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玫是畢業班的班主任,而大剛卻是高二的體育課老師,直到兩個月後他們才說上話。
趁著又是值日的機會,大剛又一次在周玫的班上巡視,一直等到周玫下課出來。
周玫今天的裝扮頗有些特別,似有若無的大波浪捲髮自然優雅地斜分開來,一條天藍的圍巾在雪白的脖子上繞了一圈垂在胸前;黑色絲絨連衣裙緊緊包裹著飽滿堅挺的乳房和渾圓挺翹的臀部,同色緊身小皮衣中和了柔媚的同時,卻更增成熟女性的獨有魅力。
修長圓潤的雙腿上穿著黑色的長筒絲襪,再配上一雙黑色小短靴。
這身裝扮與她白皙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使她看起來越發的性感撩人了。
她從大剛跟前目不斜視地走過,大剛正毫無指望地凝視著她,她卻倏地轉了身,拿眼睛對住他。
大剛一下子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微微笑了笑,好像挺自然的。
周玫怔了怔,隨之也笑了。
只見她的面龐讓陽光下鍍上了一層聖潔的光暈,粉色的唇膏使飽滿的嘴唇更加嬌艷欲滴,加上這身穿著,非但沒有絲毫的妖艷,反而更加突出了她精緻細膩的五官,使她看起來是那樣的嫵媚動人,清新優雅。
望著周玫的臉,他不由得痴了。
大剛鎮靜下來,並不掩飾他的愉快之色,輕輕招呼了一聲,「嗨。
」 她慢慢走過來,大剛有些如墜雲霧之中的暈乎感,但周玫真的過來了。
大剛的臉上綻放出燦爛的笑,這個笑容,用在女人身上可稱之為燦若桃花,用在男人身上,只能說很特別,彷彿消除了所有的陌生與禁忌,彷彿早已熟識,並隱隱地有了些愛意。
「你是新來的吧?」周玫用低而圓滑的嗓音問。
大剛反應過來,輕輕嗯了一聲。
「你也是教語文的,喜歡我的課?」周玫淡淡地問。
他說:「我是教體育的,今天我值日。
」說完,把臂上的紅袖標向她展示。
她笑了笑,她的聲音始終和她的眼睛一樣,總能飄得很遠,有些心不在焉,但總是吸引人的。
「你的課上得真好,我琢磨著你是怎樣吸引學生的。
」大剛急中生智地說。
她卻很認真地打量起他來,這種職業化的審視不帶溫情,也沒有猥褻。
大剛巧舌如簧:「我巡視了所有上課的班級,發現你的課堂最為安靜,秩序最好,我以為是哪個老氣橫秋的老教師在帶班,卻發現原來竟是個如此年輕貌美的女教師。
」 「你過獎了。
」周玫嫣然笑道,「還年輕貌美,我都有差不多二十年的教齡了。
」周玫嬌嗔地說。
她羞怯的神態讓大剛心中又是一顫,有點心慌意亂,口中卻還一本正經地說道:「這確實看不出來,難怪課上得這麼好。
」他說,然後不易察覺地笑了笑。
周玫為這個陌生男人的欣賞的目光而不知所以然地愉悅起來。
他們就並肩一道走著,周玫一眼就看出來,這是剛從學校畢業出來的。
無論站著和走著,一股子剛跨出校門懵懂無知的男生神態。
然而學生歸學生,畢竟是帥哥,又陽光,又帥氣。
她遏制不住地想跟他說話,變成了一隻庸俗的小麻雀。
當他們從教學樓走到操場時,他們都已很熟絡了,周玫答應他,盡量抽出時間參加體育鍛煉,同時也答應傳授他教學經驗。
第01章 第3節 每個人都不是生活在真空中,有男女的地方就有愛情,哪怕你已經成家立業結婚生子,愛情還是像一隻彩蝴蝶,靜悄悄地飛翔而來。
