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元英目光定格在龐元慶身上,恍然想到什麼。他拍了下龐元慶的肩膀,跟他道謝,立刻帶人離開。
龐元慶轉身,直至目送龐元英的身影消失,方眨了下眼。
龐太師坐在上首之位,把目光從龐元慶身上收回,垂眸喝了口茶。
龐元慶隨即向龐太師告退。
“吉人自有天相,你就不必跟著著急了,本來風寒病就沒好。”龐太師囑咐龐元慶好生去歇息。
龐元慶規矩行禮,謝過龐太師后,從書房退出來,才劇烈地咳嗽起來。隨從忙攙扶龐元慶,龐元慶抬手示意隨從不必如此。
“多少年沒生過病了,來這一遭倒折磨人。”龐元慶站定緩了口氣后,堅持自己走,不許任何人近身伺候。
……
高強樓外,被官府的兵馬圍得水泄不通。
龐元英衝進高強樓后,便喊房掌柜來,直接問他人在哪兒。
房掌柜愣住,賠笑客氣地詢問龐元英找什麼人。
“白玉堂。”
龐元英緊盯著房掌柜,絕不錯過對方一絲一毫的表情。
“白大俠?”房掌柜驚訝嘆,他對上龐元英的眼睛,眼底閃爍一絲猶豫之後,方繼續開口道,“我想起來了,昨天白少俠是來過,那會兒樓里的客人正多,我忙得差點把這事兒給忘了。”
“就他自己?”龐元英問。
“對,就在天字二號房,但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就走了。反正等半個時辰后,店小二去詢問的時候,發現屋裡已經沒人了。”房掌柜交代道。
龐元英便立刻要去天字二號房查看,房掌柜忙攔著道不方便。
“正有貴客。”房掌柜請龐元英通融。
龐元英一把推開房掌柜,直衝二號房,踢開一瞧,正見晏殊坐在房內。晏殊看見龐元英后,笑起來。
“你總算來了。”晏殊嘆道。
“我總算來了?”龐元英皺眉,疑惑地看著晏殊。
晏殊立刻從龐元英的表情中讀出了什麼,訝異道:“怎麼,難道不是你請我來此么?”
“我?沒有!”龐元英讓晏殊趕緊解釋到底怎麼回事。
“半個時辰前,你的隨從青楓去我的府上傳話,說有機密要事告知我,因怕開封府和我府上有姦細監視,遂要我獨自一人來高強樓說話。”晏殊疑惑嘆,“這要是換做別人我可能不信,但是你親信隨從,我自然不疑有他,就來了。”
“這不可能,青楓自早上就跟著我,沒離開過。”龐元英隨即把青楓叫進門,用手搓了搓他的臉,確認真假之後,又問了他兩個私密的問題,青楓都準確地回答了出來。
“這麼說,之前來找我的那個青楓是假的?”晏殊隨後聽說白玉堂失蹤的事,心驚地微微瞪大眼,“這倒是我們的疏忽了,既然咱們這邊有人能易容,他們自然也可以。”
“但騙走白玉堂的人,並沒有裝扮成青楓的模樣。開封府里有人目擊了,那人臉生。”龐元英道。
“對你們來說臉生,或許但對白護衛卻未必。”晏殊順口一說,倒是提醒了龐元英。
“對了,他還有三個結拜兄弟。”龐元英琢磨。
展昭隨後趕來,聽了龐元英的猜測后,填補道:“若說是江湖上的人,那就未必一定是五鼠兄弟了,北俠、雙俠都有可能。白玉堂對他們,都十分信任。”
“北俠歐陽春,那他和歐陽春比試過武功沒有?”龐元英問。
“至少我沒聽說過。”展昭奇怪龐元英怎麼忽然問這個問題。
白玉堂心氣兒高,北俠歐陽春武功可謂天下第一,他早就想和歐陽春比試功夫,這是江湖上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會不會這次有人利用白玉堂這個弱點,對付他?
龐元英想起之前在開封府後門的刺殺,兇手先放一箭再跑,設置埋伏等著白玉堂,就是料准了白玉堂受‘刺激’之後,定會不假思索地立刻反抗。那這次如果利用歐陽春的事刺激他,倒是很符合邏輯了。
問題是分析明白了這些,還是沒有多大用處,龐元英現在根本不知道白玉堂的去向。他到底是走著出高強樓還是被抬出去,也不清楚。
“那這事兒就怪了,先是他,然後是我?”晏殊說罷,看著桌上的茶,立刻讓人試探裡面是是否有迷藥。
隨從拿走茶壺去驗看,隨即來告知茶壺裡有東西,是個不足半個小拇指大小的竹筒,一頭用蠟密封,裡面塞了一張字條。
字條內容:白玉堂在我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