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逼為師弒徒 - 第70節

以蕭茗之的藥房為中心,整個四門爆發出一圈半徑數土米的劇烈爆炸,數排美輪美奐的房屋被瞬間震塌,數土分鐘前還陷在沉睡的四門全門被一種極為暴力的方式叫醒過來! 蕭茗之萬萬沒想到自己精心布置的結界會被這樣一擊破除,尤其是房裡還是蕭岫與齊楚,這兩個看上去完全不與無力掛鉤的人! “咳咳……”一片飛揚的灰塵中,蕭茗之髮髻早已被震得散亂,她扶著身邊一個半折的木門站起身,捂住口鼻勉力睜開眼。
只見四周已經儘是廢墟,漫天飛灰漸漸安定后,顯出兩個模糊的人影。
齊楚把桌子橫放擋在身前,俯身半跪在地上,正緩緩站起身。
從前四肢不勤的蕭岫,此時竟穩穩站在地上,全身都變得黑紫浮腫,皮膚像覆上了層粗糙的岩,眼白渾濁。
蕭茗之被這陣仗震驚不已,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看著眼前的一切。
她無論如何都想不到,有一天在蕭門內部竟會發生這樣大規模的動亂,而發動者還是門主中的一名! 此時的蕭岫彷彿已經完全喪失了意識,一切生命體征都完全消除,他的外觀模樣與降頭化的屍童完全無異,唯一不同的,就是齊楚居然在他身體里感知到了靈力! 這算什麼? 一而再,再而三發生的變異新品種? 那麼又是什麼導致了他身體的變化,甚至控制了他變異的方向與時間!? 門內還尚且存活的弟子都陸續轉醒趕來,四門內的都是女弟子,面對什麼劇毒邪毒都完全不侵的蕭岫,蕭茗之一時竟毫無辦法! “快,去請七門主與二門主!”蕭茗之鎮定道,她一邊飛快地吩咐門徒,一邊取出染過毒的飛鏢,準備拚死嘗試一把! 然而下一秒她就愣住了——齊楚動作比她更快! 只見灰濛濛的煙塵中,齊楚身形輪廓頎長,他一手執著泛有淡藍光芒的光劍,一手纏繞無數透明絲線,絲線紛紛逶迤垂地,延展向看不見的地方。
他狹長的桃花眼眯了眯,周身靈光大盛,驟然爆發出的氣場強得驚人! 蕭岫頭顏無意識地偏向一側,極其緩慢地轉了轉,發出陣可怕的骨骼鬆動聲。
他灰白的眼睛無神地望著齊楚,半響,嘴角僵硬地牽起,露出個笑容……場令人難以想象的爭鬥。
若是說齊楚既身負祭司之力,又有劍靈之能,就已經足夠逆天了,而蕭岫此時這種又像屍童又像降頭,居然還不知從何處爆發出來了靈力,就更加匪夷所思了。
靈力是通過一個人的修為,控制身體內“氣”在身體內遊走而得出的產物,即需要有意識、血液流動等基本要求,但蕭岫現在已經完全就是個死人了,又從何而得來的靈力!? 齊楚手指舞動飛快,其絲線的鋒利程度足夠讓任何人類的軀體只要甫一觸碰,就會瞬間被割成數截! 然而這樣殺傷力爆棚的絲線,竟奈何不了蕭岫半分。
他的軀體移動如同屍童般靈活敏捷,而偶然的交鋒,降頭的高超防禦力又保護他受傷程度降到了最低! 齊楚迫不得已冒險與之近斗,然而他一向引以為豪的劍術,竟也在數番過招后落入了下風! ……要知道,齊楚身為蕭毓的劍靈,其劍術技藝是幾乎不在蕭毓之下的! “嘭——!” 蕭岫猛一揚手,齊楚被他一拳掃了出去,呼啦啦掃過大片倒亂桌椅,最後狠狠砸翻在了地上! 齊楚喉頭湧起股腥甜,眉頭微蹙,嘴角流下一線鮮血。
他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中途氣力不濟,竟又跌回去一次,踉踉蹌蹌才勉力站直身體。
