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婦之心(曼娜的少婦歲月) - 第72節

那天星宇進了時裝店的時候,剛巧曼娜站在椅子上摘下掛在高處的一件衣服,曼娜就是這個時候把身子伸展了起來。
她上身的小衫似乎短了些,把一條豐盈的腰都敞現了出來,她扭擺著柔軟的細腰,把掛在上端的衣物一件件地收攏。
那些隔得遠的她努力地伸長身子,星宇一下子就被她扭動著的腰、踮著腳尖翹起的屁股吸引住了。
好柔軟的腰肢。
他在暗自讚歎的同時,不知為什幺,竟不知不覺地想起舞台那些跳舞的姑娘們,她們翩翩起舞時那種身子扭轉的優美姿勢。
曼娜見他進來,嬌嗔地道:「還愣著王什幺,也不過來幫我。
」星宇就過去扶住了椅子,他本來是想扶住她的身子的,但終究不敢。
曼娜下來的時候,就扶著他的肩膀,這時星宇竟不知那來的勇氣,他攔腰將她的身子橫抱入懷,曼娜一聲嬌呼。
就在那一剎那,他那股少年的熱情,突地爆發了,當他將她嬌柔無力的身邊,慢慢放下去的時候,一股愛意,猛然間從他心底噴了上來,一下子流遍全身,使得他的肌肉都不禁起了一陣均勻的波動。
他的胸口窩了一團柔得發溶的溫暖,對於埋在懷中的那個成熟女人的嬌軀竟起了一陣說不出的情愛,燈光密密麻麻照在那白皙的皮膚上,微微的泛起一層稀薄的青輝,閃著光的水滴不住的從她頸上慢慢的滾下來,那纖細的身腰,那彎著腿的神態,都有一種難以形容的柔美。
曼娜不知不覺的投進了星宇渾厚寬闊的懷裡,一陣強烈的感覺,刺得她的胸口都發疼了。
她揚起臉對著他,他們竟挨得那幺地近,就連他嘴唇那一轉淡青的鬚毛,在燈光下看起來,也顯得好軟好細,柔弱得叫人憐惜不已。
她抱著那個少年的身子,只感到兩個人靠得那幺緊,偎貼得那幺均勻,好像互相融到對方的身體里去了似的,一陣熱流在他們的胸口間散布開來,他們的背脊被湖水洗得冰涼,可是緊偎著的胸前卻滲出了汗水,互相融合,互相摻雜。
急切的脈搏跳動,均勻的顫抖,和和諧諧的,竟成了同一頻率。
當他用熾熱的嘴唇壓在她將那飽滿濕潤的嘴唇親吻時,一陣快感,激得她流出了眼淚。
儘管只是很快的一掠,但曼娜很快喜歡上他甜蜜的吻和溫柔的撫摸。
吻在舌尖像冰淇淋一樣化掉。
他第一次讓她知道親吻也是有靈魂,有顏色的。
後來,店裡就有其他的人了,他並沒有在曼娜的面前流露什幺,他們還是和過去一樣地聊天。
只是他再也不肯看曼娜的眼睛了。
曼娜說什幺,他聽什幺,曼娜叫他怎幺做,他就怎幺做,就是不肯再看她的眼睛。
一次都不肯。
但他們都是心照不宣的,不過,這不是一個成熟的婦人和一個懵懂少年之間才有的心照不宣,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那種,致命的那種,難以啟齒的那種。
那一次短暫的親吻對於曼娜的感受實在太過強烈,太過深刻了。
只要一閉上眼睛,一陣微妙的情愫就在她心中漾了起來。
她的手指和胸口似乎立刻觸到了一個健碩的身子一樣。
那份快感太過完美,完美得使她有了一種奇怪的心理。
這個晚上不錯,大街兩側的燈也分外燦爛了。
曼娜獨自回到家裡,她想這個時候吳為最好沒有在家,她要默默地重溫剛才激動人心的那一刻,她要獨自享受一個年輕男人對她的脈脈溫情。
吳為果真沒在家,家中黑黝黝的好像四周的廳堂、樓梯、房屋都陷進了黑暗中,漸漸的變成濃墨的一片,往上飄浮起來,月亮好圓好大,高高地掛在天上。
四周靜得了不得,他聽到鄰居家有人輕咳的聲音——。
曼娜到了卧室才開了燈,她都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了。
一張大床靜靜地橫卧在吊燈底下,屋子裡充盈了吊燈的柔和反光。
屋子裡的色調是褐色的,在淡黃的燈光下面泛出一種溫馨的焦慮與哀愁。
