有此野心,為何不繼續留在朝中,反而毛遂自薦甘願外調去做個小知府?”
王夢漸漸斂住臉上的笑容,表情陰沉不已。
“龐少尹這話是什麼意思?為官者為朝廷效力,還分朝內朝外,京內京外?我王夢從沒有存過玩弄權術的野心,只要能效忠我大宋,能為聖上分憂,不管在哪兒做事,就斷去邊境做個小小的八品判官,我王夢也願意!
真不意外,龐少尹果然如傳言所謂的那般混賬不知天高地厚。看在你爹與我同朝圍觀的面子上,剛才你那番小人之言,我權當沒聽見。但決不許有第二次,否則絕不手下留情!”
“那您還是當聽見吧。”龐元英接話道。
王夢看向包拯,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包拯愣了下,搖頭表示自己並不太知情。
王夢嚴厲對龐元英道:“難為你爹還特意將你安排在此學習,真丟你們龐家的臉。罷了,你的混賬事我懶得理。今日我奉旨啟程去霸州任職,沒時間陪黃毛小子在這乾耗。”
王夢說罷就兀自地往堂外去。
包拯和公孫策對視一眼。
“國公大人留步!”
龐元英一把拽住王夢的胳膊,王夢反應激烈,立刻甩開龐元英的手,惱怒質問他這是做什麼。
龐元英被王夢推搡的退了一步,白玉堂立刻抽刀上前,擋在龐元英面前,護住了他。
王夢皺眉瞪這二人,“這副架勢攔我去路,你們要做什麼?包大人,你便看著不管你的屬下?”
“這個,國公大人想必也聽說了,這一位在我們開封府如何橫行霸道,他爹更是不講理,包某實在得罪不起。”包拯連連道歉,卻絲毫沒有讓人護送王夢離開的意思。
王夢心裡深知,包拯這無異於是在鼓勵和縱容龐元英的行為。
“千算萬算,真沒想到您就是三重閣閣主!”龐元英對王夢訕笑道。
在場的其他人一片嘩然,皆驚詫不已。
“你胡說什麼,我怎麼會是三重閣閣主?我看你這孩子還真如傳言那般,有些瘋癲,腦子不正常。這種話都敢瞎說,你爹若知道了,估計想打死你的心都會有。給你一次機會,痛快收回你的無線之言,否則這後果你們龐家都承受不起!”
王夢不等龐元英回應,就立刻便喊自己的隨從進門,快些護送自己出去。奈何他喊了幾聲,外頭都毫無回應。
他這次來,本以為是臨行前在開封府和展昭等人匯合罷了。遂只帶了幾名隨從跟進開封府,怎料那幾名隨從早已經被白玉堂給悄悄拿下了。
白玉堂迅速將大堂的門關上,隨即轉身對王夢道:“李御史做事吹毛求疵,囂張莽撞,這性子不像是偽裝。真正的三重閣閣主處世該是內斂沉穩,善於藏鋒才對。便是他在仕途上力求平步青雲,也不會有李御史有那般張牙舞爪的行事作風。但若說另有其人,卻沒有足夠的證據來證明,所以唯一一名指認李御史就是閣主的證人蔣文亮就最為關鍵。這也是包大人慾把開封府的高手都派去霸州,想做好完全的準備,押蔣文亮回京的緣故。
國公大人自上次受罰圈禁之後,圖謀重掌大權多時。朝中不乏有大臣受了您的好處,幾番上奏為您說情。聖上那邊已然有動容之心,但偏偏在這麼關鍵的時候,大人不留京城了,主動請纓要去霸州任知府。怕是因什麼事兒心裡沒底或是出了什麼巨大變故,才讓您選擇非去霸州不可?”
王夢聽了白玉堂這番言論之後,忍不住嗤笑起來,譏諷的目光從白玉堂身上掃過之後,問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