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下雨,剛好騎到旅館外面,只好來你這裡避雨。」女警提了提手上的披薩盒,「我買了披薩,一起吃。」
「進來吧。」翟安立本來已經要將女警迎進來,想起了什麼又把人擋在門外,「等一下。你的名字。我不能讓不知道名字的人隨便進房間。」
「游安凝。」
「請進。游警官。」翟安立做了個請的姿勢。
「謝謝。」
進到房內之後,游安凝的腳下很快地積了一灘水。
因為戴著安全帽,她的頭髮並沒有溼,翟安立才沒有第一時間發現她已經被雨淋得溼透了。
「你要不要去洗個熱水澡?不然,至少也先把溼衣服脫下來。你這樣會感冒的。」
「我去洗熱水澡好了。」游安凝說。
說完之後,她便旁若無人地脫起衣服,露出迷人的蝴蝶骨,還有經過長期鍛練的肌肉線條,只著內衣褲地走進浴室。
翟安立將溼衣服用衣架吊起,放在冷氣口附近,希望可以加快吹乾。再拿起披薩盒,發現披薩盒竟然是乾燥的。
這人記得拿東西罩住披薩盒,卻不給自己穿件雨衣。這是吃貨的表現嗎?
不一會兒,游安凝圍著浴巾走出浴室。
「你洗澡挺快的。」
「習慣了。」
翟安立不置可否地點了點頭。「需要我拿件衣服讓你暫時穿著嗎?」
「不用。我好餓。先吃披薩。」游安凝坐到床上。
「好。」
翟安立將披薩拿到床上,兩人坐在床上便吃了起來。
電視里正在播放旅遊節目,主持人到了義大利一個小漁村,在港口邊的堤防上用簡易的爐子煮鹽焗魚。煮好之後,請當地的漁民來一起吃。結果,被漁民說是暴殄天物,在漁獲新鮮的產地根本不需要用這種會掩蓋原味的烹煮方式。主持人卻說用鹽焗是為了濃縮魚的美味。雙方各執一辭,尖銳卻不失和氣地交流著對美食的定義。
「你會煮菜嗎?」游安凝又拿了塊披薩。
另一邊的翟安立因為吃過晚餐,已經停手。「不會。我向來是吃外食的。」
「那颱風天怎麼辦?」
「泡麵是常備物資。」
游安凝點點頭。「這樣啊。」
「你們這邊的人是不是吃海鮮都吃到煩了?」
游安凝笑著說:「差不多。有親戚從事養殖業,經常能吃到免費的海鮮,像是龍蝦九孔之類的東西。」
「真好命。我們吃不起的東西,你們可以吃到膩。」身為月光族的翟安立確實是吃不起龍蝦。
「如果你能多留幾天,我請你去吃海鮮。」
「看情形吧。如果有需要再留。」翟安立沒把話說死。
雖然她一般都是待一晚就繼續上路,但也不是沒遇過某些需要多留一天的情況。
「難道你和那些船員一樣,漂泊不定?」
「旅行的人不漂泊能怎樣?」
「你正在環島旅行?」
「倒也不是環島,就是走到哪算哪,沒有特定的目的地。」
「那你的車況要特別注意,開過一段里程數之後,最好保養一下。」
「這我倒是沒想過。謝謝提醒。」翟安立又好奇道:「剛才說到船員,你和船員交往過嗎?」
「我沒有。但有朋友和船員分分合合交往過。」
「分分合合?」
「嗯。船靠港的時候就交往,船離港就分手。」
「這樣還挺瀟灑的。」
「如果認真就瀟灑不起來了。」游安凝吃完最後一塊,將盒子收拾好,放到垃圾桶旁邊。
「這倒是真的。」
游安凝走回床邊,拉開被子鑽進去。
「會冷嗎?為了把衣服吹乾,我把空調開大了點。」
「嗯。剛洗完澡不覺得,現在有點冷。」
翟安立走到門邊,調整空調的風速。
調好風速,翟安立也覺得有些冷,便跟著鑽進被子裡頭。
「那你呢?有瀟灑過嗎?」
翟安立感覺游安凝的肩膀碰到她的身體。
「我沒有和誰認真交往過,不知道算不算瀟灑。」
游安凝抬頭看著翟安立的側臉。「沒有認真交往?都是很隨便的交往?」
「應該說,我沒有和誰正式交往過。」
「所以都是炮友?」
「要這麼說也不是不行。」
「是不想定下來嗎?」
「嗯。開始交往之後還要分手,很麻煩。」
「原來你怕麻煩啊。」
「是。」
旅遊節目播完了,下一個節目是婚紗主題的節目。翟安立對婚紗沒什麼興趣,便開始轉檯,尋找下一個感興趣的節目。
按著按著,忽然電視機里傳來女人的呻吟聲。翟安立下意識地停留了一秒,然後才想起來應該要若無其事地轉檯,卻聽到游安凝的聲音傳來,讓她的手一抖,遙控器便掉到床下。
「你的炮友是女的吧?」游安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