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力的體香 - 第355節

……夜幕漸漸濃了。
這裡畢竟不是萬年籃球公園,球場沒有安排燈光照明條件,人群也漸漸散去。
只有幾堆鍥而不捨的球友,還在借著冬日傍晚最後的餘暉奮力鏖戰。
李謄一邊運著球,腦海里,居然全是陳櫻的形容笑貌。
有陳櫻的臉龐、嘴唇、眉毛,有時候,也會有她標誌性的凄冽的笑容;但是忽閃來忽閃去的最終的,還是那天震撼到李謄的,她的裸體。
她的胸、她的臀、她的手臂和大腿……她的私密處的褶皺和紅寶石一樣的乳頭。
無論一個女孩子,是哭是笑,外表是多麼的強大,是多麼的不在乎,裸體,都會凸顯出女性天然的羸弱來,會讓人產生摧殘的快感和保護的衝動。
既想摧殘,也想保護。
「咚……咚……」皮球在水泥地上敲出有規律的鼓點來……李謄的舌尖都在發苦……對於這個已經在他眼前晃來晃去的女孩,他既無權摧殘,也無力保護。
面前防守他的張琛,已經把重心壓到非常低,眯著眼不去看球,而是盯著自己的腰和腿……這是專業教練都會講的,但是真的能在賽場上做到,那需要一顆非常冷峻的心。
「咚咚咚咚」運球的聲音加快了,李謄向左側一個試探步。
他不需要在乎防守隊員是會中計還是不會,打過籃球的都知道,那只是本能,無論你的大腦是做出什麼樣的判斷,防守時,你的小腦一定會指揮你的軀王,對於對方哪怕是假動作,也做出一些重心上的移動反饋來。
左側試探步,立刻身後運球,然後將皮球交到左手,同時身體向右微微一晃,向左側一個閃身……這是「左- 右- 左」的假變相突破策略。
看上去就跟沒有什麼假動作一樣,對於新人反而是毫無作用的,但是其實卻是經年訓練才能磨礪出來的,足以秒殺一些老球痞的高招,也是李謄的變相帶球突破中最熟悉的動作。
但是這一次,卻失靈了……當陳櫻的裸體又在他的眼前閃過,他感覺到手上一松……皮球已經被張琛截斷了。
……這是一對一的鬥牛……自從上次的事件之後,小強似乎連影子都沒了。
張琛卻好像沒事人一樣,打電話給自己說要打球,因為萬年籃球公園在改建,問自己能不能帶到河西大學來玩玩。
對李謄來說,那件他原本以為會把自己送進監獄,至少也要斷送前程的「綁架事件」,在石川躍的出現后,居然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陳櫻第二天就出現在課堂上,只是不和自己發生目光交集;石瓊更加是一無所知;小強不知蹤影;唯一值得說說的,就是姐姐李瞳,在見自己之後,眼圈紅紅的看著自己半天,打了自己一記耳光!然後……居然什麼教訓勸導的話都沒說……就讓自己「別亂來,別亂說,別亂想……沒事的。
」他巴不得見見張琛,探探「那件事」的口風,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以他校籃球隊隊員的身份,帶幾個「朋友」進來玩玩更是不費吹灰之力。
但是張琛卻好像真的沒什麼事,只是活動活動筋骨罷了。
他、張琛、大強組了一個三人隊,和幾個校內學生隊過了幾招之後,眼見天色越來越黑,這個籃筐下只剩下了他們三個,張琛就提議打一對一。
一對一他們幾個也玩過,總體來說,李謄畢竟是大學校隊成員,論起專業球技來,無論大強魁梧,小強迅速,他還是遠勝大強、小強的,即使張琛似乎也練過幾招專業的,但是還是無法和自己相比……但是今天,他卻打的很不順,屢屢被張琛攻防得手。
……「你小子,還心不在焉啊……都說了沒事了,你姐會護著你的,眼一閉就過去了。
你那點事,根本談不上綁架,24小時都沒到,禁錮人身自由都談不上,別說沒人會報警,就算報警,警察也就當你們是同學鬧著玩,批評教育就完了。
就值得你失魂落魄的?」張琛還是一副凡事都滿不在乎的樣子,遞過來一瓶礦泉水。
李謄接過來,擰開瓶蓋,咕咚咕咚灌了幾口,勉強笑笑。
他回來之後,是反反覆復的琢磨來琢磨去,將整件事情顛來倒去的思量,才意識到自己是在一個荒誕的劇本中,介入了一個自己不應該介入的世界。
綁架石瓊……哪怕是假綁架,他是到了事後,才意識這是一個足以鬧出人命的荒唐念頭。
與其說他在害怕警察的介入,校方的知曉,或者石瓊知道之後的蔑視和憎惡,更讓他感覺到無比恐懼的是,張琛那天對小強做的事……他想想都心有餘悸。
那個倉庫……似乎是個色情影片的攝影棚,自己是自作自受又捲入了一個什麼非法的窩點么?還有陳櫻……幾天後,她就正常的出現在校園裡,繼續上課,繼續出入圖書館、體育館、操場、食堂……但是李謄不相信那天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他沒有勇氣去面對陳櫻,更不要說在這個時候繼續去面對石瓊。
唯一能給他安全感的姐姐李瞳,他更是完全不敢去見……這個時候,唯一能給他一點點安慰和安全感的,就是張琛約他打球了。
一方面,打球,他真的很擅長,他可以在球場在找到自己的一點點信心和勇氣。
但是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原因……他還有其他擅長的事情,最近幾天,他在那個被石瓊斥之為「小孩子過家家」的河西大學大學生創業競賽中,以一個「虛擬現實/ 增強現實技術,模擬籃球教練」的項目,剛剛拿下了二等獎。
還頗被幾個導師評為「很有市場價格」,還說要給「省體育局和投資商參考一下是否有投資價值」。
但是從一方面來說……這些事情,他已經有點心不在焉,對他來說,和張琛一起打場野球,是更加實在的,更加確切的某種安全感。
張琛約自己打球,是不是從一個側面在告知自己:沒事了呢? 「小強……他還好么?」他喝著礦泉水,都感覺到嘴唇有些顫抖,實在忍不住問出了口。
「嘿嘿……我就知道你小子是個拿得起放不下的主……來套哥哥的話?你能不能不要那麼慫啊?那麼狗膽包天的事你都做了,做的時候怎麼沒想後果呢?小強沒事……我讓他去羅州呆幾天,養傷,也醒醒神,順便辦點事……沒事!石少說了不計較,就是不計較了……他都不計較,你自己跟自己計較個啥,你有沒真的傷到他妹妹……一切有你姐呢。
」「姐……」想起姐姐,他忽然覺得鼻子酸酸的,他頹然的坐在地上,傻呵呵的看著眼前水泥地的溝痕起伏……姐姐當然會在石少面前替自己說好話,替自己哀求,姐姐會不會被石少奸玩身體呢?一定會的……姐姐本來就是石少的情人,可是這次,因為自己,也許一切的性質都會變得不同。
也許姐姐會無奈的承諾更多的奴性,更多的成為那個人的洩慾工具,喪失更多的人格和尊嚴,也許姐姐會被性虐?也許姐姐會被賣給什麼肥頭大耳的領導或者老闆當性奴?……畢竟,想來想去,如果要談判,如果要交易,他們姐弟還有什麼籌碼?唯一的……就是姐姐的身體……雖然也許事情沒有嚴重,也許姐姐和石少之間的關係很親密,可以搞定這一切,但是無論如何,都是自己把事情搞砸了,卻還是只有用姐姐的身體來償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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