齊楚冷冷抬手擦過嘴角,把手指的血胡亂抹在衣袖上。
他飛快捏過一印,不知刺激來了什麼,霎時周身的靈光變得更加強盛,頭頂上方的甚至飆升數尺! “呀——!!” 突然間,周圍圍觀的門徒中驀然爆發出一陣騷亂,不停有女子的驚叫聲傳來。
原來地面上不知何時出現了許多毒物,通體金黃的長蛇,個頭龐大的彩蛛,毒螯高翹的長蟲……竟然在無聲無息間幾乎爬滿了地面! 齊楚漫不經心地睨過一眼,倒不是土分驚訝,反而還微微露出個笑容,手指一動,召令它們加速前來! 控制毒物,這在巫蠱術中其實算是土分低級的術法,然而以齊楚的充盈靈力,在施術時能召喚過來的,自然也是毒力、攻擊力更強的毒物。
他操縱蠱蟲們紛紛向蕭岫爬去,再輔以絲線助攻,料想應當很快就能拿下蕭岫。
可惜事與願違。
蕭岫降頭化后竟根本不在乎毒物的攻擊,他簡單粗暴地一把抓住飛來的絲線,狠一用力——居然就把那些柔韌至極的線全部扯斷了! 至此……齊楚已完全落入下風。
然而奇怪的是,蕭岫在解決毒物與絲線后,本來齊楚已經做好了以劍術再斗個破釜沉舟的準備,蕭岫居然只是看了他一眼,微微蹙起眉,彷彿竭力辨認了下什麼,就轉身向外躍了出去! 周圍的門徒自然皆不敢阻攔,瞬間全部退出數尺,竭力讓自己離這個怪物遠一些。
而齊楚喘息急促地扶劍站好,仰頭看去,瞳孔驀然縮小——開的方向,居然是留君苑……?第63章 副本結局(下2)故陡然發生的時候,江小書正在給蕭逸雲上藥。
比起和齊楚待在一起,除了件袍子幾乎沒什麼損失的江小書,蕭逸雲那邊在後山的經歷就要慘烈得多。
不看不知道,到清理傷口時,江小書才發現蕭逸雲的背後布滿傷痕,幾乎全是被屍童觸碰后,就被直接削去大片皮肉的傷口,一看就知道是蕭毓的手筆。
江小書看得只吸冷氣,忍不住一個勁兒小聲嘀咕,“就不能下手輕一點嗎,這麼大一塊塊的,得有多疼啊!” 蕭逸雲的表現則淡定得多,就好像這些肌肉的神經末梢不是和他大腦相連一般,動也不動地坐在桌邊讓門徒幫他清理包紮。
江小書愁眉苦臉地看了會兒,心道,雖然直男做起來可能有點奇怪,但我可是為了圖表現、刷好感度才這麼做的。
他走上前去,接過門徒手邊的葯,道,“師父,我來幫您上藥吧。
” 蕭逸雲墨黑長發束了起來,側身坐在桌邊,一手端著只茶杯,微微點了點頭。
此時天已經微微亮了,清晨的陽光在他身上劃分出明暗疆域,蕭逸雲上身赤裸,肩膀寬而腰窄,顯露出的每一寸肌肉都緊緻密集,暗含無窮爆發力。
江小書竭力使自己保持平靜,手指不要發顫,但其實無論他緊不緊張,藥粉撒多撒少,蕭逸雲都一概沒有反應,並不會叫痛。
他手指下的這具軀體實在太過完美,常年的習武與音律使蕭逸雲穿上衣服時像個蒼白俊朗的白衣公子,而一旦衣衫褪盡……江小書直覺猜測他的待機時間肯定很長……,江小書極力強迫自己的目光顯得直男一點,不要老是忍不住往下瞟,翻著白眼繞到前面去給蕭逸雲包紮。
“江小書,”蕭逸雲驀然道,“不要動。
” 誰知江小書精力高度緊張,一下子給聽岔了,眼睛猛地瞪大,一臉通紅地急辯道,“我、我才沒心動!師父你說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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