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十月份的時候去法國吧,當然也會把毛毛帶上,去南法抓住夏天最後的一點兒尾巴,上午我們可以去海邊,游泳玩水衝浪到飯點再回來,沖個澡吃完午飯就很困了,然後不定鬧鐘午睡到下午任何時間,在天最悶的時候帶毛毛去森林的小溪邊玩,那兒涼快。”
庄啟玉越說越有興緻,好像她跟謝金靈已經搭乘時空列車來到了一個月後的未來,已經在南法的莊園里,遠離一切喧囂,開啟美好的度假生活了。
“還可以去果園摘杏子、桃子,去葡萄園裡摘葡萄,還可以自己釀酒。天黑了就涼下來了,穿個外套在露台上看星星,準備買一架望遠鏡,到時候就可以看得更清一些了。或者在草坪上點一堆篝火,吹著晚風烤點燒烤,再來點冰鎮啤酒....”
說著說著,庄啟玉看向了謝金靈在昏暗車廂里白到發光的皮膚,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她眯著眼打量著謝金靈,有些惋惜地說道。
“怕不怕曬?把你這一身白皮膚晒黑了也怪可惜的。”
她把手搭在謝金靈手臂上進行膚色對比,她的膚色要比謝金靈的暗幾個度。
對比完之後她的手並沒有馬上移開,而是指尖輕輕點擊著一路往上摸去。
謝金靈被摸得有些癢了,她想甩開庄啟玉的手的,但她不敢,只好轉移注意力。
“不會,塗好防晒就不會怎麼被晒黑,剩下的一個冬天就能捂回來。”
“真好吶,天生的冷白皮,這得讓人羨慕死去。”
庄啟玉感慨道,她目光宛如實質般在謝金靈裸露的白皙肌膚上舔舐著,突然間她轉念一想,絕妙的點子湧現腦海。
“讓我想想你晒黑了會是什麼樣....”
她眼裡的暗色加深,打量謝金靈的目光裡帶著濃濃的探究,然後她唇也咧了開來,一副心情舒朗的模樣。
“應該會是淺淺的蜜色,然後像”法式小甜心”似的漂亮。”
謝金靈其實不容易晒黑,但是如果去海邊沒有做好防晒的話就會晒傷,紅成猴子屁股。
但猴子屁股跟庄啟玉口中的法式小甜心相差太多,謝金靈心裡有些發毛,咽下了想說的話,覺得還是不要掃人興的好。
但是她又不知道該怎麼回復,只好閉了嘴,輕咬了下唇。
車廂里陷入了短暫的沉默,謝金靈低垂了眉眼,視線落在併攏的膝蓋上,佯裝鎮定,不去糾結自己為什麼找不到話來應庄啟玉。
司機把車開得很是平穩,漸漸的謝金靈覺得好像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看,如鷹隼般把人看透了的那種看法,帶著灼熱感,她覺得應該是庄啟玉在打量她,用那種在黑暗中緊鎖住了獵物的眼神。
她用餘光偷偷瞄向庄啟玉那邊,好像看到庄啟玉確實在盯著她看。
在安靜的環境下更容易胡思亂想,謝金靈開始忐忑了起來,心臟的跳動一下比一下快,也越來越慌亂了,她在想,庄啟玉到底在看她什麼。
她原本以為自己有那麼好的定性能夠等到庄啟玉先開聲的,斥責也好,陰陽怪氣也好,什麼都好!總之讓她先開口說話就好!
但她沒能等到,庄啟玉像是最有耐心的獵人,比她能沉得住氣,但被架在烈火上炙烤的只有她自己。
氣氛變得微妙了起來,也許是因為謝金靈混亂的思緒在作祟,她覺得車廂里的氣氛壓抑到令她喘不過氣來,搭在大腿上的手指收攏,堅硬的指甲抵著掌心的軟肉。
終於,謝金靈憋不住了,一抬眸便撞進了庄啟玉的眼。
庄啟玉的眼裡盈一股含情脈脈的深情,像是看愛人般,要把她深深地深深地印刻在腦海里。
謝金靈感覺眼睛被燙了一下,連忙錯開目光,不敢對視了。
明明是略顯慌亂、尷尬的時刻,但謝金靈的心卻很快沉了下去,冷意漸漸漫延,慌亂與尷尬被壓制住。
庄啟玉的那個眼神,跟秦老師教她的眼神表達如出一轍,庄啟玉沒學過表演,所以她這個眼神又意味著什麼呢?
謝金靈不敢往深處想,她怕自己想多了得到的那個答案是自作多情,便及時打住了,只當那是一個錯覺,反正她給自己洗腦的時刻多了去了,也不差這一次了。
回到半山腰的別墅,謝金靈在衣帽間里小心地把身上的禮裙脫下來,掛起來之前還仔細看了一遍有沒有弄髒。
這禮裙是服裝師跟品牌借的,穿完就要還回去,弄髒了化妝師那邊不好交代,她也不好意思麻煩化妝師,因此穿的時候就格外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