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這村子里少說有三十多戶人家,但好像沒有誰家有孩子的東西。”
白玉堂回想片刻,發現好像確實如此。為證實這點,他就近選了三戶百去瞧,果然沒在這三戶人家看到有養孩子的蹤跡。倒是能從衣裳首飾等物,推斷出這三戶人家所住的人有男有女,似乎也有老人。
“這是為何?”白玉堂疑惑。
“因為孩子不便於撤離。”龐元英騎著馬,半伏著上半身抱著馬的脖頸,去輕輕拍著馬頭,“看來我要收回之前鬼怪作亂的話了,這又是一起人為案件。”
白玉堂並不驚訝這句話,用‘果然如此’的眼神回看龐元英。問他既然有所發現,那接下來該怎麼辦。
“這事兒幾乎沒什麼疑慮,如果事情不是鬼怪所為,是人為,那只有一種可能,他們這些事一定都是自己自願跑得。任何其他人威脅、劫持或者綁架的情況,都不可能完成這麼大規模的瞬間撤離。”
龐元英豎起三根手指。
“能做成現在這般,我覺得至少要滿足四個條件:一自願的團體撤離;二訓練有素,至少輕功好腿腳快;三有工具撤離,只有雙腳跑再快他們也跑不遠;四極可能早備有撤離計劃,至少會解決撤離后藏身的問題。”
白玉堂聽完后,故意多注視了會兒龐元英,在龐元英的反問下才回答:“果然你不談鬼怪的時候,人比較正常。”
“切。”龐元英不領情白玉堂的‘稱讚’,握著他的寶貝桃木劍繼續往村口的大陸上走。
二人騎馬繼續往前走大概三四十丈的距離,就在路邊的一片空曠的荒地上,看到了不少馬糞和馬蹄踩踏過的痕迹。
雖然這段土路比較硬,不太容易踩出痕迹了來,但依稀還是可以從土路表面的輕淺的踩踏痕迹辨出,很有多馬匹曾從這出發過。
“果然是人為。”龐元英失望地嘆氣,轉即對白玉堂道,“沒想到我們直接進了賊窩,竟和三重閣失之交臂了。”
白玉堂眯起眼睛,驚訝地問龐元英:“聽你的意思,松香寺和大田村都是三重閣的人。”
“這麼大規模人數的撤離,且個個訓練有素,撤的時候甚至連你都沒有驚動,。試問除了三重閣還有誰能做到?”龐元英反問。
白玉堂沉默了,隨即對龐元英道:“昨夜屋裡我們喝的水應該有問題。否則他們就算動靜,我也會有所警覺。”
“有道理,這樣做肯定保險點。不過這些人有點意思啊,為何不直接把我們殺了?”龐元英嘆道。
“殺了你我對他們沒有好處,特別是你,逼急了龐太師,對三重閣來說百害無一利。”白玉堂分析道,“所以他們幾故意演了一出人去樓空的戲碼,以混淆混亂我們的視聽。”
龐元英連連點頭,表示確實起作用了,“我剛醒的時候,見整個寺廟沒人,真有點受驚。”
龐元英和白玉堂追著路上的馬蹄的痕迹,一直到了官道,看著官道上偶爾往來的路人,騎馬的,乘車的,走路的……
“這條路青州連接南北的交通要道,不管往南還是往北,都要經過這裡,兩個方向繼續走,都會有很多分岔路。等我們通知人去追,他們只怕早就跑沒影了。”
這些人湊一起目標太大,必會引人注目。他們應該會兵分數路散開,如此便給追蹤增加了難度。
龐元英和白玉堂還是抱著不放棄一絲線索的精神,聯繫了青州知府,請他們派人協助追查。
根據他們所調查的目擊者的證供,今晨分別在兩條路上,都有目擊者聲稱看到有一大波人騎馬路過,而且這些人的衣著看起來還很普通,有一些竟還穿著僧人服。
“一定是他們了。”龐元英肯定道。
初雪這時候姍姍而來,她從山下跑了下來,看見倆人騎馬,她氣喘吁吁抱怨自己傻,為著急尋找他們倆,竟忘了還有的東西可以騎。
“差點以為你人沒了。”龐元英立刻質問初雪剛剛去了哪裡,要她老實交代具體細節。
“昨晚了空大師找我聊天,我喝了一碗茶后,就沒什麼記憶了。剛剛我才醒過來,發現自己被放在一個藏經書的箱子里。爬出來才發現,那地方竟然是了空大師的書房。出來后我就發現真箇寺廟就我一人,就慌忙到處找……剛剛才找到你們!”初雪余驚未定地解釋道。
三人隨後就追查一事,交代給青州知府來辦。基本上能追到的概率不大,他們不為此多費時間了。騎快馬回奔開封府。
次日,日上三竿之時,三人終於到了開封府。
龐元英見了包拯之後,就忍不住吐槽:“三重閣可真是厲害啊,令我們身在其中而迷茫不知,把我們當猴兒一般耍,事後反應過來,必定會恨得咬牙切齒,遺憾這一步之遙的錯失。”
“膽大妄為至極,的確令人很難想到。”包拯從桌案後起身,特意去拍了拍表達歉意的龐元英的肩膀,“此事並不能怪你們,是那些賊人太過狡猾。而且他們似乎早知道,我們會查到那裡,故意等著這天好耍你們。”
公孫策詫異不已,鎖眉嘆道:“他們一直比我們走快一步,長此下去不是辦法。好在上次初雪和沙紅梅的事,少尹發現及時,不然包大人定會再被參本攻擊。”
“好在這次也並非全無收穫,”白玉堂對二人道,“了空大師在事發當晚,叫初雪去禪房聊天了。他認得初雪,還給她下達了下一步任務的命令。”
“什麼命令?”公孫策忙追問。
龐元英乾咳了一聲,覺得尷尬。
白玉堂沒管龐元英的小動作,繼續跟包拯和公孫策回稟道:“要初雪促成龐少尹與范家姑娘的喜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