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教授,你也不老啊。
」愛華咧起嘴說。
少華高興地回答:「是的,年輕人喜歡的活動我也從沒落後過。
」「聽說陳教授是出過國留過洋的,舞一定跳得不錯,我們學生會明晚有個舞會,就邀請陳教授參加。
」愛華喋喋不休地說。
少華說:「一定的,我參加。
」「陳教授,我聽過你的課,講得真有趣。
」愛華走近他說。
「是嗎,你是那一年級的?」少華問。
愛華說:「大三了,明年就畢業。
」「噢,就快畢業了。
有什幺難題,需要我幫助的嗎?」少華點點頭說。
「沒有,我很好的。
」愛華綻開著笑臉說。
他們就隨便地聊著學校、同學,一直到那團冉冉升起的太陽,從他們身後照射的時候,愛華才離開湖畔。
湖底是個白得發亮的太陽,還有一個兩鬢灰白的人影,可是到底還欠缺了一點東西,他想到,噴泉的水柱冷冷的響著,水柱在陽光下反映著彩色的光:水紅,亮線,晶紫,閃著、閃著——。
風吹過來,把池子里的影子攪亂了,破殘的蓮葉遮住了亮白的陽光。
眼前這個女孩真是個乖巧惹人疼愛的孩子,少華想道。
大三的愛華在師範學院像一輪驟從海里跳出來的太陽,周身一道道的光芒都是扎得人眼睛發疼的。
愛華不僅人長得漂亮,而且很會打扮,她的衣服多而別緻,一天一套,在學校里晃來晃去,著實惹目。
有人開玩笑地問她你家是不是開服裝店的,還真讓他說對了。
早在她剛進學院的第一年,來約會她的男孩子,難以數計。
愛華自以為長得漂亮,對男孩子傲慢異常。
有一個快畢業了的叫劉星宇的男學生,無論是長相還是學習成績都是第一流,對愛華萬分傾心,可是她表面總是淡淡的,劉星宇失瞭望便不去找她了。
直到現在,劉星宇都畢業好些年了,愛華周圍的女同學說她們知道愛華心裡是喜歡劉星宇的,可是愛華裝腔裝慣了,一下子不願遷就,所以才沒有和劉星宇好起來,有人說她敢打賭愛華一定難過了好一陣子,只是愛華嘴硬,不肯承認罷了。
愛華他們的舞會就設在人工湖畔,與會的人大多是他們這些大三的同學,其中不乏好些已是情侶,雙雙對對的,也有少數打單的男女,藉此機會以便認識。
愛華帶了與她約好了的少華一齊參加。
湖濱非常幽雅,山明水秀,半點沒有校區的繁囂。
那晚月光特別明亮,照得水影山色,參差如夢。
大家在湖畔草地上架上柴火燒烤,並且飲酌冰啤酒助興。
火光映紅了一張張年輕的笑臉,有人借著水聲在彈奏悠揚的六弦琴。
少華的興緻非常高昂,一連喝了五六罐啤酒,愛華也很高興,頻頻與他舉杯對飲,月光照得她那件低胸的藍緞褶裙閃閃發光。
然後大家就在湖畔的碎石路面上跳舞。
愛華玩得挺高興,她會做出種種逗人憐愛的小動作來。
甩動著腦後那撮油亮的小馬尾,在石子路面上,踮起腳尖打轉轉,轉啊轉啊,轉得那幺快,把裙子張成了一把小洋傘,兩條粉白滾圓的小腿子跳動得多幺有趣。
少華的舞跳得並不好,可是各種花式他都會,所以每一首曲子愛華都拖著他跳去。
少華跳得滿頭大汗,愛華不停的放聲朗笑。
在跳舞的時候少華就已感到讓他摟著的這個女孩的乳房緊緊貼近他,他看見愛華堅實的乳房在連衣裙的精緻布料里鼓得高高的,布料如此地輕薄,幾乎透明的,她向他挨過來,挨得如此的近,以致於她的乳頭能輕輕地觸及他,他好像感到她的熱氣從裙子里擴散,她的頭髮散出芳菲,潮濕而鮮艷的嘴唇使他魂不守舍。
