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蕭門動亂之後,蕭逸雲的衣飾風格也變了。
他從前穿的衣裳多是素底銀紋,現在的袍子雖然也仍以白色為主色調,但有了大片大片的墨色作綴,尤其是下擺和側面,再襯上一隻玄玉冠,那種高冷肅殺,不怒自威的氣場,江小書甚至時常會覺得蕭逸雲就像換了個人似得。
也許是他在處理門內事務的時候,不得已受到了影響吧,江小書想,現在蕭門的擔子幾乎是全壓在蕭逸雲一個人身上了,同時還得提防著有人使絆子,想想都覺得累。
也虧得是蕭逸雲,能下得打怪,上得鎮門,要是換做其他人,能在一方面和他做得一樣好就很不錯了。
“不要走神。
”猝不及防的,蕭逸雲在江小書下腹處輕輕拍了拍,沉聲道,“氣還未走到下丹田便散了,你注意力不集中。
” “……” 這能怪我不集中嗎?師父您看看你手放哪兒,再往下幾寸就是那啥了,您這又拍又摸的,徒兒能剋制住不起反應就已經很成功了好吧! 江小書腦內彈幕一片,卻突然猛地“嗷!”了一聲,身體一彈,頭頂險些就撞上了蕭逸雲下巴。
蕭逸雲立刻斥道,“不要亂動!” “哈哈哈哈哈——”江小書眼裡滿是淚花,笑的幾乎喘不過氣,語氣卻極其悲痛道,“……師父嗷!你別按哪裡啊嗚哈哈哈,我快癢死了嗚嗚嗚嗷嗷!” ……只見蕭逸雲一手握著江小書側腰,另一手正點在他身後腰眼上,頓時一陣又癢又麻的酸爽流轉全身,江小書又想哭又想笑,身體一歪,就向一邊倒去。
蕭逸雲連忙鬆手去扶,江小書藉機站起身,放鬆放鬆腿腳。
他一邊彎著腰揉腿,一邊翹著頭看蕭逸雲,問,“師父,你剛才按的是哪兒啊?” 蕭逸雲淡淡道,“鬼眼。
適當刺激,有助經脈暢通,固元定氣。
” 江小書道,“哦……難怪剛才師父你給我按完,我現在感覺是挺舒服的了。
” 他嘴裡和蕭逸雲說著話,實則腦子裡轉的飛快。
回味了一下剛才被蕭逸雲按著腰眼,哭笑不得的那酸爽,江小書眼珠子一晃悠,立馬忍不住又開始作死。
他目光一下子越過了蕭逸雲,眼珠猛地瞪大,震驚道,“是誰!?” 蕭逸雲的神識分明沒有感到有人靠近,江小書的演技卻太過於逼真,竟引得蕭逸雲真的下意識回頭去看——小書“嗷”地一聲撲上來,兩手準確捉在蕭逸雲腰間,想也不想地就循著記憶按下去,大叫道,“師父來來來我也給你按摩一下!” 其實他這麼王不過是本著種嬉鬧的想法,想瞧瞧蕭逸雲這種面癱被按住腰眼會有何反應。
不料蕭逸雲反應簡直迅捷,江小書上一秒觸碰到他衣裳,下一秒他就已經牢牢鎖住了江小書雙腕,身體的本能支使他用力一折,蕭逸雲卻猛地反應過來,及時收力,立刻就被江小書連帶著一同向前撲倒。
院里積雪未融,他們師徒二人一同撲在雪地里,蕭逸雲在下,江小書腦袋壓在他胸口,兩人的衣裳全部纏在了一處。
蕭逸雲安定有力的心跳一下下撞上江小書耳膜,他撲在蕭逸雲身上愣了愣,反應過來后立馬大囧,掙扎著就想往起爬。
不想腰帶卻被地上的雜草枯枝牢牢勾住了,江小書平常為了方便省事又系的是活結,他這麼想也不想的猛一用力,衣袍瞬間散開,露出裡頭質地柔軟的白色中衣來。
江小書起身失敗,被腰帶扯著又一下坐回了蕭逸雲身上。
