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分戀人是幾分的同居人 - 18.5 笨蛋(限)

「奇怪。」
「什麼……?」
「不是說洗熱水澡可以幫助退燒嗎?」
「有這回事?」
「我記錯了嗎?怪不得你現在還是燙的。」艾理善一面說一面伸手過來摸我的額頭跟脖子:「等一下我幫你量體溫。」
記得白夕宙說,早上量是三十八點九度,不過我睡到傍晚醒來時並不感到身體燥熱,或許現在沒那麼高。
「但是阿善……」
「怎?」
「我可以自己來……」
「你說什麼,我沒聽到。」
這傢伙是故意的。毫無疑問。
我想轉頭,他從後面按住我的肩膀,逼我坐回椅子上,拿出吹風機來接上電源。
他今天晚上特別照顧人,除了沒有幫我洗澡之外。本來他顯然有打算要跟著我進浴室,後來被一通電話叫走了才沒有成功;然而我一面擦頭髮一面走出浴室時,被他抓到,接下來就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吹風機送出熱風,伴著艾理善撥弄我頭髮的觸感,令緊繃的肩膀放鬆下來。艾理善的聲音在頭頂上響著,混在吹風機的運轉音當中,有點聽不清楚:「小陵,想睡覺嗎?」
「你說什麼?」
「我是問你有沒有想睡?」
「沒有。今天睡了一整天,現在還不睏。」
「喔……」
「你累了吧?不然你先去睡,我來收拾就好。」
艾理善今天過的顯然也是東奔西走的一天,而且泰半的麻煩還是我惹出來的。現在都晚上十點了,而且他也不是夜行性的,應該讓他去睡覺。我一面想,一面扭頭往艾理善的方向看,被他回了一句「等一下」。
「阿善?」
他把手指伸進我的發間,確認都吹乾了,才把吹風機拿走。我本以為他收收東西就會去睡,沒想到他在屋裡轉了一圈,將餐廚的燈跟起居間的大燈都關了,順手也把大門給鎖上,前後沒有兩分鐘又走回來,蹲在我面前抱住我。
「怎麼了?」
「小陵,今晚跟我一起睡吧。」
「不好吧,感冒會傳染給你的。」
「才不會。病毒碰到我都會自動退避。」
「那是人家說笨蛋才不會感冒的意思!」
「那顯然當笨蛋也有好處嘛!」
他一臉的理所當然,而且完全不等我繼續抗議或者辯駁,把我抱起來就朝他的房間走。
屋裡唯一的光源就是點在書桌上的一盞檯燈,躺在床上我連艾理善的臉都看不太清楚,但視覺是我現在最不需要用的幾種感官之一。他爬上床鋪,我們在被子底下相互擁抱,感覺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跟他靠得這麼近。
「我好像一百年沒有抱過小陵了。」
「誇張,哪有那麼久。」
「有啦。小陵……」他把我的頭壓靠在他的肩上,吁了一口長氣:「你乾脆以後都睡這間好了,都跟我睡。」
「我才不要。」
「為什麼!」
「你都妨礙我看書。」
這話是事實,我窩在自己的高架床上開著床頭燈看書多麼輕鬆自在,問題是艾理善這傢伙之前幾次爬到我床上來的時候都想盡辦法分散我的注意力,舉凡搔癢、發出怪聲、或者在被子里踢人、亂摸人大腿、嚴重的時候會把床頭燈關掉等等,總之就是極盡所能的惡作劇,不管我怎麼抱怨,這傢伙從來就沒有把我的意見當過一回事。
我已經儘可能擺出不高興的表情,艾理善卻只是嘻嘻笑。
「當然囉,小陵跟我睡的時候,就只可以注意我啊,誰准你看書的。」
「爛!」
他對我吐舌頭扮鬼臉,因為靠得太近,舌尖順勢舔上我的臉頰跟耳朵,畫下一條既熱又濕的軌跡。
「阿善……」
才叫一聲,吻就來了,艾理善抱著我翻身,把我壓在他身下。他把舌頭伸進我嘴裡,被我推回去;我伸手去抱他的肩,他的臂膀在被子底下扣住我的腰。
「陵。」艾理善的眼睛在檯燈微弱的亮光當中閃耀:「我要你。」
「不行,感冒傳染給你就不好了……」
「你知道我是笨蛋。當笨蛋好處多多,例如不會感冒。」
「亂講……」
他必定曉得我的反駁只不過是最後的無效掙扎,因為他以已經開始變硬的部位頂著我的大腿內側,即便隔著衣服,身體的反應都藏不住。吻第二次下來,我已沒有抗議的機會跟氣力,就在被子底下拆掉洗過澡后才穿上的睡衣,互相咬著、舔著、撫摸對方的皮膚。
「陵……」
「啊、嗚……!」
「會不會痛?」
「不、會……」
「真的嗎?」
他把經過潤濕的指尖在我體內小心地轉圈、撐開,每次他勾起指節,我就感到一陣戰慄從下背部直往上竄,差點漏聽了他的問題。
「真的……」
「實話嗎,陵?」
「是……啊、啊……!」
我覺得好難過,身體內側有一個區塊一直在叫囂,抗議著不要只有溫吞的刺激,想要更強大、更直接的快感。在那種情形下,我幾乎聽不見自己的聲音:
「阿善、阿善……快點,我好想要,快點……」
他聽見了。
我感到自己的身體被推靠在枕頭上,他侵入的力道既急又猛,完全沒有預留喘息時間,一開始就是毫不留情的抽送。
我好想知道自己的身體為什麼那麼熱,是因為發燒、因為裹著棉被,還是因為艾理善。
也許答案是──以上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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