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金靈飛去北京后,之後的行程就趕不回上海了,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庄啟玉常跟好友約,跟一群朋友待到很晚,熟悉的人和事能夠讓她重新找回那股掌控感。
她們一起出海玩,衝浪、潛水,在豪華遊艇上舉辦趴體,喝得爛醉如泥,白天換上正裝后又是衣冠楚楚的精英人士。
她忙,忙著擴展公司新業務,出席商界會議,參加慈善晚會大手筆地捐款,參加公益活動樹立形象,忙著參加家庭聚會,陪媽媽出國掃蕩奢侈品,忙著揍她那不成器的弟弟。
好像是真的有這麼多的事情需要她處理,又好像是她故意讓自己這麼忙的,讓自己深陷忙碌中,就沒有時間去過多地思考那段陌生的,讓她變得不像自己的情感。
她好久沒有跟謝金靈發過消息,通過電話,謝金靈也就從來都不會主動給她發消息。
有一天她在酒店的總統套間里宿醉醒來,頭疼到要炸裂,暈眩又口渴,但她還是第一時間摸到了手機,眯著眼看向亮起的屏幕。
屏幕上出現了一長串的微信彈窗,她強忍著暈眩滑動著界面,一條條看過去,那麼多信息,卻沒有一條是出自她想要的人的。
她失落,憤怒,但還是不甘心,密碼輸了叄遍才輸對,點進謝金靈的微信頭像,看到最後的談話還是叄個星期前。
她重重閉上眼,讓自己緩下這股強烈的暈眩和嘔吐的衝動,氣得將手機往地上重重一丟,咬牙切齒道。
“媽的,這個小白眼狼。”
彼時她口中的小白眼狼正躲在下榻酒店的消防樓梯間里和傅琳鈺見面。
傅琳鈺還有在跟成團的幾個團友聯繫,由此得知了謝金靈的行程跟酒店房間號。
當她出現在謝金靈房間門口的時候,謝金靈簡直被嚇著了,第一反應不是把人往房間里拉,而是拿了一旁的房卡示意對方在後面跟著自己。
房間是不能讓傅琳鈺進的,因為她的房間隨時都會有人要來,不管是助理小婷,經紀人方思思又或者是化妝師琴姐,要是被她們看到了傅琳鈺在她房間里,這件事馬上就會傳到庄啟玉那邊去,後果不堪設想。
謝金靈步伐很快地把傅琳鈺帶到了走廊盡頭的消防通道,這裡是二十七樓,沒有人會爬樓梯來消防通道。
消防門”吱呀”一聲關上,謝金靈和傅琳鈺面對面站著,她刻意往樓梯空隙下看了眼,才壓低了聲音,“你怎麼知道我房間號的?”
“嘉佳告訴我的。”
“你從上海過來的?”
樓梯間很安靜,謝金靈的聲音便愈顯空靈,傅琳鈺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她在演唱會上的表現,誕生的一波神圖。
“是啊。”
“你怎麼知道我待在上海?你有關注我的微博嗎?用小號關注的嗎?”
傅琳鈺眉眼間染上了雀躍的欣喜,得知謝金靈也有在關注她消息的那一瞬間,她真的好驚喜,同時又感覺兩人是心意相通的。
謝金靈卻笑不出來,如今傅琳鈺也是個網路紅人了,她的行程也會有不少人在關注,要是庄啟玉無意間看到了她也來了成都,還是在自己開演唱會階段,難免小心眼的庄啟玉會多想。
所有她有些急了,輕輕推了下傅琳鈺。
“你,你趕緊走吧,要是被人看到了我倆待在一起,不好。”
傅琳鈺帶著笑意的眼睛黯了下來,上翹的唇角也僵了。
“靈靈,我們半年沒見了,好不容易見到一面,話也沒說上兩句,你就要我走了嗎?”
傅琳鈺文藝長相的臉上流露出落寞、悲傷的表情時很有感染力,讓人情不自禁地跟著她的情緒走,被她的情緒所感染。
當初在選秀節目時,有一段拍攝MV的環節,導師就誇她的長相風格很適合演文藝片。
被她這樣一說,謝金靈心裡也不好受,低垂了眉眼,抿著唇瓣,壓抑著翻湧的傷感情緒。
樓梯間牆上有一個四四方方的小窗,是碎碎的彩色玻璃樣式,頗有巴洛克風格那種浮華與浪漫的調調,陽光透過這扇小窗射進來,五彩斑斕地籠罩在兩人身上。
20歲是最青春美麗的年紀,兩人往那一站,隨便打束光都美好得像是偶像劇的畫面。
傅琳鈺打破了這短暫的沉默,她伸手碰了碰謝金靈臉頰處垂落的一縷長發,小心翼翼的動作,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把面前這個水晶做的女孩碰碎了。
“靈靈,這半年你過得怎麼樣?”
她想謝金靈過得好,過得如她演唱會那般的燦爛明媚,無憂無慮。
謝金靈本來是想著自己要笑著跟傅琳鈺說自己過得很好的,但一看到那張充滿了關心、擔憂的臉時,她眼眶一熱,眼淚一下就下來了,說的那句”我過得很好”也就沒有任何可信度了。
眼淚好似兩條小溪,清清緩緩地在白凈的臉龐上滑過。
她一哭傅琳鈺的心就立馬揪了起來,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擦她臉頰上的淚,焦急道。
“最近過得不好嗎?有人欺負你了嗎?還是ta....”