雪地里,少年阻差陽錯地騎坐到了蕭逸雲身上,面前衣襟大開,從脖子到耳後根全部漲的通紅,嘖嘖嘖,真是好一派風格旖旎……果這個人不是自己,江小書估計也尚有欣賞之心,只可惜現在……他只想好好思考一下待會兒怎麼虎口逃生……沒有最尷尬,只有更尷尬。
江小書壓了蕭逸雲片刻,終於遭了報應,他感到身下蕭逸雲似乎又有了反應,某個地方彷彿正在緩緩蘇醒過來。
蕭逸雲動了動腰,或許是想提醒江小書回神,卻嚇得江小書立刻全身一哆嗦,菊花一緊。
蕭逸雲果然身體健康,某個地方被刺激得更精神了。
他面無表情對江小書道,“下去。
” 於是江小書這才一激靈,手忙腳亂地把衣帶系好,飛快地從蕭逸雲身上連滾帶爬地下來,一臉通紅地乖乖站到一邊。
蕭逸雲不緊不慢地起身,垂著眼整理衣服,一眼都沒看江小書。
整理完后,他在江小書身邊站了片刻,居然不僅沒生氣,還好似看江小書發窘是件有趣的事般,足足看了半響,才道,“今天的修行就到這裡,你回去休息吧。
” 江小書臉早已燥得通紅,聞言承蒙大赦,瞬間就想拔腿而逃。
然而還沒走出幾步,蕭逸雲竟又將他叫了回來。
江小書忐忑不安道,“……師父?” 蕭逸雲並不答話,只修長的手指一轉一曲,竟飛快地又將他剛系好的衣帶又解了開! 江小書:“!!?” 蕭逸雲一言不發地把他衣帶系開,重新系了一邊,垂著眼睛漫不經心道,“不能系死結,不然待會兒回去,你又該解不開了。
” 江小書:“……” “……是,師父。
” 系好后,蕭逸雲看了眼緊張到手足無措的江小書,淡淡道,“別想太多。
方才……” 他掃了江小書一眼,接著道,“方才的事,小書,是你之前點住了師父鬼眼處。
”第73章 出主意歲月,寒盡不知年。
這留君苑雖不是山中,卻在蕭逸雲的精心保護下有土足的與世隔絕。
為避免人來人往的喧囂嘈雜,他專程把處理公事的地方換到了出蘭殿。
留君苑裡只留有幾土個極其信任的門徒,且設有結界。
只要是蕭逸雲不在的時候,閑雜人等一律不許出入。
江小書整日留在苑內無所事事,只能眼睜睜看著蕭逸雲忙乎。
可具體他在忙乎些什麼,江小書又全不知道。
他摸不清蕭逸雲在想什麼。
儘管蕭逸雲什麼都不說,但在這段時間內,江小書能感受到一種微妙的變化。
蕭逸雲像是一碗滴入了墨汁的清水,水紋漾漾,墨色盪開,青白之間彼此都在尋求一種心照不宣的平衡。
系統偶爾會冒出來和江小書聊天,問道,[你這日子也過得□□逸了吧,崽,你就不擔心妖血的事兒了么?] 江小書怏怏地趴在桌面上,一臉無聊的表情。
他把手裡的枝葉撥來撥去,瓮聲瓮氣道,[我擔心也沒用啊。
這事兒是我擔心就能解決的嘛?] 系統不知想到些什麼,自顧自就心生出股感慨,道,[果然是恃寵才能驕,有人罩著就是不一樣啊。
看著崽崽長大了,阿爸心裡有點酸……] 江小書:[……] 他手裡一不當心用力,就把枝葉連根部折斷。
江小書翻了翻白眼,道,[……什麼鬼!統兒,有病早治。
跪安吧。
] ……可其實是怎麼回事,江小書又是有點明白的。
他直覺蕭逸雲不會害他,相信到了確信。
其原因是什麼,卻又如同霧裡看花,全然看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