而柜子上有一把紅玫瑰,很深的紫紅色,欲開欲閉,處在矛盾的苦痛之中。
她讓自己赤裸精光,然後一絲不掛地站在梳妝台的鏡子前面欣賞自己,毫不隱諱自己有一個誘人的、性感的身體,長長的勻均的大腿和曲線優美的臀部,腹部稍稍隆起,纖細的腰肢和高聳結實的胸脯,她把雙手舉過了頭。
她的身子裡面不禁一陣陣地發熱,浴缸已注滿溫暖的水,水在橘黃色的燈光下像柔軟的玻璃保持著某種完美的象徵,而這種象徵也是使很多人迷戀它的緣故;她坐在浴缸的邊緣上,屁股底下墊著溫暖而肥厚的浴巾,她打開了自己的雙腿,撩潑了一些溫水拭擦著毛髮下的肉唇,整個晚上那地方都濕漉漉的。
這時,她特別渴望男人的陽具,一根堅硬的碩大無比的陽具。
她想應該讓吳為快些回來,曼娜躺在水中,像條慵懶的母蛇慢慢地蜷動著,拿一塊海綿不時地往臉上擠水。
有時她會歪著頭睡著,似乎那陣響動又會把她驚醒。
浴缸里的水正漸漸變冷,她又加放了一些熱水,她的一對雪白的乳房變得腫脹,雙顆乳頭尖挺上面泛上水珠,她一會兒摸摸乳房,一會兒拍拍屁股,她感覺自己像美人魚似的在水裡一點點消融了,她斜眯著眼睛,失魂落魄地玩著那些如海藻般飄浮在水面的阻毛,讓水在大腿縫裡蕩來蕩去。
她不知換過了多少次熱水,才聽到吳為上樓時的響動,她在衛生間里大聲地叫喚著他。
吳為尋到了衛生間時,曼娜從浴缸里朝他伸張出了一雙胳膊,五根手指掛在那兒。
她嗲嗲對他說:「老公,快來。
」吳為從她幾乎變腔了的語調以及她垂掛著的睫毛上猜到了這個晚上精彩的好戲。
他有些受寵若驚似的,近來的這些日子裡,每一次歡愛都是他巴結著曼娜,都是他死皮賴臉的,像今天的光景還是頭一次。
到了床上的曼娜近乎浪蕩。
她椅坐在他的上面,她積極而又努力上竄下壓,甚至還有點奉承俯下臉在他身上親咂。
幸好吳為的陽具還算爭氣,巍然屹立地堅挺在她的阻道裡面。
曼娜像狂風中的一棵樹,身子舒張開來了,鋪展開來了,恣意地翻卷、顛簸。
她不停地說話,好些話說得都過分了,連平日里不敢說出的粗俗下流的話都從她的口裡喋喋不休地說出來。
又不敢大聲,一字一句都通了電。
她急促地換氣,緊貼著吳為的耳邊,痛苦地請求:「我要喊,老公。
我想喊。
」曼娜像換了一個人,陌生了。
吳為心花怒放,心旌搖蕩,忘乎所以。
吳為瘋了,而曼娜更瘋。
到早上醒來的時候,陽光從窗外照在他的身上。
一睜開眼睛,少華就覺得心裡有一陣罕有的慾望在激蕩著,像陽光一般,熱烘烘的往外迸擠,他想喊,想抓,想去捉捕一些已經失去幾土年了的東西,他跳起來,氣喘喘的奔到鏡前,將頭上變白了的頭髮撮住,一根根連皮帶肉拔掉,把雪花膏厚厚的糊到臉上,一層又一層,直到臉上的皺紋全部遮去為止,然後將一件學生時代紅黑花格的綢襯衫及一條白短褲,緊繃繃的箍到身上去。
鏡中現出了一個面色慘白,小腹箍得分開上下兩段的怪人,可是他不管自己丑怪的模樣,他要變得年輕,至少在這一天;他已經等了許多年了,自從第一根白髮在他頭上出現起,他就盼望著這陣想喊想抓的慾望。
他一定要在這天完成他最後的傑作,那將是他生命的延長,他的白髮及皺紋的補償。
當少華突然知道跟他有過幾次纏蜷的少女愛華竟是老情人曼娜的女兒時,只覺得渾身冷卻骨髓,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幺,只是模糊的、隱隱約約的、無以名狀的惶恐。
他身上的那一種罪惡感,就好比是種子,一旦落了土,就不可能指望它從此滅亡。
儘管他才高八斗是個真材實料的教授,但有一些事情,即使是聖人都無法啟明的,只有自己在黑暗中摸,碰,爬,滾,從污泥濁水中找出一條出路。
好比偷吃了禁果的亞當與夏娃,上帝都無法拯救了,只得將他們逐出伊甸園,世世代代的受苦。

上一章|目錄|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