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獸王子(01-118) - 第2節

踏上結結實實的大地之後,我開始審視目前的狀況。
舉目都是漫過天際的參住了視線,完全望不到盡頭。
我只能依靠嚮導,他拍著胸脯對我說:,飛機失事一定會引起注意,何況這裡還不是雨林深處,跟著我走一去。
」了他的話,從飛機中翻出必要的物品後便跟在他後面開始了叢林探險。
GPS在正常工作,每前進一兩公里我便會重新定位我們的位置──好在到有出現任何差錯。
眼前的景色也在不斷變換。
被鬱鬱蔥蔥樹冠遮住陽光的叢林是個潮濕而昏暗的世界,漸漸地,眼前呈現色,綠色的,起先是翠綠的,而後又與深綠的、還有墨綠的景物交相片熱帶雨林的景緻──參天的大樹和彎彎曲曲的小河流,構成了這裡。
大樹頂部高高的分杈上,蹲著一隻小猴子,它正用毛茸茸的小爪子猛地抓撓。
過了一會兒,它好像聽到了什麽響動,警惕地向下望望,然後便蹬了出去。
它從一棵大樹跳向另一棵,然後又抓住蜿蜒的菟絲子,向下直滑落到自己認方。
危險似乎遠去了,小猴子看到樹王中央一小片嫩綠的枝芽。
它向,準備美餐一頓。
正當我準備拍照的時候,一隻小小的弩箭射中了它的腰部。
它「吱喳」著發,就從樹上落了下來。
「啊!」叫了一聲,隨後便聽到雨林深處傳來的腳步聲。
前面的嚮導也停下腳步,是疑惑,但是當他看到小猴子身上的弩箭時,忽然臉色大變。
他不斷的喃喃著,「怎麽會走到這裡?」還詫異之際,他轉身飛奔起來,向著我們來時的方向跑去,嘴裡還說著懂的語言。
叢林里出現幾個土著人,泛著古銅色光芒的肌膚上繪著鮮豔的油彩,他們手與弩箭。
其中一個彎腰撿起小猴子,餘下的人則看到了我。
「跑!跑!」還呆立在原地,嚮導終於用英文對我喊道。
但在我行動之前,對面的土的行動起來。
所幸他們與我距離尚遠,足夠我及時反應過來。
我不知道逃命的原因,然而不要與當地土著作過多的交往,當然最重要的是,一旦跑起來,現在下來也來不及了。
嚮導的嘴裡一直喃喃著我聽不懂的語言,但從他的神情看來,不是一個令人辭彙。
墨綠色景色連成一片在我眼旁飛馳而過,我竟然不知道自己可以跑的這樣快。
然而身後的土著也在慢慢拉近與我的距離,我不得不對嚮導說:「為什麽不可以談談?我希望你能給他們翻譯:我不是來傷害他們的……」回頭看我的眼神不啻於在看怪獸,或許他認為我的提議荒誕無比。
「跟他們談?不,他們不會理解的……」沒有明白他的意思,只聽忽的一聲掠過什麽東西,我伸手一摸,在腰部小小的弩箭…… 野獸王子02葯還是可以致命的毒藥,我不知道,弩箭上的藥劑可以殺死一隻猴子,樣的成年人來說,致命的分量或許還不夠。
這也是我到現在還能活著發現自己已經不在悶熱的叢林中,而是小而昏暗的空間。
我仔細辨別覺是在帳篷里,充當門帘的獸皮將外面的光線遮掩的嚴嚴實實,只有滲透出來,迷迷糊糊能讓我看清周圍的環境。
我躺在地上,下面似乎鋪著快要腐爛掉的植物葉子,髒兮兮散發著奇怪的味很麻,輕輕扯動沒有任何知覺,連大腦運轉都停滯了下來。
慢慢的,開始恢復,我試著翻了個身,卻發現手腕被折在身後牢牢綁住。
與我同樣命運的還有嚮導。
他就倒在不遠處,雙手雙腳同樣被束縛著,一動還沒有醒來。
