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元英立刻見了綺蓮,問她家小姐平常有什麼愛好,都和什麼人來往等等問題。綺蓮支支吾吾,回答得模稜兩可。
遭到龐元英質疑之後,綺蓮才老實地跟龐元英道:“我本來是蘇府的燒火丫鬟,后經夫人提攜到小姐身邊伺候,只伺候了小姐半個月,還不太了解她的脾性喜好。”
“半個月,那豈不是你家小姐離京前夕?”
綺蓮點頭,“剛巧小姐的貼身丫鬟身體不好,我臨時頂替了。”
“那你是什麼時候進的蘇府?”龐元英再問。
“一個月前,”綺蓮垂眸,“我父親病重,便賣身了。”
“和你一同伺候的那個丫鬟醉梅,在你家小姐身邊多少年?”龐元英繼續問。
“她是家生子,自六歲起就在小姐身邊伺候了,差不多有十年了。”綺蓮道。
龐元英點了點頭,“這蘇家人這麼打你,你受得住么?”
綺蓮立刻哭起來,直搖頭說受不住,一股腦兒道出自己的委屈。
“……是小姐勸我們喝了茶,弄暈了我們。大老爺他們也太狠心了,往死里打我。”
“醉梅和你在一起挨打?”
綺蓮:“我聽到她通叫聲,一定也和我一樣疼,不然她不會先死了。”
“聽聲,沒親眼看到?”
綺蓮點頭,“她被拖進了隔壁房間。”
“挨打之後她和你一起被丟在草垛邊沒有?”龐元英追問。
綺蓮搖搖頭,“只有我自己,但我聽那幫人說他們把綺蓮扔狗窩那邊去了,比我還慘。”
龐元英再問綺蓮還有什麼話要對自己說,綺蓮搖了搖頭表示沒有了。
龐元英囑咐青楓照顧好他,出了門,點了兩名侍衛看緊了綺蓮。
他就急忙去妓院找白玉堂。
龐元英進了暗香樓的小倌館后,便招來老鴇問,穿白衣長得最好看的公子在哪個房間。
老鴇打量兩眼龐元英的衣著,一眼就瞧見他腰間墜的玉佩是個好玩意兒,還有頭上的玉簪,都不是俗物。
老鴇笑容可掬,賠罪道:“爺好眼光,不過他房裡有人,爺還是別去了。我們樓里有很多不一樣味兒的,有時候清冷可未必有乖媚的好吃。樓里剛來一個,乖巧得很,剛教好的,特乖巧,人也白凈可人,說一句話能把人心疼死。”
龐元英皺眉:“你是不是沒聽清我的話?”
老鴇立馬明白這位主兒是認準了那人了。
“爺非要找他也不是不行,可他房裡有人呢。今天非要見的話,得出這個數。”老鴇眼睛朝樓上東邊的方向瞄,笑眯眯地伸出五個手指示意龐元英。
“我靠!”他來找個朋友而已,還要給老鴇五千兩銀子,真當他腦袋秀逗了。
龐元英氣得推開老鴇,蹬蹬上樓,直奔東邊第二間,感覺老鴇剛才瞅得就是這裡。
龐元英一腳踹開門,準備捉姦。
屋內白衣男子正剝衣露肩,背對著龐元英站著,他對面的桌邊則坐在一位衣著華麗的中年男子身上。中年男肚滿腸肥,圓臉笑得流油,哈喇子都快燙出來。
肯定不是!
龐元英扭頭繼續往前走,去踹第二間,這次連一片白衣角都沒看到。兩房間的客人隨後反應過來,都罵起來。老鴇氣得帶人趕上來,一面給客人賠罪,一面攔著龐元英。
龐元英這才反應過來,老鴇說的白衣俊朗男子是她自己樓里的小倌。
中年男不爽地罵了幾句后,打量清楚龐元英的樣貌,笑問老鴇:“你確定這是客人,不是你樓里小倌兒找好主兒呢,嘖嘖這模樣可夠味兒,是屁俊俏任性的小野馬。不管多少錢,這人爺要了!”
“李爺您說笑了,這位還真不是。我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客人,進門就點你房裡的人了,我說不行,誰知他就鬧起來。”
“剛說的是他?”龐元英指著那名身材纖瘦的白衣小倌,確認問老鴇。
“對啊,這可是我們這裡的頭牌——清冷。不知有多少人和客官一樣,來了就點名要他。可清冷就一個,哪伺候得了那麼多人,自然是誰出的價高就伺候誰。”
“鴇子這是何意,今兒清冷的錢我已經付下了!”被稱作李爺的中年氣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