沒有聲音,沒有風。
只有你的胸口能感受到它的翅膀,撲稜稜地一陣子,隨後又是撲稜稜地一陣子。
鄭大剛已經纏上了周玫,像虛心好學的學生一樣,總會帶著諸多的問題向她討教,當然,他更希望能跟她做朋友。
出於對年輕同事的尊重,周玫禮貌地回應了他。
像周玫這樣的女人,對於年輕大剛的意圖一清二楚,他們每天在校里泡在一起,回到家中還通著電話,或者簡訊。
至於內容,長短不一,吃喝拉撒,但對於敏感的詞句,都比較謹慎。
因此,好長一段時間,兩人的交往正襟危坐,虛情假意。
其實周玫心知肚明,對於如枝頭鬧騰的雀兒的大剛的一舉一動,全在她的心底,她不是不想,而是有所顧慮。
像他們這樣子已到心照不宣的那種關係,這不是姐弟之間才有的心照不宣,是男人與女人之間的那種,致命的那種,難以啟齒的那種。
周玫感覺自己的身體內部有噼里啪啦作響的聲音,她好像有些急不可耐地要抓住什麼。
總之她的衣著裝扮越來越輕佻了,與以往的她可真不一樣。
大剛連哄帶騙地讓周玫每天抽出點時間參加體育鍛煉。
周玫小時候曾在少體校練過乒乓球,也就順水推舟地答應了他。
一起到了體育館的乒乓球室,已有同事早已揮拍流汗玩了多時,好說歹說讓出了一個台,大剛說:「我讓你幾個球?」 「誰要你讓。
」周玫說,帶著親密朋友的嬌嗔。
乒乓球在桌上一來一去地飛速跳躍。
「吃轉球。
」周玫一邊削球一邊念咒。
「你接我這左旋,你這右旋——我可抽了!」她側身拉步一個大扣殺,球彈在他的台邊一個變線飛到地上。
圍觀同事們嘩地一聲笑了。
「你真不是我對手。
」周玫對站在球桌另一側的大剛說,「你這樣的水平還要讓我球。
」 「你吹什麼呀!快發球吧。
」大剛把球扔過來笑著說。
「真不知死,那我可真不給你留面子了。
」周玫的頭髮上濕漉漉的,有一綹貼在她的額角上。
大剛拿著球拍扇扇風說:「你要這麼說,我也不讓著你了。
」 果然這一次大剛不講情面,把周玫殺得慘不忍睹。
周玫折服了,虛心地向他請教。
他也就自鳴得意當起了她的教練。
隔天他為她準備了一把好的拍子,還跑到專賣店裡為她挑選好運動服裝。
他興緻沖沖地對她說:「你下午下課到我宿舍來,我有驚喜帶給你。
」周玫要他先說,他死也不說。
大剛是外地的,一直就住在體育館兼管著一些運動器械。
午飯之後周玫就向山上去,小徑的兩旁儘是一排排高大的樹木,越往上越是稠密,一堆堆蓊蓊鬱郁的;風一吹,葉子統統翻了起來,樹頂上激起了一朵朵銀綠色的浪花。
一大片,海水一般的波動著,沙啦沙啦,葉子上發出來的聲音,由近而遠飄灑過去。
周玫進了體育館,看台下的一間房門虛掩著,她輕輕敲了幾下,沒人應聲,門卻開了一條縫隙。
周玫沒有再向前邁一步。
她站在門口,好像這就不算擅自闖入別人的房間。
她環視了一下房間的陳設,對面是任何一個廉價傢具市場都可以買到的那種塑料布衣櫃。
一張桌子的右角擺著電腦,此外是一些文具,桌面上東西不多,也不凌亂。
窗戶敞開著,房間里沒什麼特別的味道,也許是因為窗戶總是開著的。
屋子裡熱氣沸騰,風扇吹得有氣無力,巨幅的體育海報下面是一個單人床墊。
大剛赤裸著上身躺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