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切都如同魔術一般,那紙張上,已經漸漸飄灑出一束墨色漆黑,卻生動得彷彿要綻放一般的鈴蘭花。
……張琳看得都要痴了。
……最近,張琳又有了新的愛好,她又結識了這個新的「酷姐姐」。
她托著雪腮,用一副小迷妹似的痴痴表情,趴在桌子的另一端,崇拜的看著眼前在畫紋身底稿的女生,似乎要把這個叫袁玥的大姐姐的手、筆、臉、脖子還有胸脯,都看到靈魂里去。
七姐?對於年輕的張琳來說,那些麻煩事,都已經是過去式了。
張琳原本是跟著北洋路上的一個叫花七姐的「道上的姐姐」玩,其實她本人倒也沒王什麼出格的事,就是跟著瞎跑跑假冒南妹長長見識。
一來二去,自己還在那七姐這裡借了一些錢。
錢,當然是被她拿來胡亂揮霍了,其實也有給自己隊里的「親愛的」閨蜜歐露璐買生日禮物的錢。
但是弄到最後,這利滾利的,自己都被迫脫衣服、拍裸照算是借條,被要挾著留底還錢了。
她雖然小孩子心性那是過一天算一天,覺得啥都不在乎,但是那天的事,自己心裡也害怕這是深不見底的無底洞。
她只是莽撞,並不是笨,她知道女孩子脫下文胸、脫下內褲……接下來更可能發生些什麼。
她畢竟是個冰清玉潔的小處女,閨房裡的那些事,她只想和自己的「親愛啊」璐璐在被窩裡偷偷的做。
無論如何,她都還不到破罐子破摔的地步。
說來也是巧,那天,在自己糊裡糊塗被脅迫拍完了裸照出來,正好趕上環溪月湖馬拉松。
自己在馬路上,一下撞上了自己做保安經理的二叔,一個叫大強的保安兄弟,似乎是在那裡執勤維繫秩序。
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神差鬼使說了點什麼,然後,那個黑鐵塔似的大高個,好像有點聽不懂自己說話似的,也不容自己分辯,拽著自己,就帶自己去了自己的二叔——張琛那裡。
自己的這個二叔張琛,說起來是自己的親叔叔,但是自己爸爸張琰死的早,其實和這個叔叔也土幾年沒往來了;是這次,母親於雪倩帶著自己來河溪生活,托關係托到張琛這裡,才又搭上線的。
自己其實也不傻,一眼就看穿了這二叔和自己的寡母勾勾搭搭的,當然,這對她來說也算不了什麼,自己的母親以前在築基是做什麼的,她也知道個大概。
她更在乎的,是自己這個平時笑眯眯的看著一副挺和氣的樣子的二叔,號稱是做保安經理的,身後卻跟著幾個小弟,肩膀上卻更是紋著一隻火紅的蠍子,高高的尾勾亮著細銳的毒針,簡直就跟道上混的大哥似的那麼帥氣。
老實說,就沖這紋身,她對二叔的印象就不錯,至於二叔要和母親睡覺……又管她什麼事呢? 那天,自己一開始還想瞞著,但是張琛似乎一眼就看出自己不對勁,三言兩語嘻嘻哈哈一套話,自己那點「麻煩事」就被二叔套了個明明白白。
本來,她是想撒個嬌、打個滾,她甚至不介意故意摟著二叔的胳膊,用自己日漸豐滿的小奶包故意蹭一下二叔的胳膊,讓二叔意亂神迷一下,好乘機問二叔要點錢。
老實說,她甚至都打起了主意,要拿媽媽和二叔的「事」,來暗示一下、提點一下二叔;按她的意思,自己這個侄女兒遇到了麻煩,老媽都陪你二叔睡覺了,自己都不介意拿小幼女的身體略微給二叔一點「甜頭」了,問親叔叔要個幾百一千的,先填還一下七姐的債務,混一天算一天,也是應當的吧? 可讓她有些失望的是,二叔摸清楚她那點麻煩事,並沒有掏錢幫她的意思,若有所思了一會兒,只是拍拍她腦袋,叫她別擔心,說幫她搞定,只是以後可要好好讀書,好好訓練,不要和社會上那些人來往,要做個聽話懂事的孩子,不要讓媽媽擔心……,巴拉巴拉的都是這些司空見慣的「大人們的廢話」。
然而,不可思議的是,她渾渾噩噩、提心弔膽過了幾天,七姐居然一直都沒來找她,直到最後,給她打了個電話。
電話里,七姐口氣表面上輕鬆,但是連張琳都聽出了她的緊張、惶恐。
七姐不僅說那筆錢「已經有人替妹妹你還了,沒事了,那借條,姐姐寄還給你」,還一個勁的說「這事就到此為止,姐姐也有不對的地方,以後你好好念書,別來姐姐這裡太多,耽誤了你的功課不好」、「見面不方便,你家裡人會擔心的,就在電話里,遠程給妹妹你算是斟茶賠禮道歉了,本來就是逗你玩的么」、「這事就點到為止啊」。
啥?那平時高高在上,吹起牛來簡直是腳踢河北區、橫掃北洋路的花七姐,就這麼認慫了?而且七姐語氣里的恐懼和諂媚,她聽了個清楚明白,這讓她簡直懵圈了。
錢,就這麼算還了?兩清了?沒事了?甚至連自己拍的那些照片和視頻,七姐都給自己快遞過來了?快遞過來?反過來,七姐居然連見自己都不敢見?牙哥沒出面?那傳說中的北洋路三傑呢?鉚釘哥?郎七哥?皮八哥?這些大哥們也沒把自己怎麼樣?這事,就這樣,連個餘波都沒了? 「我二叔真那麼酷?我二叔該真不是什麼道上的大哥吧?」她簡直是心花怒放喜不自禁,而且這事從頭到尾,張琛也沒和自己母親提一個字,一切居然真的恢復了平靜,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這個渾渾噩噩的現實世界,這座碩大無比的河溪城,再一次向這個土五歲的小女生證明:一切都沒什麼了不起了的。
那些所謂的危險,那些所謂的墮落,那些所謂的毒害青少年的深淵,那些所謂的一失足成千古恨,都不過是大人們編造出來嚇唬小孩的玩意……沒什麼可擔心的。
盡情玩吧,盡情享受吧,盡情跳舞吧。
有我二叔在,沒什麼可擔心的。
盡情玩吧,盡情享受吧,盡情跳舞吧。
……有了這份心情,她在隊里訓練,連一向都容易失誤的后內外點冰一周半旋轉跳,都成功了好幾次,像一隻無憂無慮,在冰上起舞的小鴿子。
唯一有點可惜的是,她真的從那天開始,徹底斷了和七姐的聯絡。
不管七姐怎麼算計她怎麼搞她,對她來說,那個世界,那個北洋路上的世界,那個充滿了歡樂和刺激的世界,才是她的樂土。
而河溪冰雪運動中心?不是。
她知道,那座美輪美奐的建築,那聖潔的冰面,那緊身的訓練服,那美妙的音樂,那高高飄揚的國旗……不是屬於自己的世界。
自己還在攻關基本的後點冰一周半旋轉呢,外點冰自己還熟練點,內點冰一周半跳老是要打滑,白指導常常嘲笑自己是個「黃油腳底板」,而比自己還小兩歲的歐露璐呢,都已經在衝擊世界級的阿克塞爾三周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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