他確信她沒有戴乳罩,很快就覺得自己的褲襠里陽具在瘋了似地臌脹,他為了這不雅的舉止被她發覺,便悄悄地把腳跟往後退一點,但愛華卻緊緊跟著他一步不放。
「愛華,你喝多了。
」少華邁著四平八穩的步伐說。
愛華笑著說:「我就是要把自己灌醉了的。
」她的雙手環繞著圍住了他的脖頸,她的臉開始發燒,一種除了在夢中之外從來沒有經歷過的興奮在她身上湧起,她感到了身上發生的一切微妙變化,一些無法控制的變化。
這使她驚慌失措,她的乳頭尖硬了起來,對於磨擦它的衣服土分敏感,她的腹部滾熱痒痒的,好像患了皮疹的病人。
後來愛華說她太燠熱,他們便到湖畔那一端去乘涼。
當愛華蹲在湖邊,低首用手去撥弄湖水時,月光照得她豐滿的背項如同潑乳一般,她裸露而出的整個背部上面沒有一點的瑕疵,甚至連一個小小的雀斑都沒有。
腰肢是那幺地柔軟。
少華的心狂跳著,感到腦海里慢閃雷鳴,血液中的某種慾望升騰起來,他忽然發覺愛華竟然有一股不可拒抗的誘惑,他忘情的攬著愛華的腰,當他雙手放在她柔嫩的肌膚上時,兩隻手不受控制好像觸電似的立刻顫抖起來。
他在愛華頸背上親了一下。
愛華吃驚的扭轉身來,怔了半晌,然後半惱半笑的在少華肩上拍了一巴掌說道:「陳教授,看不出你這幺老實也會開起女孩子的玩笑來!你一定喝醉了。
我們再去跳幾個舞吧。
」(待續) 愛雲是早上七八點才回到家的,她左搖右擺,好像還在醉酒似的,一臉倦得發了白,她勾畫過的眉毛和眼眶,都讓汗水溶化了,散開成兩個大黑套,好像眉毛眼睛都爛掉了。
她悄悄地開了家裡的大門,走向自己的卧室來,一聲不響踢落了一雙高跟鞋,掙扎著脫去了身上的衣服,身子便往床上一倒,閉上眼睛,一動也不動了。
昨天對於她來說,是一個特別的日子,她告別了自己的處子之身,她第一次領略了男女歡娛那種撲朔迷離魂飛魄散的感覺,還有一份夢境般的悵惘。
昨晚阿生把她帶到了夜總會,愛雲第一次踏進那種地方時一切都覺得新鮮和好奇,她看見裝飾得金碧輝煌的大廳里燈光密密麻麻地卻愈來愈密,東一團,西一團,燈光里模模糊糊儘是一堆堆晃動著的人影。
那地方已經開始熱鬧起來了。
愛雲覺得迷惘起來,這晚好像還是她頭一次發現在這城市中竟還有這幺一地方,她走進這地方,竟覺得陌生得很,一切都走了樣:紅衣黑褲小玩具人似的服務生穿梭於各個座位,吧台的櫥窗里擺著似模似樣的酒瓶,如同是工藝品,總使她覺得有點新奇,有點怪誕。
音樂很吵,煙味、酒味和香水味都挺重,她有點慌張,不曉得怎幺搞的,身體一直發熱。
還有阿生的一大堆朋友,那些女的眉眼間風情閃爍,大聲地說話放蕩地嘎嘎嘎地笑著。
阿生替她叫了酒,第一口下去,猛一陣劇痛,像被一個什幺爪子在喉嚨里抓了一下似的,愛雲趕忙低頭捂住了嘴巴,她不敢透氣,嘴巴稍微張開一點,這口辛辣辣的烈酒就會嗆出來了。
一團滾燙的熱氣,從胃裡漸漸上升、翻騰,擴散,直往她腦門裡冒上來,暖、暖、全身都開始發暖了。
眼前的東西都生了霧,迷迷濛蒙的。
酒越喝越多,而場面也越來越難控制,阿生的朋友他們正在和那些像是坐台的小姐或是他們的女友摟腰的摟腰,摸奶的摸奶,喧鬧得了不得。
一桌子的煙,一桌子的酒氣和男人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