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元英好脾氣的笑著,引導龐元慶自證清白。
“其實沒什麼可解釋,將軍府我許久不曾去了,鴿房的事並不清楚。至於侍衛,便如伯父所言。至於丫鬟春月,他犯了錯,我打發人將她遠遠賣了。若不信,我可叫我的屬下來對峙。”
“李法呢,李御史剛好和三重閣的案子有關,而你卻在那個時機和李法來往。”公孫策插了一句話。
“李法可指證我是三重閣的人了?”龐元慶反問。
公孫策看向包拯。
包拯:“此事我們還需查實,倘若慶公子果真與此案無關,包某必定查實還慶公子一個清白。”
龐元慶微微點了下頭,算是禮貌回應包拯。
包拯明白以龐元慶的性子八成不會再有供述,特意安排屬下給龐元慶準備一間房暫住。環境當然比大牢好,但在事情查清之前,出不得門。
“便讓慶公子受委屈了。”包拯客套道。
龐元慶諷刺地扯了下嘴角,便拱手跟包拯告辭,轉身朝龐太師重重鞠一躬行大禮。臨走前,他意味深長地望了一眼龐元英,好似在說:這次若敢耍我,便有你好看!
龐太師立刻厲聲喊走龐元英,單獨與其說話。
龐太師落座之後,喝了茶,稍微平了氣,打量站在自己眼跟前低著頭看似老實的親兒子,他緩緩地舒口氣。
龐元英縮著脖子等了會兒,沒見龐太師撒火,就以為風波過了,精神稍微放鬆了些。猛然,龐太師爆吼一聲‘混賬’,嚇得龐元英一大跳。
“爹?您就不懷疑他的身份?在他來太師府之前,您可見過他長什麼樣?一旦真如包大人所言那般,真堂弟在來京的路上被人掉了包,被換成了三重閣閣主的兒子。暗中殺人如麻,算計我們……”
“你堂弟身上有你二叔的影子,不可能有錯。”龐太師罵龐元英行事魯莽,抓人之前竟不知和他商量一下。
“爹安排我到開封府歷練,就是希望我能獨立辦事。我若什麼事兒都指靠著您,豈不違背了您的初衷,犯了大不孝之罪。”龐元英故意放軟了語氣,這招對龐太師果然好用,令龐太師立刻就消了許多火。
“正經事兒不見你機靈,這會兒了,跟我面前顯靈巧。”龐太師冷冷哼一聲,警告龐元英,萬不可讓龐元慶在開封府出事,“他可是你二叔唯一的血脈。”
“若無辜,我肯定會送他出去。若有罪,憑我肯定救不了他,再說我也不會救。”龐元英全面回答道。
龐太師聽龐元英這口氣硬得不像話,竟不給自己面子,氣得鬍子一抖。
“三重閣的少主若真在老夫的眼皮子低下活了許多年不曾被發現,老夫這幾十年就算是白活了!儘早把你堂弟弄出來,他不是你要找的人!”
龐太師拂袖離去之後,白玉堂過來拍拍龐元英的肩膀以示安慰。
“你覺得我爹的眼光如何?他不信我堂弟是假的,你說我該信還是不信?”龐元英迷茫地看著白玉堂。
白玉堂仔細想了想,搖頭表示不知,“三重閣行事一向詭譎狡猾奸詐,閣主為之最。以三重閣閣主的能耐,他的麵皮絕不會輕易被人揭下,一定是可以欺瞞過絕大多數人的眼睛。你處事謹慎些倒是沒錯,以免有漏網之魚。”
龐元英點頭。
“鴿房乃是三重閣傳遞消息的機要重地,照理講,他們該不會冒險設在他們難以把控之處。龐將軍府如果不是他們的地盤,只是安插了幾個姦細在那,卻把這麼重要的鴿房設置在那裡,是不是有些太過草率?”公孫策隨後把自己心裡的分析了講大家聽,“以三重閣閣主處事謹慎的性子,他必定做好了後手準備。不排除我們抓對了人,他妄圖通過繼續偽裝,來擺脫罪行。”
“可謹慎的話,用將軍府做鴿房未免太明顯了些,直接就牽連到龐元慶。”展昭覺得這裡面還有奇怪的地方。
“照年紀算,龐元慶必定不是我們所要緝拿的三重閣閣主,十年前他才八歲,根幹不了那些殺人越貨極盡惡毒之事。他最大的可能就是閣主的兒子,又或者是三重閣精挑細選的安插到官家的姦細,便於三重閣日後圖謀大事。”
大家接著討論一番,仍覺得從有許多種可能,難以斷出唯一的結論。
“說白了,還是缺少鐵證。”龐元英嘆道。
“而今已有眉目便不怕查不出,不必太過著急。”包拯道,“霸州還有蔣文亮等人可審。狄將軍已經在霸州緝拿反賊,不日便有消息。大家越是到這種關鍵時候,越要穩方好。”
眾人紛紛應承包拯之言。
這時有小吏傳話,有個王老闆求見,說有重要東西要交給包大人,有關於右軍巡判官毛勝的東西。
展昭同公孫策立刻先見了這位王員外,核實其身份和情況之後,方帶他來見包拯。
王老闆曾受過毛勝的幫助,對他有救命之恩。倆人因聊得投機,日漸便成了摯友。這次王老闆出去做生意回來,聽說毛勝服毒自盡,便特意前來將毛勝生前囑咐的一封信送來。
“大概是半年前,毛勝找到我跟我說他將來如果有什麼意外,就讓我把這封信交到包大人手上。”王老闆解釋道。
包拯見信口用蠟封過,問王老闆可知信中的內容。
“過命交情的託付,豈敢亂看。”王老闆隨後便告辭了。
包拯瀏覽信中的內容之後,將信轉交給公孫策。公孫策仔細辨認信上的字跡,對包拯點了點頭,確認筆跡出自於毛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