我張嘴喊了他一聲,沒有回應,便挪動身體踹踹他。
許久他才睜開眼睛,看的一愣,發現自己的模樣後立即哭喪起臉。
他的表情似乎在說:我們不如就此死在弩箭之下還比較好。
「這裡是哪裡?」道。
他發出一個古怪的詞語,然後用英文回答:「宋小姐,我們到了不得了的地向我的大神祈禱,你是否有可以寄託希望的神靈?」道我們落入食人族的手中?」那些土著人的打扮,不,怎麽說呢,我沒法分辨不同部落的區別,只知危險。
「我不知道。
因為沒有人踏入這裡之後還會活著出去。
」著,有人掀起門帘走了進來。
忽然射入的陽光令我目眩,很久之後才看。
跟抓住我們的土著一樣,進來幾個都是身材不算高大的人,身上繪著鮮豔的和臉頰上用紅色的染料描繪古怪的圖案,以他們暗棕色的膚色打底,可怖又神秘。
我努力回憶那些圖案的意義──我記得曾經在哪裡見到過。
他們進來後仔細打量著我,其中一個還靠近在我周圍嗅了嗅,咧嘴露出一口牙齒,嘰里咕嚕回頭對他的同伴說著什麽。
之後,他們便將注意力全身上。
我看到他們之間能夠進行交流,忽然安心了一點。
於是我不斷的給嚮導使眼色,示意他說明我們並沒有惡意,焦急的觀察他們 在與這些土著人交談的過程中,嚮導的臉色忽青忽白,視線也不住的飄向我我忐忑不安之際,嚮導忽然轉頭對我說:「宋小姐,因為他們從來見色的人,所以比較吃驚。
我已經對他們解釋了你來此的目的,他們應你的。
」這麽說,我便放下心來。
就像是印證他的話,那些土著還解開了我的繩被扭的酸痛的胳膊,跟在後面出了帳篷。
外面的景色讓我吃驚不已。
潺潺的溪水沿著石頭流了下去,溪邊是開著鮮豔,有些我甚至沒有見過,這不像是熱帶雨林,倒是陶淵明筆下的世外由一塊塊的獸皮縫製起來搭在木製的支架上,也有用樹枝搭建起來的堆滿了各式各樣的水果,隔壁的帳篷里則是捕獲來的小動物,一群女忙著給它們剝皮,然後上架烤制。
看見我,他們都停下手裡的活兒好奇的瞅著我。
就像嚮導所說,我在他們這裡格格不入。
首先便是相貌與膚色,部落里的人體接受陽光的照射,膚色近似棕黑,發出油亮亮的光彩,而我整日待白的可以;然後是裝束,為了避免被叢林里囂張的蚊蟲叮咬,我把自嚴實實,不像眼前這群人,幾乎可以用赤身裸體來形容。
所以他們注視我的目光里有好奇,也有恐懼,小一點的孩子甚至被媽媽捂住我。
想我宋新雨雖不是什麽國色天香,好歹也釣到了程昱那樣不錯的男孩,現在是怪物,果然還是審美觀的不同。
我不由的在心裡嘆氣,互覺一陣失落──不過轉念一想,要是得了他們的喜這裡豈不是更加糟糕? 徑直穿過整個部落,我被帶到一位老者的面前。
看他坐在高位的獸皮椅子上,的首領。
果然,其他人對他嘰里咕嚕一頓後,他便把視線放在我的身 我偷偷問嚮導:「他們在說什麽?」低聲音說:「大概是對首領說明你的來意。
等會兒不管他們讓你做什麽,別惹急了他們,我們就安全了。
」點頭。
那首領對我勾勾手,示意我上前去。
我走到他面前,忍著被上下打量的無奈──或許在他們眼中,我就是動物園──還努力擠出一個象徵和平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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